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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什么嗎?二哥怎么沒把你一起撞死算了……” 童修麗感覺到袁沅臉上浮著一層冰,冷得叫人心里發(fā)寒,她在顫抖,完全不可控制地那種,但她仍然不動,像暴風雨里的一只雨燕,電閃雷鳴、驚濤駭浪依舊頑固逆風而行。 “阿沅,我求求你了!走??!”她壓低了聲音快哭似的說,用力摟住她的肩膀,要帶走她。 袁沅眼眶明明通紅,卻強忍著對門里的夏可苓道:“我不知道,原來我這么惹你的恨,都已經(jīng)讓你詛咒去死的地步?!?/br> “詛咒嗎?不算吧?!毕目绍咛撊醯匦?,“就是想一想,小時候,想得比較簡單。” 輕飄飄地話,對她而言,就是偶爾的一個念頭,“不過,你是惹我。我胖的時候,你偏偏瘦。我頭發(fā)黃得像稻草,你頭發(fā)黑漆漆的,你不知道我多嫉妒你——咳,還不是夏家把你將養(yǎng)得那么好?!?/br> “原來,那年,我的頭發(fā)是你半夜跑進房間來剪的。” 袁沅踩鋼絲一般,咬著后槽牙,似想把話說得輕巧點,但一出口就重得壓塌了肩。 童修麗才看到她一顆眼淚,圓滾滾地從眼中滾落,順著臉頰下巴往下淌,她已經(jīng)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童修麗嫁進來的時候,記得袁沅剛上大學住校不經(jīng)?;貋恚目绍哌€在上高中,住在家里每天司機接送。 碰面的時間也并不多,后來慢慢熟稔起來,袁沅成熟穩(wěn)重,成了她在家里的朋友;夏可苓依舊是小公主,過去這幾年也跟以前沒差別,姑嫂倆一起最多就是買包買衣服看首飾逛街。 但是不管怎么樣,她都沒有從任何一個人甚至是靜阿姨口中聽說過兩人過去的關系——她知道夏可苓看不上袁沅,埋怨她住在夏家,連帶著痛恨袁沅長得比自己好看,總之怎么都不順眼。 長期以來,童修麗都只當她小姑娘不成熟,喜歡嫉妒長相過人、比自己優(yōu)秀的jiejie,但從不知原來積怨如此深厚,乃至于如今這些話淬了毒一樣吐露出來,像一把匕首插在人的心坎上。 “是啊。不就是一把頭發(fā),瞧把你哭的?!毕目绍邜u笑, “可是,你看,誰會告訴你呢?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要是不說,你還不是照樣不知道?” “外人,終究是外人吶?!?/br> 袁沅抹了一把眼淚,淚眼婆娑地看一眼童修麗,卻忽然像從萬丈泥沼中拔腿而出,“嫂子,我先回房間了。” 童修麗剛才巴不得她快走,現(xiàn)在看她透徹傷心的模樣,又開始惴惴不安,“阿沅……” 樓下忽然有開門的動靜。 “我沒事。” 袁沅推開童修麗,第一次這么不留情面。 童修麗就跟在她背后下樓站在樓梯口子上,眼睜睜看著她背著自己,步履蹣跚,始終都沒轉(zhuǎn)過頭,那孤零零的背影、一頓一步的動作,仿佛都像是悲情電影的慢鏡頭,一幀一幀地放著…… 童修麗看著袁沅推開門,然后背著手將門關上,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一聲不出,她的心跟這扇門一樣,死死的關上了。 站在原地的童修麗想想剛才夏可苓的那幾句話——換做是自己,她會怎么樣? 她無可抑制的悲哀地想,夏可苓口中的外人,不也算上她自己嗎? 看著那扇門,童修麗就像是海水退去后滯留在岸的一尾魚,空氣稀薄而致命。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童修麗不知道,夏克銘接手這事兒她就回了房間,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好也不敢將這件事告訴身邊的丈夫。 挨在以前,童修麗總也會在睡前說一些袁沅和夏可苓的瑣碎事情,她猛然意識到,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跟這個枕邊人越走越遠。 第二天,童修麗特別早起,她的店十點才開,也有人照應不需要經(jīng)常去,基本不太和袁沅一起吃早飯,但今天她格外留意著袁沅的一舉一動。 但等她下樓就看到餐廳飯桌邊,袁沅和夏鈞一起在吃早飯,兩人各自一碗白粥配三碟小菜,一縷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落在他們的額上鬢角,兩人都吃得挺開心。 “mama你怎么這么早啊?!毕拟x先看到下樓梯的童修麗。 童修麗注意到袁沅也抬了下頭,朝自己打了個招呼,與往常沒有任何區(qū)別。 童修麗心里咯噔咯噔的,沒睡好引起的后遺癥令她惶惑不安。 袁沅和夏鈞一個趕著上班一個趕著上學,吃完都要走。 靜阿姨每天臨出門都要囑咐袁沅和來接夏鈞的王志:“開車要小心,寧可慢一點不要超車,超車么最危險了?!?/br> 等人走了,童修麗問在收拾碗碟的靜阿姨:“阿姨,今天阿沅是不是怪怪的?” “???”靜阿姨看她一眼,“沒看出來,我看你倒是怪怪的,怎么起這么早?” “……” * 袁沅一早上忙著開會,倒也是平順。 上司莊盾將袁沅擬的臨時工工會可行性分析那份報告遞還給她,“夏董說可行,給了2個月時間。我的想法是,既要做,就做到妥當。現(xiàn)在集團公司大了,下面的分公司、子公司、事業(yè)部、工廠有多家且分布在全國各地,臨時工也是來自五湖四海,工種也是駁雜不一,因此你得多花費點心思進去。切記,不要厚此薄彼?!?/br> 袁沅點頭,“謝謝莊總幫忙推進這件事。” 袁沅出去后,還沒走到自己辦公室,就被陳飛月大呼小叫地給喊住了:“沅姐,出事了!” 袁沅扶著墻站定,“怎么回事?!?/br> “程芳芳病情惡化,聽分公司人事說送去的錢用了都不夠了!” “怎么這么突然?” 這事兒不適合在走廊討論,袁沅走進辦公室讓陳飛月進來。 “不知道啊?,F(xiàn)在分公司的同事怕死了,萬一程芳芳她弟弟帶人去鬧,他們根本管不住,最怕他們找媒體了——怎么辦啊沅姐。” 陳飛月比自己惹了事兒還著急。 袁沅轉(zhuǎn)瞬即逝的滑過程大力那張年輕又痞氣十足的臉以及程芳芳慘白毫無血色的病容。 她沉吟許久,才道:“不要急,你先去打聽清楚具體情況。” 袁沅看她,一副著急上火、手足無措的樣子,一想畢竟人命關天,緊張難免,她隨即道,“你等等,你去找譚非進來?!?/br> “好!” 這事兒陳飛月辦不了。 第16章 賭局 譚非是負責績效的組長,大學實習就在夏東集團,已經(jīng)工作2年半,有超越同齡人的穩(wěn)重。 袁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抓重點跟譚非過了一遍,他本身也知道這件事,很快就弄懂了。 “這樣,你去一趟程芳芳的病房,以我個人的名義,去看望一下。”袁沅從包里掏出一張卡,“這是我的卡,密碼就是賬號按順序的末尾6位數(shù)?!?/br> 譚非不太確信地接過卡,“袁總,這合適嗎?” 其實袁沅就比譚非大了一兩歲,但譚非一直都很尊重袁沅,開口閉口都是袁總,或用敬稱,非??蜌?。 袁沅篤定地道,“性命要緊,你先去。” “好。” 未免忙中出錯,譚非將事情再重復了一遍,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