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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幾天沒見少將回來,他還以為少將在外面休息了所以不必回來。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真的很忙,根本沒怎么休息,不然少將眼下青痕不會這么明顯。因?yàn)樯賹⒌哪w色太白,所以襯得他眼下的青痕更顯得突兀,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光滑雪白的瓷器上濺落了一滴污痕一樣。繆特一個沒忍住,就伸手去摸了一下。青痕不是污跡,自然是抹不掉的,可是少年的去觸摸青痕的時候,指尖輕輕地擦過了那細(xì)密的睫毛。那柔軟的觸感從指尖掠過,有些癢。這種柔軟的感覺和少將這個人的感覺一點(diǎn)都不像啊。縮回手的少年如此感慨到。本來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腿被少將當(dāng)做了枕頭,被壓得兩腿發(fā)麻,他還有點(diǎn)不高興,可是一看少將眼下清晰的青痕。算了。繆特非常大度地想。看來少將大人這幾天辛苦得很,他就不把他推醒了。反正每次精神同調(diào)之后,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都是被特洛爾少將當(dāng)成抱枕對待的。可能剛才少將累了想睡,就干脆又把他當(dāng)成抱枕對待,才枕在他腿上的。少年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繼續(xù)盯著那張好看的臉看,目光下移了一下,不經(jīng)意中,瞄到了沉睡中的少將的唇,記憶中那似有非有的柔軟觸感突兀地從腦子里冒出來,繆特突然覺得臉頰有點(diǎn)發(fā)燙,趕緊將目光從對方的唇上移開。可是,還沒來得及移開,他眼角突然瞥到了一個東西,再仔細(xì)一看,頓時就顧不得不好意思,只顧著心疼了。少將的唇色雖然很淺很淡,而且也薄,給人一種很冷而銳氣的感覺,但是卻也是很好看的,映在光下的時候還泛著一種珠光般的色澤。可是現(xiàn)在,繆特看到少將的唇?jīng)]了多少光澤,唇角甚至還有一道裂開的血口子,一看就知道是因?yàn)樘^于枯燥所致。少將的臉實(shí)在是好看,精致得就跟藝術(shù)品似的。看到眼下的那一點(diǎn)青痕,繆特還能忍。但是現(xiàn)在又看到枯燥的唇上的血口,他頓時就忍不住心疼了。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張完美無缺的畫被劃了一道口子,看到精美的瓷器缺了一個角,怎么看怎么心疼。少年這么一心疼,忍不住又伸手去摸,指尖在少將唇角擦了擦,只覺得那唇摸起來枯裂了許多,完全沒有不久前擦過自己時的柔軟了。太干燥了,給他抹點(diǎn)唇膏么?繆特心里想著。可是先不說這個時代有沒有唇膏這種東西,就算有,這個少將大人也根本不可能擦那玩意兒吧?唔……所以到底該怎么做比較好?少年一邊琢磨著怎么保養(yǎng)少將的唇的問題,手指一邊無意識地在少將的唇角輕輕摩擦著。剛磨蹭了兩下,一只手突然抬起來,一下將他的手腕抓住。一直靜靜閉著的丹鳳眼睜開,墨藍(lán)的瞳孔盯上了繆特。“做什么?”少將抓著繆特的手,盯著他問道。“嗯……你嘴巴那里,裂開了。”繆特一邊說,一邊用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特洛爾少將的唇角,裂開了血口子的那個地方。他指尖輕輕一下點(diǎn)在少將唇角,不知為何,他一碰,少將的唇就用力抿了一下,抓著他手腕的手指也稍微用力了一點(diǎn)。一陣刺痛感從手腕上傳來,少年本能地嗚了一聲,臉上露出疼痛的表情。原本還抿著唇著少將愣了一下,立刻反應(yīng)過來,手指馬上就松開了許多,只是還是沒放開,仍舊輕握著繆特的手腕,只是將手指握著的地方向下移了移。少將握在繆特手腕上的手指一移開,繆特手腕上的淤青就露了出來。少年的皮膚沒有握著他的手指那般雪白,但是頗為柔軟水嫩,像是孩子一般,隱約可看見細(xì)小的絨毛的痕跡。那淤青的痕跡明顯呈現(xiàn)出指痕的模樣,顯然是不久前噠噠變成少將模樣的時候不知控制力道抓得狠了,才留下了這些指痕。繆特一開始也沒太在意,只是剛才特洛爾少將握得緊了,觸動淤青,這才疼得皺了下眼。“疼?”少將看了他手腕上的淤青一眼,抬眼看向他。“有一點(diǎn)……不過也還好?!?/br>繆特含糊地回答,打算糊弄過去。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事情只有一件——少將大人您既然已經(jīng)醒了,能不能從我已經(jīng)麻掉的大腿上起來。可是少將閣下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心聲,仍舊是靜靜躺在他膝上。突如其來,那依然握著繆特手腕的手突然用了點(diǎn)力,將他的手拽了上去。繆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一個略有些粗糙的東西貼在了他手腕上。像是絲綢一般的漆黑發(fā)絲貼在他的手腕上,涼涼的,柔滑的。特洛爾少將閉眼,有些干燥的唇輕輕地貼在了他手腕的淤青上,有一種涼意,還有輕微的刺痛感。男人閉著眼,細(xì)長的睫毛落在他手腕因?yàn)橛偾喽丝虡O為敏感的肌膚上,癢癢的。從少將鼻尖呼出的溫?zé)釟庀?,掠過手腕上的肌膚,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fù)线^。然后,那閉著的丹鳳眼睜開,睫毛掃過他的手腕,那略有些粗糙的唇仍舊輕輕地貼在他手腕上,年輕少將神色冷清,可那雙細(xì)長的眼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深深地看著他。湛藍(lán)的瞳孔泛著微光,像是要將他吸進(jìn)去一般。少年錯愕了一秒。下一秒,他的臉頰陡然發(fā)燙。他有些發(fā)慌。一慌張,他腦子就有些亂。慌亂中,他一伸手,直接就用另一只沒被握住的手摸上了少將的臉,然后用力一捏——“是不是又是假的?”繆特面紅耳赤臉地嘟噥著。而就是這一句話,讓少將的目光突然一冷,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一下松開繆特的手,坐起身,長腿一撩,漆黑的長靴落在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少將坐起身來,側(cè)著身,一伸手就掐住了少年的下顎,往自己這邊一拽。“認(rèn)不出來?”他掐著少年的下巴說,那張俊美的臉逼近得厲害。他盯著少年的目光冷得懾人,帶著明顯的不快,隱隱滲出幾分狠意。他說:“現(xiàn)在,能認(rèn)出來了?”那目光太嚇人,那臉湊得太近,被掐住下巴的少年趕緊用力點(diǎn)頭。“認(rèn)出來了!”繆特說,“剛才那是睡蒙了!”少將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了掐著他下巴的手。但是,臉色仍然不怎么好看。“下次再認(rèn)錯人……”少將說,只說了上半句,剩下半句沒說,眼微微瞇了起來。就是這剩下沒說的半句,襯著那盯過來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