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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這點子蜜餞,她才不要多個人來分。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人拍響,“顧小娘子在家嗎?我家夫人說與小娘子投緣,贈給她一席茶點?!毙l(wèi)家管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曹素娥連忙起身相迎。 只見兩個著青色羅衣的婢女各搬著一張單人的案幾和席進來。婢女們向她行過禮。接著從食盒中取出各色蜜餞和小點心。上面都是用鮮花點綴,十分精致美麗。 一個婢女在席旁架著小泥爐煮起了茶水。這煮茶的水也是她們自帶,取自新鮮的山泉。 不多時茶水就滾著氣泡,水汽淼淼。婢女將橘皮、橄欖沫、椒、姜、桂以及鹽倒進釜中。待煮好時,茶沫沉下,湯華浮上,色澤鮮似春日的百花。 婢女請顧阿纖坐在席上,另一個婢女早就用團扇將一盞茶湯扇溫。 蓮女和燕女從未見過這么精致的食法,看得眼花繚亂。想起自己剛才喝的渾濁茶湯和劣質(zhì)蜜餞又心生嫉妒。 顧阿纖滿頭霧水的在婢女的服侍下用著茶點。她雖去過漢安侯府,但除了行禮外與曹夫人說話從未超過五句。這就投了曹夫人的緣了? 茶點的樣式多,數(shù)量少,每樣只食一兩枚就沒有了。整個案幾剛剛是一個人的量。管事笑瞇瞇地在旁看著,蓮女也不敢說什么,只能氣鼓鼓地看著。燕女咬著手指頭,嘴角一點晶晶亮亮的口水。 那個酥看起來又脆又甜。那個腌梅子怎么那么大,果rou好多。還有那些又是什么?看起來好好吃啊。 蓮女則嫉妒顧阿纖享受到了貴女般的服侍,這是她最夢寐以求的。她眨眨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春日燦爛,微風(fēng)吹起幔帳,貧女們羨慕地看著她用茶點。用過茶點,俊美的郎君邀她上犢車一道游玩。她淺笑,露出滿足的神情。 啊啊啊,這才是人生啊,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看著別人吃吃喝喝。 曹素娥始終未發(fā)一語。末了心平氣和地將衛(wèi)府派來的人送出巷口。 “阿母,怎地曹夫人就送了她一人的吃食,我和meimei就沒有?這是故意欺負人嗎?”蓮女噘著嘴埋怨道。 “莫要胡說,”曹素娥皺了一下眉,“你沒聽見管事說她投了曹夫人的緣嗎?” 蓮女第一次因顧阿纖挨說,嘴噘得更高了。 曹素娥只能安慰說給她們裁衣裳,蓮女才罷休。 顧胡圖今日在官署受了人欺負,回到家就一臉惱火地絮絮叨叨。 曹素娥嘆口氣,“還不是朝中無人,才被人欺負?!?/br> 說起這個顧胡圖更惱火了,“想當(dāng)初你嫁進來前說得清楚明白,曹夫人跟你同族且來往密切,讓我不必擔(dān)心仕途。如今卻又說朝中無人?!?/br> 若是平常,曹素娥早就氣的翻白眼了。但今日不同,她笑瞇瞇道:“夫君不必憂慮。你不知道,今日曹夫人派人送來好精致的吃食給阿纖,說與她投緣。夫君知道的,我哄曹夫人開心最多也只能討些銀錢。但是這仕途唯有親近的人提才有用?!?/br> “上次衛(wèi)家東府就出了問題,你現(xiàn)在又想西府?”顧胡圖皺著眉,“我看算了吧,況且我也不想拿阿纖換仕途。你不知道.....” 顧胡圖欲言又止。 曹素娥等了一等,見他把話咽回去了,也沒在意,“夫君心善,但是阿纖這樣的好樣貌,就是把她嫁與普通士族,她的夫君恐怕也護不住她。而高門的正妻,我們門戶低微根本高攀不上?!?/br> “所以為了她好,送進高門做妾是最好的路。再說了,她一旦得了寵愛,夫主的仕途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顧胡圖皺著眉沉吟不語。 曹素娥笑道,“夫君不必管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如果再像上次那樣看不上,我們就絕了這個心?!?/br> 顧胡圖嘆口氣。 自從那天茶點送上門后,又接連送了幾天。蓮女從一開始的嫉妒憤恨,到后來一臉麻木。 這也太投緣了吧?送得沒完沒了。顧阿纖究竟做了什么取悅了那位夫人?她也想照著做一遍啊。 顧阿纖在屋子里拆開一張請?zhí)穷櫭魅貙懙?。邀她明日去顧府做客?/br> 她嘆口氣,把請?zhí)畔?。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布包,里面是顧夫人給她的金雀簪。那日從顧家出來她就把簪子取下來了。不然回到家,水過地皮濕,曹素娥一定不會放過。說不定下次再去外祖母家,就發(fā)現(xiàn)雀簪在曹月牙頭上了。 她小心地摸了摸,腦海里閃過顧夫人溫和的笑顏。 第16章 顧阿纖到了顧府,顧明蓉正在丹青,紙上畫著幾叢花和落在花上的蝴蝶。 “阿蓉,你畫得真好看。”她由衷地贊道。 “我畫的不算什么,衛(wèi)郎畫得才好呢。”顧明蓉笑道,“我拿他畫的給你瞧,我這里收著一幅?!?/br> “去把那副春江夜渡圖拿來?!彼仡^吩咐道。 不大會兒,婢女便取來一卷畫。攤開來,平靜的江面漂浮著一艘畫舫,上面隱隱能見著幾個人在飲酒談話。遠處青山浮現(xiàn),寒月懸空。清冷的色澤下,唯有畫舫上的燈光是最明亮的存在。 “你瞧,這是我,這是衛(wèi)郎,還有我阿父、阿兄?!鳖櫭魅乩w纖玉指點了點畫紙,“回來后,衛(wèi)郎畫了這幅畫贈與我阿兄,但我討了來?!彼橆a一下飛起一片紅。 顧阿纖瞧著畫上那幾個高談闊論的人,說不清什么滋味。 就在這時,顧弦拿著淘來的小玩意來尋meimei,一進門就看見謝明容正跪坐于榻上,手肘支在案上,嘴角含笑地看著什么。 他一瞥,輕哂一聲,“怎么還看那幅畫?不膩嗎?” 顧明蓉聽見聲音抬起頭,喚道,“阿兄?!?/br> 顧阿纖連忙站起來行禮。 顧弦點點頭,“白日越來越長,有女郎來陪你,很好?!彼麑⒁粋€紅色的漆盒放到案上,“見到一個墨玉做的盞,你瞧是不是你說的那種?” 顧明蓉笑著打開,果然是一個造型古樸的墨玉碗。她拿出來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玉質(zhì)細膩,光可鑒人。“這正是我要的?!?/br> 顧弦松口氣,“那就好,我擔(dān)心找不著你回頭再跟我哭鼻子?!?/br> 顧明蓉嗔道,“又不是稚童。” 顧弦笑笑摸摸她的頭。等他離開后,婢女接過墨玉碗收起來,“郎君真疼女郎,有什么好的都會往這邊送?!?/br> 顧明蓉笑著說,“我阿兄嘛,自然最疼我。對了,不知阿母在做什么,我應(yīng)該和阿纖過去一下?!?/br> “女郎不必忙?!辨九行┸P躇,“今日是那位的祭日......” 顧明蓉臉色一沉,“知道了。” 每逢這個時候,阿母心情就不好,誰都不想見,把自己關(guān)進佛堂一整天。 顧阿纖見氣氛突然變得凝結(jié),有些奇怪,跟著沉默下來。 中午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