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美美的臉上今天都沒怎么笑過，感覺很不好說話。

    眼睛望回電腦屏幕，董云簡歷上的證件照，周正偏英氣的臉，一雙丹鳳眼倒是很好看，袁沅道，“好，你跟對方說，我會主動聯(lián)系董云?！?/br>
    “好?。　?/br>
    陳飛月很意外，立即就意識到，如果溝通順利，這個崗位很快就可以over了！

    看著陳飛月蹦出去，袁沅搖搖頭，真的是心大。

    袁沅并沒有立即給董云去電話，而是等到第二天，周五下班前半小時才聯(lián)系。

    董云在電話里的聽上去不意外，但也并不十分溫和友善，直言希望面談，她的理由是：“我有十年經(jīng)驗，一通電話可能未必能將我展現(xiàn)清晰。如果袁小姐方便，我請袁小姐一頓便飯?！?/br>
    袁沅答應(yīng)了，她從電話里聽到了一個清高而自傲的女人，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并不合適。

    但一想到回夏家要去跟他們一起吃——“好的，不過地方我定?！?/br>
    “可以。”

    因為這爽快，袁沅決定給她加10分好感度。

    袁沅和董云的初次見面晚餐，定在距離正康路夏東集團(tuán)私人醫(yī)院不遠(yuǎn)的一個里弄私廚，地段佳，環(huán)境幽，自然價格不菲。

    這家私廚一天中午晚上各只開二十桌，除了提前預(yù)定，就剩下特殊客人——袁沅就屬于特殊那一撥人，她和私廚老板娘是朋友。

    但老板娘沒空接待她，讓她自己哪兒涼快哪兒坐著去。

    董云進(jìn)門的時候，袁沅幾乎沒有認(rèn)出人來——這和她在簡歷上看到的女人以及聽聞的印象并不相符：董云長得好看極了，大波浪披在肩頭，面容優(yōu)雅、氣質(zhì)十足，尤其那雙丹鳳眼，一看就知她能力非凡，底子起得高，也是距離感十足。

    袁沅自謂自己修煉不到這種境界。

    女人的好感真的是很難捉摸，一個亮相，袁沅就給她打了個50分。

    加上那個爽快勁兒，總分60，距離滿分很近。兩個美女相對而坐，都是虛虛地淺笑，沒有太多表露自己的情緒。

    袁沅讓侍應(yīng)生上菜，她給董云斟茶，慢悠悠地道：“這家店的鹵味小點很不錯，耐得住等，就熬得住好鹵汁。”

    董云聽懂了這話里的意思，直接挑破這層窗戶紙：“我等不住，我不是個急性子的人，但我得生存?！?/br>
    “你的家事我聽說了?！痹湟矝]繞彎子，“依你的能力，到夏東集團(tuán)，可能得是屈就?！彼偬ь^看一眼，董云年紀(jì)并不輕，妝也蓋不住眼角的皺紋和略帶松弛下垂的臉頰，但這雙眼睛還是錚亮透徹。

    董云許久沒說話，她這類一看就清高的人，可能并不允許別人輕易談起自己的私事，不過當(dāng)她主動拿起袁沅倒的龍井茶，她就似乎放下了：“對我而言，換個工作，換個環(huán)境，再出賣勞動力換錢而已，無非是要一個適當(dāng)和一個匹配?！?/br>
    人人都這么想，然而能以能力獲得適當(dāng)和匹配崗位的人，鮮少。

    袁沅點頭，表示認(rèn)同她的話。

    董云隨即大致提了幾個自己經(jīng)手并且主要負(fù)責(zé)的審計項目，服務(wù)對象包括多個一線城市大集團(tuán)公司，底下團(tuán)隊人最多的時候，她負(fù)責(zé)30多號人的管理和統(tǒng)籌，工作實力可見一斑。

    菜一道道上來，居多是袁沅聽著董云說她輝煌的履歷，她發(fā)現(xiàn)，董云在過去事業(yè)上所付出的部分一定比家庭多得多，否則以個人時間和精力很難兼顧兩方面。

    “我想了解下，你現(xiàn)在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嗎？”袁沅切入她的私人生活，問道。

    董云反問：“其實我不懂，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要問這個問題。這有關(guān)系嗎？”她顯然從剛才的能忍受袁沅浮掠帶過私事，到此刻排斥這么直接的問題，面色并不平和。

    “如果每個人都問，就證明這個問題有一定重要性。但這也不是最關(guān)鍵的?！痹淦届o地道，她看到董云不同的一面，反倒覺得真實了。

    可能是習(xí)慣要在無數(shù)次面試洽談過程中回答這個問題，董云認(rèn)命地說，“對，而且有兩個?！?/br>
    袁沅點頭，并沒有立即回應(yīng)。不過她內(nèi)心極度好奇，這么一個有兩個孩子的mama如何拼命工作？

    “我目前招聘的這個崗位工作強(qiáng)度，可能還是很高。”

    “我知道?！倍频穆曇艉艽嘁埠苊鞔_。

    “那就好。”

    話已至此，袁沅就沒有繼續(xù)下去。

    臨別的時候董云要去結(jié)賬，袁沅將她攔下：“不必，我已經(jīng)結(jié)了。這頓算我請你的?！?/br>
    董云了然，這一頓顯然是無功而返，她最后站起身要走的時候倒是笑笑，清冷的眸子里露出來一點可惜，“我其實沒想到你挺年輕的，還這么沉得住氣?！?/br>
    袁沅扶著桌子站起來，“我沒想到你能力這么強(qiáng)，本人這么美?！?/br>
    “是啊，很多人都說，我應(yīng)該是個黃臉婆，每天忙著數(shù)據(jù)報表，跟不上老公的趟了，所以才遇到這種破爛事。但我想，我怎么著也不該活成那樣吧？一個女人，至多是長得不好看，遇到點糟心事，但不能收拾得不體面吧？”

    董云這話倒是很在理。

    袁沅想，這個人本身真的不錯。

    兩人雙手交握道別，彼此留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等人走了，袁沅在座位上坐著等侍應(yīng)生將碗筷收走，她坐的是包間，約莫十多平米，傳統(tǒng)中式風(fēng)格，種滿紅花綠葉，人似乎就在花草間吃飯。

    三四分鐘后，私廚老板娘海棠推開門進(jìn)來，“吃完了？什么人啊能讓你約到我這里來?！?/br>
    “一個崗位候選人?！?/br>
    袁沅打量她，這昏黃的燈光里，海棠的短寸頭發(fā)跟男人似的，頭小臉小個子高瘦，活生生九頭身。

    海棠早年間跟童修麗一樣，是模特，只是一個嫁了男人，一個嫁給了廚房。

    “得，那你真是，什么人都往我這里亂帶?！?/br>
    “正話反話你都說完，我喝茶。”袁沅給自己跟她倒了兩杯茶，像是仍舊對董云的事情心有余味，對著海棠說起了這個人。

    “厲害是厲害?！焙Ｌ拿蛑杷@是她自己今年剛?cè)ビH手摘的清明雨前茶，喝著就是回味無窮，“不過不也還得四處求個職？沒差別。只是這樣的人，自尊心強(qiáng)、要面子，不肯做祥林嫂而已?！?/br>
    海棠今年四十二，從未結(jié)婚，男朋友可有可無，活得像是人精。

    “嗯，可惜了，要不是她還要照顧孩子，精力有限，她能力倒還是出眾?！痹漭p嘆一聲，未免不夠確定，她補(bǔ)充一句，“比目前那幾個男的候選人更優(yōu)秀?！?/br>
    海棠將白瓷的茶杯擱在手心把玩，“嘖，你這小姑娘，有失偏頗了?！?/br>
    袁沅不懂她的意思，挑挑眉，示意她繼續(xù)。

    “四大會計師事務(wù)所出來的職業(yè)女性，有兩個孩子怎么了？還不照樣在老公出軌爆發(fā)之后果斷離婚，抗下兩個孩子的撫養(yǎng)，這樣的人身上其可取之處，怎么是一般男人比得上。不是工作能力的問題，是個人的意志問題。”

    海棠分析得頭頭是道，

    “人家現(xiàn)在托關(guān)系找你，想證明自己的可用之處。其實已經(jīng)說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