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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出來了,”秦陸舔舔自己的嘴角,回味了下又煞有介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芒果味的?!?/br>“......”楚辭不想說話了。連不提醒從來不上嘴的唇膏都涂了,秦陸對眼前這人到底是多看重這件事又有了更清醒的認(rèn)識。他看著楚辭患得患失的模樣,禁不住心里都泛起了疼,又伸出手去,像是給小貓順毛一樣順了順?biāo)念^發(fā)。“別擔(dān)心,”他輕聲道,“哥這么好,他們都會很喜歡你的。”楚辭緊緊地握著安全帶,半天才道:“真的?”秦陸眼里含了笑意,又抱著他的頭給了他一個帶著芒果清甜的大啾啾。親完之后,額頭抵著額頭時,秦陸才輕柔地回答他:“嗯,真的,看我就知道了?!?/br>誰會不喜歡你呢?你配得到這世界上,全部的幸福啊。----------警察局里的那一對夫婦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在楚辭一踏進(jìn)門時,他們便猛地站起身來,看見青年走進(jìn)來,中年美婦的眼里已經(jīng)泛起了充盈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源源不斷地掉落下來:“寶寶......我的寶寶......”她一下子撲了過來,將楚辭牢牢地抱進(jìn)了懷里,嚎啕大哭。“我的孩子啊啊??!mama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啊......”楚辭僵硬了半日,才慢慢地去回抱她。觸手的身體溫暖而芬芳,帶著母親獨(dú)有的那種令人心安的氣味,可在楚辭聞來,卻是令人覺得無比陌生的。他感受著有液體浸濕了自己肩頭的衣裳,甚至生出了些無措來。一旁的中年男人也老淚縱橫,哭了半日。秦陸緊緊跟在楚辭身后,冷眼打量著這一對夫婦。兩人的穿著打扮都不俗,可見生活條件一直不錯,尤其是那婦人,眉眼和楚辭有兩三分相似,也有一雙清透而微微上翹的桃花眼。只是眼睛顏色是比楚辭的瞳孔深上兩三度的深棕色,因?yàn)楸pB(yǎng)極好,皮膚仍然白皙無暇,褐色的長卷發(fā)自耳邊垂下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直到哭完了,夫婦兩人才把楚辭松開,坐下來細(xì)細(xì)地聊了聊。在他們口中,楚辭是在幾個月時就被他們的仇家買通了傭人抱走了,之后便再無蹤跡。沒有顯眼的胎記,也沒有什么特征,他們因此整整找了這么多年也未找到一點(diǎn)線索,甚至以為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逝去了。男人名叫白修德,如今經(jīng)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辦公用品公司,也勉強(qiáng)算是踏入了上層階級。他緊緊地握著楚辭的一只手,許諾道:“爸爸這么多年欠你的,一定都會在后面給你補(bǔ)回來!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爸爸說,哪怕是要飛機(jī),爸爸也給你買!“他說的豪氣萬分,中年美婦卻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嗔道:“你這都是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她周身的氣質(zhì)知性而優(yōu)雅,將卷發(fā)松松撩至另一邊肩膀,就露出一截天鵝一般纖長白皙的脖頸來,拉著楚辭的手打量了又打量,隨即眼里不聲不響地含了淚花,哭道:“長的像我......”這一句話后,忍不住又抱著哭了一場。白修德好聲好氣地哄著妻子,又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面擦一面勸:“這不是已經(jīng)找回來了嗎?大喜的日子,就別再哭了,你別再把孩子嚇到了!”楚辭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曾說,直到這時,才抽了一張紙巾,幫著白夫人擦了擦淚痕。他在兩人滿是期待的目光里猶豫了許久,才輕聲道:“您......不要哭了?!?/br>沒有稱呼。白夫人面上顯而易見地流露出幾分失望來,卻又瞬間掩藏住了,含著淚去摸他的頭:“好,mama不哭了,???”楚辭下意識地頭一偏想要躲過,可卻又強(qiáng)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乖乖地任由他們撫摸。這樣的溫度與氣味,真的是兩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白修德和夫人還有一個女兒,叫白安君,如今十六歲,因?yàn)檎谏蠈W(xué)便沒有帶來。“以后總會有機(jī)會見的,”他握著楚辭的手道,“等這周六,你到家里來,君君也一直想見你呢。你不知道,她做夢都想要有一個哥哥?!?/br>他似乎覺察出自己這話的錯誤了,又訕訕地笑了笑:“君君是我們后來生的,所以對于兄長丟失的這件事不怎么清楚,還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獨(dú)生女——”“沒關(guān)系,”楚辭垂著眼睛打斷了他,隨即抬起頭來,沖著他們笑了笑。“若是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也沒關(guān)系的,畢竟,我并沒有與她一直生活在一起,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來,她覺得不方便也是情有可原的?!?/br>“這個......”白修德苦笑著搖搖頭,“只怕等見到了她,你就會覺得不方便了?!?/br>四人在一起吃了頓飯,約好了周六在家中見,楚辭便仍然跟著秦陸回去。他一上車便忍不住懊悔地捶了捶自己的頭,隨即把臉埋在手掌里,幾乎要哭出聲來。秦陸被他嚇了一跳,忙將手從手剎上移開,轉(zhuǎn)為將他抱在懷里,拍著他的背哄道:“哥,怎么了?”“我喊不出口,”懷里人眼角紅了一片,哽咽道,“我喊不出口,怎么辦?小陸?他們——他們要是因?yàn)檫@個不開心或是不喜歡我——”他慌張的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沒辦法想象因?yàn)樽约旱木壒识尦醮沃\面的父母對自己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這明明是他盼望了整整兩世來盼來的一天,可卻因?yàn)檫@樣的失誤而毀掉了!秦陸的心一下子都揪了起來,這是他一直小心翼翼守護(hù)著的人,他連一點(diǎn)傷害也不忍心讓這人受,什么時候見過這人有這樣近乎卑微的姿態(tài)?唯有家人這個話題,是他除卻堅(jiān)硬的外殼外唯一露出來的軟肋啊。就像是刺猬最容易受到傷害的腹部,碰到之時,即可以一擊致命。秦陸不由得將人抱得更緊了點(diǎn),心疼地一點(diǎn)點(diǎn)去吻懷里人的淚痕,像是哄幼童一樣拍著背低低地安慰。“怎么會呢?哥是最好的,他們都很喜歡你,誰也不會因?yàn)檫@樣的原因而生氣的。”他哄了半日,懷里人仍然有些輕微的顫抖,秦陸不得不拿出殺手锏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哥——其實(shí)我昨晚,一直都沒睡。”下一秒,楚辭就蹭的一下將腦袋從他懷里抽了出來,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質(zhì)問:“你居然又不睡覺!”秦陸:“......”“你怎么能不睡覺!”楚辭也顧不得什么傷心了,一瞬間被這熊孩子氣得不行,蹭蹭冒出了幾分火氣來,“知道這樣多傷身體嗎?休息不好的話身體怎么能好?你真是......下車!”他氣哼哼拉開車門,自己走到駕駛座上,又將小孩塞進(jìn)了副駕駛座,不容置疑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