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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最近跟車的狗仔私生都越來越多了,”他心平氣和道,“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指不定還要鬧出什么事——我也不能這樣冒險,還是不住進(jìn)來的好?!?/br>白安君嘴一癟,險些哭出聲來。楚辭并未將另一個原因說出口。除了本身的職業(yè)問題外,還有秦陸呢,若是他住進(jìn)了白家,習(xí)慣了日日賴著他的秦陸可要怎么辦?他們的關(guān)系又要怎么辦?說是自私也好,說是不體貼也罷。他雖然心心念念著想要找到家人,可相處不久的家人,到底是要給被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孩讓位的。在情情愛愛上,他一旦下了決心,就比任何人都要堅定不移,他決不允許自己護(hù)著的小孩因為自己的緣故,在這段感情里受一點委屈。“你這孩子,”白夫人柔柔嘆了一聲,“難道我們還能不知道你的工作不成?怎么還是這么客氣生疏?”楚辭沖她笑了笑,低聲道:“也并不是客氣,只是怕給您添麻煩罷了?!?/br>他仍然未將那一聲“mama”喚出口。白夫人的眼里鋪開了濃墨重彩的失望,可到底也只是又嘆息了一聲,轉(zhuǎn)頭吩咐保姆再給楚辭帶上一點他喜歡的吃食。日子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步上了正軌。的拍攝最終結(jié)束時,LC舉辦了慶功宴,將這部電影中所有的工作人員及演員都匯聚于一堂,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對著喝了幾個小時的酒。內(nèi)維斯是從他的白月光那里趕來的,還穿著一身印滿了滾滾的熊貓服,被人灌得七葷八素,出飯店時不由得打了個大大的酒嗝。他站在街邊扶著一顆細(xì)細(xì)的樹醒酒,誰知被夜風(fēng)一吹,酒意反倒愈發(fā)上頭起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這群人里唯有楚辭一個是因為酒精過敏而滴酒未沾的,只好與服務(wù)員一起任勞任怨把醉鬼一個個往上搬,好容易才將口里高唱著的副導(dǎo)塞進(jìn)出租車?yán)?,轉(zhuǎn)頭一看,薛芷蘅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地上了,正醉醺醺地準(zhǔn)備扯裙子。“薛姐!”楚辭被她嚇了一大跳,忙上去幫她死死地摁著裙擺,好聲好氣地勸,“薛姐,這真不能......再想要涼快也不能撕裙子,不是,這邊還有人呢!”薛芷蘅高跟鞋都被甩落了,瞇著眼睛打量他:“......你誰?”“......”楚辭只好進(jìn)行了一番自我介紹。“你肯定都是騙我的!”薛芷蘅雖然醉了,力氣卻著實不小,猛地一下將他甩開了,手臂向胸前一折,開始站在街頭凹一個無比中二的造型,“你肯定是來攻打我們魔仙堡的!看我的,古娜拉黑暗之神——”楚辭擦了一把汗,愈發(fā)覺得頭疼了。這若是讓記者拍到,流量小花當(dāng)街宣布自己是巴啦啦小魔仙,妥妥是要上頭條的節(jié)奏。他只好喊來了正攙著內(nèi)維斯的兩個工作人員,強行先將高喊著“巴啦啦能量”的女醉鬼塞進(jìn)了唐元的車子,示意唐元先將人送走。等到把各路牛鬼蛇神都處理完了,他拍拍手掌,問身邊同樣累得氣喘吁吁的工作人員:“沒人了吧?”“沒人了,”工作人員點頭,“這街都空了,楚哥也快點回去休息吧?!?/br>他頓了頓,又問:“要不要幫楚哥也叫輛車?”“不用不用,”楚辭擺擺手,平穩(wěn)了呼吸,笑瞇瞇道,“有人會來接我的。”幾分鐘后,盡職盡責(zé)的司機就到了門口。從車上邁下了兩條大長腿,腿的主人松了松袖口的袖扣,隨即大步走上前來,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松松地斜倚著車門站著。工作人員怎么看怎么覺得這身形眼熟,他平日里只是在LC幫著打打下手,對楚辭的情況也并不如何熟悉,眼下瞧見那人令人眼熱的寬肩窄腰大長腿,不由得笑著道:“楚哥,你們家的司機背影看起來和老板有點像?!?/br>話一出口,楚辭便微微笑了笑。他并不愿將秦陸和自己的關(guān)系嚷嚷的公司上下人人皆知,因而此刻也不說破,只反問:“是嗎?”“是?。 惫ぷ魅藛T又看了秦陸一眼,嘖嘖感嘆,“只可惜現(xiàn)在我看不清臉,光看這身材,真的有七八分相似了?,F(xiàn)在連司機的身材要求也這么高了么?”“對,”楚辭煞有介事地點頭,“腿長沒有一米二,都沒辦法做司機。”“那完了,”工作人員不過也才二十歲出頭,聞言頓時苦了臉,哀怨地看了眼自己粗壯的小短腿,“萬一我出了這公司,只怕就要失業(yè)了......”就業(yè)壓力真是大啊。車?yán)锾崆胺帕吮庥湍伒木G茶,楚辭坐進(jìn)副駕駛座,順帶將吸管插進(jìn)杯中,接連喝了好幾口。外面的夜色已深,車中只開了昏黃的車燈,喉嚨的吞咽聲在這樣的寂靜里愈發(fā)明顯了幾分,楚辭晃晃杯身,咬著吸管心滿意足。秦陸的一半面容都被籠罩在靠著車窗灑進(jìn)來的黑暗里,只有右半邊臉被盈盈的燈光照亮了,連極細(xì)小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他轉(zhuǎn)過方向盤,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地伸出手,悄悄將座位旁的袋子向后藏了藏,隨即一踩油門,將人帶上了另一條路。楚辭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著話,半晌后突然眉頭一皺,趴在車窗上看了眼外面陌生的街景:“這是到哪兒來了?”秦陸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回家?!?/br>“回哪個?”楚辭順口問,“這好像不是到你那里的路啊......”他并未對回家這個說法產(chǎn)生疑問,秦陸的心又悄悄落回去了一些,瞥了眼身旁的人,回答道:“我在別處新買了一棟房子,想讓哥陪我一起去看看。”“這樣啊?!?/br>身旁的人絲毫也不曾多想,安心地靠在車座上,順帶將手中的綠茶喂了小孩一口,等秦陸看過來時,便對上了他彎彎的眼:“乖,獎勵你的?!?/br>他的瞳孔顏色本就偏淺,在這樣柔和的燈光下,更像是盛著一湖晃蕩著細(xì)碎光暈的春水,一點點地揉進(jìn)了淺金色的光點去。他的眼里流動著月光。秦陸不由得舔了下唇,將油門踩的更徹底了一些,車的速度猛地便提升了上去,很快轉(zhuǎn)到了另一條街道上。他所說的房是一棟二層小樓,在別墅區(qū)的最里部,周圍大都是清幽的花木。別墅帶著一個精巧的小花園,花園里有一個晃晃蕩蕩的木質(zhì)秋千,楚辭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難得地升起了些童心,顛顛地跑去坐在秋千上。他在秋千上晃蕩著雙腿,順帶還招呼秦陸:“小陸不來么?”秦陸的眼神幽暗的望不到底,突然間大步走上前去,一下將他從秋千上打橫抱了起來。楚辭一驚,下意識拽緊了他的衣襟,茫然道:“這是干什么?”“哥......”噴在他面上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