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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伸手奮力去拽手機。 “怎么了?阿沅?你沒事吧?阿沅?阿沅?”歐陽的聲音一直在叫喚她。 她好不容易碰到了手機,手臂卻無力地垂在那里,一動不動。 “阿沅?你說話啊阿沅……” * 嘈雜的聲音四起,一行人似經(jīng)過一個建筑工地,鋼筋碰撞聲和金屬切割的噪音,穿刺著人的耳膜。 “爸爸,這里好吵啊,我們走快點好嗎?”小女孩子兩只手都捂著自己的小耳朵,緊緊趴在男人的肩頭對著他的耳朵大喊。 “沅沅乖,爸爸走快點。”男人的聲音很柔和,和周遭的環(huán)境形成強烈的對比。 終于脫開了無比難受的噪音,他們走進了一個餐廳。 一個男人迎上來,朝他們笑著,說話的時候還蹲下來捏了捏袁沅的臉,“長得這么大了。” 袁沅似乎聽見爸爸很不開心地問,“你怎么在這里?!?/br> 對方是這么回答的?她不知道,她不喜歡爸爸說話這么兇,有些害怕但第一反應(yīng)是反手揪住爸爸的褲子,抱著爸爸的小腿躲到了后面去。 這個讓爸爸很兇的男人是誰呢? 袁沅在恍惚中一直在反復(fù)辨別,一遍遍地確認,這是誰? 而她在哪里?她不是在開車在跟歐陽打電話說慈善基金分會李慶昌的事情嗎? 她怎么到了這里,她仰著頭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家餐廳,哦,是mama喜歡吃的素食店——那mama呢?mama又在哪里? mama喜歡吃素食嗎?袁沅又問自己?為什么我不記得了?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畫面猛的一轉(zhuǎn),她的腿好疼好疼,耳邊只有尖叫和哭聲,她聽到有個尖銳的聲音在痛哭,“爸爸我的腳痛死了,爸爸,爸爸你在哪里爸爸!mama,mama……” 黑暗叢叢中她無助而崩潰的吶喊,卻有一個瀕臨絕境的微弱的聲音,“沅沅。” 那條胳膊拽著她,仿佛要從地獄的熊熊烈焰中將她拽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上都是血,鼻子一抽感覺氣管口腔都是鮮血的鐵銹味,惡心而恐懼?!鞍职?,爸爸!” “沅沅,你記住,你記住——你跟弟弟都姓夏——” “爸爸?” 人民醫(yī)院急診的床上,一個女交警壓著袁沅半邊身子,只見她一直在喊,好像是爸爸還是什么之類的,忽然之間猛地身體往上空一彈,兩只眼睛瞪得老大望著前方。 “小姐?你沒事吧?你醒了嗎?”女交警改壓住她的肩膀,“護士呢?來個護士啊!這人你們不管了嗎?” 這個點急診非常忙,一個護士聽到了喊叫沖進來,見袁沅睜著眼睛,吁了口氣,伸手在她面前搖了下手掌,“眼睛看得到嗎?” 好一會兒袁沅才遲緩地張了張嘴,“看的到?!?/br> 口齒清晰、眼睛沒問題,護士拿聽診器反復(fù)聽了下心率,檢查了下眼皮,“額頭注意下,其他沒問題,嚇我了?!彼潜慌痪且簧ぷ咏o驚了下,“行吧,我先出去照看別的病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么多追尾的。” 女交警也煩,掏出本子問:“你現(xiàn)在意識清醒嗎?” “清醒?!痹湔f這話,不知覺地眼角和鼻尖都酸酸澀澀的,沒等交警問,就直接道:“我叫袁沅,袁隆平的袁,三點水一個元朝的元,我車里有包,包里有身份證,駕駛證和行駛證在駕駛位的上方鏡子擋板后面……” 女交警有點愣。 “我能知道我手機在哪兒嗎?”她艱難地扭過頭問,“我得給家里去個電話報平安?!?/br> 女交警從后面褲兜把手機摸出來,手機在一張塑料袋子里裝著,完好無損,袁沅拿到手,死死拽著,“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你不關(guān)心一下你的車嗎?”這交警倒是覺得奇怪,哪里有人連車都不管的? “應(yīng)該是拖走了吧,你告訴我電話,等我好點兒了我去取。”她慢條斯理有條不紊地說完這話,“警察同志,我先給家里打個電話,好嗎?” 女交警感覺這人問題不大,就是有點怪怪的,“那你簽個字,沒問題我就走了,醫(yī)藥費那個撞你的人已經(jīng)付了,他全責(zé),保險在走了,他說全負責(zé),這是他名片,有問題你聯(lián)系他,不行你再聯(lián)系我。” 袁沅穩(wěn)住有點虛的手,簽了字,拿了兩張聯(lián)系電話,目送女交警出去。 她慌慌張張地打開手機,想給歐陽報個平安,但腦子里實在是亂極了——那些閃回的,真的是她的記憶嗎? 那張在夢境中看到的臉,為什么這么像夏克銘—— 為什么爸爸說,她和弟弟都姓夏—— 巨大的不解讓她徹底脫力,滿腦子鋼筋切割的極端噪音,她想,她為什么沒死在那場車禍?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告訴我們,打電話不開車,開車不打電話,保護生命,安全駕駛 第59章 歐陽1.0 給歐陽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距離那通電話過去已經(jīng)有大概整整數(shù)個小時,袁沅不安地靠在病床頭。 病房里還有另一個老人,聽她自言自語是因為在家一個人洗澡不小心骨折了, 左腳打了石膏。 “少年夫妻老來伴, 一點都沒錯, 我老伴兒啊就是去的太早。” 老太太在醫(yī)院呆了三天,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 精氣神也足,傍晚袁沅剛來的時候她還在別的病房串門,過了八點半才回來的, 手里拿著幾根香蕉一串葡萄, 見了袁沅眉清目秀的一個姑娘就問她吃不吃香蕉。 袁沅不客氣,一來是真的餓,一天下來就中午喝了海棠那頓湯, 肚子里什么都沒有, 三根香蕉她吃了兩根。 “你家里人呢?也沒個人來看看你?”老太太自己叨叨完問袁沅,“你這年紀, 結(jié)婚了吧?孩子有了吧?”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本不想多聊, 但奈何剛吃了人家東西果腹,袁沅客客氣氣地回答:“沒有?!?/br> “孩子是不一定要生,生了有什么用?我摔了, 把我送醫(yī)院, 結(jié)果請個保姆又不見了。但老公得找一個——哦,還要找個身體好的, 長壽的?!崩咸f著說著自哂一笑,“我不行, 眼光不好,老伴兒短命,兒子不頂用?!?/br> 話都讓她說完了,袁沅也接不上,手機還在往外撥出去,眼見著電源只剩20%多,她摸了下額頭的紗布,疼歸疼,但不嚴重,合計合計準備找護士談下今晚就出院。 “你這姑娘生的這么白凈漂亮,追你的男小伙子不少吧?”老太太眼瞅著就要從床上湊過來。 袁沅一邊去按鈴,一邊找了個托詞道:“沒有,我有男朋友的。還沒談婚論嫁而已?!?/br> 剛按下沒多久,門就開了,袁沅轉(zhuǎn)頭看去,招來的不是護士——居然是畢師傅。 “哎,在這兒呢?!碑厧煾祵㈤T推開,緊接著袁沅就看到夏克銘踏進來,她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停滯在某一個微妙的瞬間,在千分之一秒的恍惚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真的是夏克銘本人。 這種時刻出現(xiàn),夏克銘真的給袁沅太過直觀的沖擊力,他走來的步態(tài),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