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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自己的牢籠——這個牢籠冷冰冰,絲毫沒有任何人情味兒可言。他在其中禁錮了這許多年,也漸漸將旁人和自己之間劃出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線,不容許任何人踏入自己的界地。秦陸就是那牢籠里唯一透漏出來的一點光。他看著這個孩子從小一點點長到大,從一直偷摸摸膩到他身旁的小奶糖長到如今眉目英挺的男兒模樣,卻還是覺著他始終是當年那個軟綿綿用一雙黑曜石也似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孩。他甚至看不得小孩皺眉難過,連帶著連小孩的撒嬌也一并抗拒不了,這顆毛茸茸的腦袋一靠上他的肩膀,他心里就瞬間融化成了纏綿瀲滟的一江春水。他從夢中昏昏沉沉醒來時,秦陸整個人都親昵地湊了過來,手緊緊地攬著他,懷抱著他睡得香甜。楚辭摸摸小孩蹭在自己胸前的頭,不由得忍不住輕嘆了一句。“真是輸給你了?!?/br>與此同時,家里的一群神仙:......我們的投食官呢?哪兒去了?楚辭第二天是被手機接連不斷的振動聲吵醒的。他瞇著眼,暈暈乎乎地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摸了一圈,終于將手機摸了過來,看了眼消息。【朕就是三界的主:凡人呢?昨天的供奉呢?】【三界間最美貌的嫦娥:昨日等了整整一夜,今日連寫話本都覺著無從下手、油盡燈枯了......】【火眼金睛獸:滾滾它像是生病了,與它吃仙丹也無用,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啊啊啊投食官你快些回來......】【我是三界主子的女人:凡人壽命不過百年,生死皆是常事。該不會是于外頭出了何事,一命嗚呼了吧?】眾神仙皆心中大驚,各色表情包一時間刷的愈發(fā)頻繁,其中以將食物奉做天的天帝為最,唰唰便頂了幾十條。太上老君這幾日除了出門擺攤便沉迷網(wǎng)絡,儼然是個網(wǎng)癮青年的模樣,熟門熟路發(fā)出了爾康張大鼻孔伸出手的圖片、【太上老君: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楚辭:......非常好,他的瞌睡成功地被這一群神仙嚇醒了。他翻身坐起來,望了眼自己身旁,秦陸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房間中的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不一會兒,小孩便圍著浴巾走了出來,瞧見他時登時兩眼彎成了月牙,輕快地喊:“哥!”他的黑發(fā)還在濕淋淋地向下滴水,連胸膛上也浸潤出了小片小片的水色,緊貼著皮rou蕩漾開來。楚辭看著他,頗為不贊同地將他拉近了一點,伸手去摸他腦袋:“敢情昨天那個發(fā)燒發(fā)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人不是你了?怎么今天剛好就敢這么出來?”小孩將吹風機交給他,眼巴巴地望著他。“哥?!?/br>他這樣一喊,楚辭便連一點招架之力都沒了,只得任命地拍拍他:“去拿毛巾。”秦陸雙眼發(fā)亮,忙顛顛地沖進浴室拿來了條干凈柔軟的毛巾交到他手中。楚辭仔仔細細地替他擦拭了頭發(fā),這才插上電,抿著嘴嚴肅地給小孩兒吹毛。手下的觸感柔滑而順溜,像是一匹匹在指縫間游走滑過的色澤烏黑的綢緞。楚辭摸了兩把,不由得心生羨慕,想起自己這一頭偏栗色的頭發(fā)更覺著心塞:“呀,你是吃什么長大的?”如今個子都比他這個當哥的高了不說,居然發(fā)質(zhì)也要比他好上不少,配上寬肩窄腰大長腿,分分鐘都是將他比下去的節(jié)奏。楚辭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時間有些懊悔自己生了這樣一張面容——要是這樣出門,哪里有人會覺得自己是哥哥?“哥這樣就很好啊?!?/br>秦陸在他手輕柔地摩挲下動了動頭,用余光望著他,笑得眉眼彎彎,像是一顆甜而不膩的奶糖,“哥本來就好看,這個顏色的頭發(fā)也更適合哥呢,別人誰都比不得?!?/br>楚辭好笑:“秦陸小同學,你這是要捧殺我??!”“沒有?!鼻仃戧鹆耸种?,認真地數(shù),“哥長的特別好看不說,人也很善良,而且還很有原則。記憶力也非常強,做什么事情都會花十二分心力認認真真地去做,雖然沒有系統(tǒng)學過跳舞,但是街舞跳的也不錯——哦,對了,廚藝也是一等一的棒!”楚辭默然片刻,隨即一指頭捅到了他腦門上。“這些話的可信度,基本為零。”“為什么?”小孩兒委屈地捂著額頭,很是不服氣,“我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都是天大的實話!”“就是因為是你說的所以才不可信,”楚辭無奈,“自家人看自家人,難道還能看出什么不好來么?”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都沒秦陸小同學夸他哥夸的狠!這一長串話說的,聽的連楚辭這種向來情緒波動不大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作者有話要說: 秦陸:哥,你是不是最疼我了?楚辭:嗯!秦陸:那,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給?楚辭:嗯!秦陸:(一把攬過來)那把你自己給我,如何?楚辭:嗯!......嗯?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大對......第13章所謂雙標秦陸默默地扭頭看他一眼,咬了下嘴唇,似乎有些糾結(jié)自己該不該提醒。半晌后,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笑道:“哥——你臉紅了?!?/br>他的心頭都不禁軟成了一汪水,心知楚辭怕是極少被人這樣夸的。在秦家老宅中,傭人們說話不陰陽怪氣將他貶到灰塵中都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了,又哪里會有人用這種自己人的語氣親昵地夸獎他?秦陸的眼眸中沉沉浮浮的都是掩飾不去的溫情。他緊緊盯著那人微微泛起紅暈來的側(cè)臉,像是蒸騰而上的艷色云霞,于他白皙的臉上愈發(fā)顯眼得驚人,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眼中的情愫。好在那人此刻只顧低了頭害羞,一面不好意思一面還佯裝兇狠地一毛巾糊到了他臉上,威脅道:“閉嘴!”秦陸好脾氣地笑,乖乖舉起雙手:“那......我什么都沒看到?”這才終于換來了后頭這人的滿意點頭。秦陸的喉間都憋了幾聲笑,好容易才咽下去,只是眸光不禁又熾熱了一點。只是這樣待在他身旁......便覺著自己已經(jīng)快要忍不下去了。這個人對自己毫無防備,只需輕輕一拉,便可將他牢牢鎖在自己專有的這一小片空間內(nèi),用鎖鏈緊緊地鎖的好好的,不教任何人看見,日日夜夜都只能待在自己身邊——這樣的想法令他雙眼都有些泛紅,忙趁著楚辭不在意扭過了頭去,不教他看見自己此刻的眼睛。......再等等。他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按捺下了此刻翻騰的心神。在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