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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溪水人家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6

分卷閱讀176

    時貨地跟著跪下,梗著脖子赤紅著眼,嘴里還不服氣道:“阿爹待聞家倒是親厚,也不知聞家什么運道,既無功績又無佳名,卻成阿爹心頭rou。”狐疑地瞟著姬景元,“阿爹,您老不會欠了聞家……”

    姬景元忍無可忍,一巴掌將姬殷甩在地上,他是馬上君王,一掌下去,姬殷細白的臉上腫起半邊高,五指指印高浮其上,一摸,痛得他差點沒掉下兩行淚來。

    姬景元全不理會姬殷的慘狀,打了就打了,還是輕的,將人拉起來,召過內(nèi)侍取藥,親自動手為姬殷敷上:“你看看,一張破門嘴,每趟進宮非得討點回去,也不長長記性。”

    姬殷氣苦:“反正我不娶。”

    姬景元笑道:“與你長兄做連襟莫非不是好事?你這心性,我活著時還能逍遙自在,他日呢?”

    姬殷眸光閃爍,似笑非笑:“我這閑散親王都容不下,阿爹,您這儲君選得……”

    姬景元輕捻手指,想著要不要再打姬殷一巴掌,什么話都敢說,不知挨上幾板子,能不能收收這欠打的心性。

    姬殷老實地閉上嘴。

    姬景元越看他越來氣,怒道:“線香朕要占三成利,此事無須多言,你快滾出宮去,見你就煩心。等養(yǎng)好傷,再進宮看看你母妃。”

    姬殷委屈道:“難得進宮,不跟母妃和皇后請安,未免太失禮數(shù)?!?/br>
    姬景元輕拍了拍姬殷的膝蓋:“朕不如打折你的腿,省得你這般多事不孝?!?/br>
    姬殷眼尾透著緋色,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痛得:“阿爹也好自稱是慈父,奪我三成利,還打我一巴掌?!?/br>
    姬景元一揮手:“打你是因你無禮,得你三成利,那是我應得的,你要是非我子,線香豈能到你手中,實是你占了我的便宜,你還有臉訴說委屈?”

    姬殷目瞪口呆,半晌才甘拜下風,頂著臉上的巴掌印告退。

    第126章 衣錦還鄉(xiāng)

    姬殷被皇帝坑去了三成利,心痛得烏青,無奈形勢比人強,再不情愿也只能強咽下苦果,跑到季侯府一通抱怨。

    “季二,你爹蠢不自知,我爹卻精明勝鬼,你我皆苦矣?!?/br>
    季蔚琇哪敢論天子的是非,只好安慰道:“君臣父子,圣上仁厚,若是強旨下,線香皆歸皇家,五王也莫可奈何?!?/br>
    憫王嗤笑:“眼下無人,季二不必說這些鑲金鍍銀的話?!彼淹嬷约旱闹讣猓袄项^怕不是瘋魔了,還想將聞家女指我為妻,也不知如何撥打得算盤,圖的什么計謀。”

    季蔚琇抬眸,二人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良久,季蔚琇才輕聲道:“想必京中風云將息?!?/br>
    姬殷半倒在榻上枕著隱囊:“息不息地與我無多少相干,老頭雖已垂老,又偏心,卻也容不得欺君之舉。”

    季蔚琇道:“憫王行事灑脫,仿似神仙中人,只是人心鬼蜮,當慎之?!?/br>
    姬殷輕笑:“何其有幸生而為人,不為己活,天誅地滅,飲舍來之水,吃嗟來之食,卑躬討好,還有何意趣?我肆意一日,豈不勝卻他人奴膝憚慮無數(shù)。”

    季蔚琇有些恍惚,釋然笑道:“憫王才是超脫之人啊?!?/br>
    姬殷伸個懶腰,道:“無有牽絆,天地之間任我自在,可惜,情深意重如季侯,不得領會?!?/br>
    季蔚琇道:“人各有志,亦各有所求?!?/br>
    姬殷隨口附和了一聲,記得被姬景元強要去的三成利,仍是憤憤不平,飲了幾杯美酒后才和緩過來,自我安慰道:“也罷,權(quán)當破財取安,既有一國之君的份子在,我看他日利動人心時,哪個敢伸手?!彼膊恢氲绞裁?,越想越有趣,在那陰森森地咕笑個沒完。

    阿萁?jīng)]想到一夜過后,線香里還摻進了一國之君,雙頰紅染激動莫明,煞是與有榮焉。稍晚姬殷請了駙馬樓將軍過來當見證人,將印章蓋在兩張契文中間,持契人合對得上章印方才作準。

    樓將家滿身血煞之氣,并不多言,做了見證當即告辭。

    姬殷令人取了五千兩錢引交給阿萁,道:“小萁娘收好,過幾日,我另挑了機靈的工匠跟你學線香,趁著空閑,與你家的小情郎在京中好生游玩一番?!?/br>
    阿萁謝過,又將晚間抄錄的香方給姬殷:“謝憫王,我想著有備無患,另寫了香方?!?/br>
    姬殷贊道:“還是小娘子心細?!彼匆膊豢疮B好隨意攏在袖中,揮手趕人,“與你的小情郎花前月下去吧?!?/br>
    阿萁來京還不曾好好看過禹京風貌,扳指算算,制香就算順當,也要幾日光景,要是不順,說不得要十天半月的,等得回去,秋去冬至,確無多的閑暇供她游玩。與江石瞞了施進,二人偷偷摸摸出了府,天子腳下果然氣象不凡。阿萁除了五千銀,另又有季蔚琇的贈銀,手頭寬裕,她又是大方指縫寬的,出來一趟兩手空空回去,太沒道理,挑揀了各樣吃食器玩給家中親人。

    “嬢嬢怕是要責罵我。”阿萁看著健奴挑著的兩擔東西,頗有些心虛。

    江石笑道:“嘮叨一二也無妨,況且,歸家后定有得忙碌,施伯嬢一忙,就沒空念叨你了。”

    阿萁接過江石擠進人堆里買的rou餅,道:“忙才好,閑了心里發(fā)慌?!贝迦瞬慌旅?,只怕閑,勞勞碌碌才覺得有個奔頭。

    江石道:“今忙明日糧,等哪日不憂心衣食,就不怕清閑?!?/br>
    阿萁邊點著頭捧著rou餅吃了幾口,羊油rou糜芝麻混著西域香料,奇香撲鼻,一口下去滿嘴油香酥軟,怪道擠了一堆人搶著買餅。她個子未長,餅店外頭又里三外三圍了好多人,掂起腳才勉強看到兩個赤膊卷須的胡人在那開爐取餅:“可惜是熱食,不然,捎回去給嬢嬢他們吃?!?/br>
    江石看一個男子扛著幼子在那買餅,再看一眼阿萁:可惜大廳廣眾之下,不然,他扛著萁娘看胡人做餅也是一件樂事。

    二人均無聲嘆了口氣。

    憫王挑來的幾個香匠,都調(diào)得一手好香,阿萁不過示范幾次,幾人頓時領悟,紛紛挽袖動手,其間一個輕狂的,看阿萁歲小,未免有些輕視。阿萁只當未見,小線香榆木粉、香粉、膠、水調(diào)配與晾香時皆有講究,不然,成香極易彎曲斷折,極為耗材,她也是一次次慢慢摸索出的門道。

    那香匠見她竟頗有些傲氣,私底與另一個老匠人道:“真是一朝道雞犬升天,她不過小小農(nóng)女,得天之幸得了這香方,入了憫王的眼,倒叫我們做了學徒。”

    老匠人好心勸道:“我們也不過區(qū)區(qū)匠人,聽令行事才是正經(jīng)?!?/br>
    那香匠不聽,晚來早去,阿萁看他的細線香,便知成香時定多斷裂,誰知不待她出身,憫王過來監(jiān)工的親信隔日就將人扔了出去,還道:“不知死活的無禮小人,敢誤大王正事?!?/br>
    阿萁知后回去偷與江石道:“江阿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