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走進(jìn)衛(wèi)府。

    “什么高？”顧弦看著衛(wèi)宴的背影不解的問。

    “紅豆糕?！鳖櫚⒗w小聲道。

    “你還會做點(diǎn)心？”顧弦睜大眼，“怎么不先做給阿兄吃？”

    顧阿纖笑，剛要回答他，又一輛犢車停了下來。

    兄妹倆一起望向那輛犢車，只見一個(gè)身材高大的男子從車上走下來。顧阿纖認(rèn)出那是王小娘的兒子，阿父的庶長子顧明覺。瓔珞曾隱晦地告訴她，夫人和郎君都不喜歡顧明覺。

    顧弦眸光微沉，“我們走?！痹捯魟偮涞?，就見顧明覺從車上扶下一名妖嬈的女子。

    顧阿纖視線一頓，眼睛猛然睜大。

    曹月牙？

    曹月牙扭著腰肢走過來，福了福，嗓音嬌滴滴，“顧女郎安好?！?/br>
    若不是那張臉，顧阿纖還以為自己認(rèn)錯(cuò)了人。這明明是曹月牙，但又不是。以前那個(gè)有些刁蠻的少女脫胎換骨，變成一朵柔媚的花。尖尖的眼尾淌出淡淡嫵媚。連嗓音也不同了，如春睡剛醒般的嬌懶。

    “你不是，被你阿父賣了嗎？”顧阿纖道。

    “是啊，多虧了郎君，”她對著顧明覺嫵媚一笑，“郎君憐惜奴，贖了出來。”

    “我們走吧，與這種人多說什么?！鳖櫹医z毫不意外顧明覺買個(gè)勾欄女回來，這是很多郎君們常做的事情，家中姬妾幾十人，也不過被人艷羨一句風(fēng)流而已，談不上品行問題。只不過他不喜歡。

    曹月牙絲毫不介意顧弦對她的態(tài)度，她笑吟吟地看著顧阿纖被顧弦拉著走。

    這顧府可真大，真好。以后這也是我的家了。

    她舒服的嘆口氣，更加用力的環(huán)上顧明覺的胳膊。

    郎君還沒有孩子沒有正室，她要趕個(gè)先，搶在正室進(jìn)門剩下長子，她就站穩(wěn)了。

    顧明覺把曹月牙安頓好后，來到王小娘的院子。

    “小娘，人接回來了?！?/br>
    王小娘心疼地遞上帕巾，“不是什么急事，你擦擦汗?！?/br>
    “那女子有什么好，小娘干嗎非要我贖她？”顧明覺接過來拭拭手。

    “還不是為了你meimei?！蓖跣∧锏?。

    “阿蓉？”顧明覺冷哼，“她見了我從來一句阿兄不叫。眼睛只盯著顧弦。她可沒當(dāng)我們是親人。”

    “你meimei可憐，若不是新來的女郎，我何必替她打算。”王小娘嘆道。

    “小娘你已經(jīng)為她打算過一回了。再說現(xiàn)在她也沒損失什么，還是顧家的嫡女。管她干什么?！?/br>
    王小娘不語，半天才說道，“你哄好曹月牙就行了。”

    顧明覺笑道，“哄個(gè)女子有什么難？不必?fù)?dān)心?！?/br>
    *

    顧阿纖回到房間，眼里有絲沉悶。

    沒想到又見到曹月牙，還是在這里。說實(shí)話她對曹月牙被賣掉一點(diǎn)都不感到同情。也知道曹月牙對她的恨意有多明顯。

    再仔細(xì)想想，為什么就偏偏被顧明覺贖回來呢？想到碧圓說的，顧明蓉和王小娘從不見面，因?yàn)樗貋砹耍蝗宦?lián)系緊密起來。

    不管怎么樣，加份小心是沒錯(cuò)的。

    就這樣過了幾日，奇怪的是，曹月牙一直很安分，也沒有到處亂逛。

    顧阿纖覺得有些奇怪，以她的性子哪里會這么安靜。就在她猜測的時(shí)候，顧弦?guī)н^來一個(gè)食盒。

    “阿宴叫我給你的?！鳖櫹冶砬橛行┢婀帧?/br>
    顧阿纖打開看，里面卻是空的。她正在訝異的時(shí)候就聽顧弦道，“我就說嘛，輕飄飄的。阿宴做什么給你個(gè)空食盒？”

    顧阿纖明白過來，抿嘴一笑，“阿兄，他是在提醒我做紅豆糕。也不知庖廚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做吧?！?/br>
    “他叫你做你就做啦？”顧弦似有酸意。

    顧阿纖微微一愣，笑容輕快，“做好后就先給阿兄送去。剩下的再給衛(wèi)郎君。”

    “那，行吧?！鳖櫹疑袂閼脩?，勉強(qiáng)同意。

    這回不用那么摳摳搜搜了。

    顧阿纖帶著碧圓來到庖屋。婆子們見到她連忙迎出來。

    “我要做一樣點(diǎn)心?！?/br>
    “女郎想吃什么盡管吩咐。”掌管庖屋的盧婆子忙說。

    “我自己做。”顧阿纖笑著說。

    婆子們面面相覷。有點(diǎn)不太敢。這萬一有個(gè)燙傷呢？以夫人對女郎的重視程度，還不扒了她們的皮？

    “不知女郎需要什么？奴婢給尋出來。”盧婆子說。到底是管事的，比別人多一份從容。

    顧阿纖點(diǎn)點(diǎn)頭，要來泡好的綠小豆和赤小豆。讓婆子把它們蒸熟將皮摘去。然后她接過來用勺碾碎。接著又讓盧婆子將蜂蜜、麥芽餳和醍醐找出來。

    聽到顧阿纖要醍醐，盧婆子的臉皮立刻抽了一下。

    顧阿纖微微一笑。

    這個(gè)時(shí)候沒有素油，只有葷油。雖然也有麻油，但都只能用于燃燈不能食用。鵜鶘是用牛乳熬成酪，酪生成酥，生酥成熟酥，再出醍醐。非常珍貴。

    盧婆子找出一罐醍醐，異常小心的放在臺上，

    顧阿纖將碾碎了的綠豆面和赤豆面過篩后，剔出細(xì)面。淋入蜂蜜和熬化的麥芽餳和醍醐放入攪拌。拌好后上火蒸熟，分作數(shù)十個(gè)小球，放入木頭做的模子中，再叩出來。紅色黃色的小方糕擺在那里非常好看。

    顧阿纖將做好的綠豆糕和赤豆糕分作幾份，“把這些給阿母和阿兄送去。”接著她讓碧圓將帶來的錢抓了兩大把，“辛苦你們了，這些你與她們分了罷?！?/br>
    盧婆子臉上開滿了花，一邊接一邊說，“奴婢們也沒做什么?！?/br>
    顧阿纖讓碧圓用帶來的食盒把剩下的糕裝進(jìn)去。走出庖屋才說，“你再去阿兄那里一趟，把這個(gè)給他?！?/br>
    碧圓雖然有點(diǎn)疑惑，不是已經(jīng)讓人去給郎君送一盒了嗎？怎么還送？

    心里這么想，但是還是乖乖地捧著食盒走了。

    顧阿纖獨(dú)自一人沿著來時(shí)的路往回走，才走到月亮門邊，就聽見花蔭下一個(gè)嬌滴滴的聲音，“顧女郎?！?/br>
    在自己家連姓一起喚她女郎的只有一個(gè)人。顧阿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穿著水粉色金線繡花的曹月牙。

    她站著未動，曹月牙搖搖擺擺地扭過來，“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境遇？”

    顧阿纖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境遇。”

    曹月牙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復(fù)，嬌笑道，“我現(xiàn)在有什么不好能成為顧郎的妾，真是不知道有多開心。比我以前的生活好的太多了。你瞧，我現(xiàn)在也住在顧府了，跟你一樣呢。”

    顧阿纖淡笑道，“你是妾嗎？”

    曹月牙臉色一變，有點(diǎn)惱羞成怒。她現(xiàn)在只能算家妓，跟妾沾不上邊。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討人厭?！彼?xì)細(xì)看著顧阿纖的臉，心里萬分嫉妒。如果這張臉長在她的臉上就好了。

    “我不與你說了，你以后好自為之吧?！鳖櫚⒗w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