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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名要tomorrow。天花板的燈光是幽藍色的,照的人形同鬼魅。應致治想要將日光燈打開,但是忍住了。他打量四周,仍注意不去看對方的眼睛。等待的空當林清平也并沒有想找些話來說。旁邊安靜的側(cè)顏,像深海中的游魚。他傾起身體,輕輕覆在那右側(cè)唇角。應致治轉(zhuǎn)過來。他們四目相對。他試圖匯聚起一種本應出現(xiàn)的被冒犯的感覺,可是并沒有,只有一片空白的茫然。下一刻,他微微皺起眉頭,想要掩飾這‘沒有’。林清平身子收回來,看見對方的目光若無其事轉(zhuǎn)回去,看著門的方向。本想說,剛才那一眼不算犯規(guī),但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感覺稍稍使他赧顏,便當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但是下一秒就變換成另一種感覺。他自發(fā)笑了起來,走到旁邊的高腳柜中翻起來。應致治的余光注意到對方拿了什么東西過來。“你的目光躲來避去,想必也十分不舒服。這個好用?!彼麚P了揚手,一道紅色的影子閃過。是一條酒紅色的微寬的帶子?!皝戆??!?/br>尚不及動作,眼前已經(jīng)被紅色遮蔽。林清平看著巋然不動的人——手里端著酒杯,就這么不言語,卻完全沒有下風的感覺。對于自己的把戲,對方竟然絲毫不以為意。他壞心地將腦后的結(jié)系的死死的。應致治現(xiàn)在可以轉(zhuǎn)向任意地方了。除了發(fā)光的物體模糊的輪廓,其他任何東西都看不見?!澳愕降紫敫墒裁?。”林清平攤了攤雙手,然后意識到對方看不見,“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沒做啊?!蹦弥票S性地碰上對方的,隨后先干為凈。“我哥告訴我,無緣無故找你喝酒的人沒安好心?!睉轮蔚穆曇敉蝗蛔冚p,好像護著什么似的。但還是舉起酒杯,仰頭,眨眼間將酒飲盡。“那是當然。喝酒不過是個由頭,終歸還是因為有些感情需要抒發(fā)、目的需要達成罷了?!彼笄诘啬闷鹁破?,將二人的空杯都滿上。“我是灌不醉的?!?/br>“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能還是不能。”林清平情緒也有點上來,酒瓶‘砰’地砸在玻璃茶幾上,倒像藏著偌大火氣似的。一下子好像什么彎彎繞都不復存在,拼酒成了唯一的明確的目的。已經(jīng)讓侍者送了三次酒,旁邊的人還和開始一模一樣,也分不清是沒醉還是醉了之后就是這種反應。他仗著不輕不重的醉意,趴在應致治的肩頭,右手捏著他的下巴,轉(zhuǎn)向自己,“你這小子,還真行啊?!?/br>對方只是擺脫他的手,默默地繼續(xù)喝。“我出去放個水。不得不說,你的膀胱也很行?!彼樕下冻龃侏M的神情,手已經(jīng)伸到對方下腹跟前,想想還是停了手。外頭仍然很吵。林清平煩躁無比。抓住旁邊經(jīng)過的侍者,扯著嗓子問道,“你們老板在嗎?”對方也喊回來,“不在?!?/br>“他的東西放在哪里,你去拿點給我,快。”林清平是真的醉了,變的沒什么所謂,那‘東西’,就是迷幻劑。后來想想,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竟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做了這種事。端著加了料的酒回到自己房間,東倒西歪的意識深處反省出自己抱著——哪怕很少的惡意,但也很快被拂去,起不到遏制作用。酒紅色帶子仍在那里,動都沒有動過。“接著喝?!彼麚涞綄Ψ缴砩?,夸張地吐著酒氣,只不過自己聞不到。“你快不行了?!睉轮畏鲋?,沒有推開。“你還別說,今天不是你不行,就是我不行。喝!”林清平左手拿著啤酒,右手拿著洋酒,一股腦往酒杯中兌,桌面上灑出很多。倒?jié)M后立刻塞到對方手里。應致治不知是不想拒絕還是自覺拒絕不了,一飲而盡。他端著酒杯,就放在嘴邊,關(guān)注著對方的情況。等到對方喝完了第二杯,他立即放下杯子,伸手也奪去對方的,拉著人就往外走?!霸蹅冏甙?。”“去哪?”“跟著就行了?!?/br>應致治心知他反復無常,必有古怪。只是抱著不變應萬變的心情,也沒什么好怕的。等他們到達賓館的時候,半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反應也漸漸顯現(xiàn)。應致治變的極其情緒化,呼吸急促,行為沖動。直往他身上蹭,并不得章法地撕扯兩人的衣物。林清平甚至得意地笑了。迷亂、狂躁算什么,即使天翻地覆,此時的他也毫不在乎。他們互相揉*捏著對方,滾到了bed*上。盡管遲鈍的意識知道兩人的興奮并不在同一頻道,他還是high的不得了。應致治的嘴里開始發(fā)出不明其意的聲音,兩三個音節(jié),并不時重復,語調(diào)急促而歡欣——凝神細聽,也沒聽出到底是中文、英文還是什么別的語言。然后他呻吟著,似乎處在無盡的high*潮中間。那叫聲讓林清平更加興奮,卻也不無郁悶。一場和自己無關(guān)的好戲。情形卻瞬間逆轉(zhuǎn),他看見蒙在對方眼睛上的酒紅色帶子漸漸濕潤,浮現(xiàn)出深色的水跡。本以為是生理上的快感溢出的淚水,可是卻越來越多,也聽到了哭泣的聲音?;蛘卟荒苷f是哭泣,而是像陷入了夢魘之中,輾轉(zhuǎn)著掙扎著卻無法掙脫的痛苦。被快感和痛苦同時占據(jù)了的人,呈現(xiàn)出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那哭泣的姿勢漸漸明朗化,嚎啕的瘋狂樣子令林清平一陣心悸,繼之是茫然的害怕。致幻劑不僅僅讓人有沖動姓*行為而已。除了奇妙的感覺外,有的人會出現(xiàn)恐懼離奇的‘惡性經(jīng)歷’,導致自殘或自殺,遑論身體上出現(xiàn)的不良反應。寒意順著脊柱蔓延到全身的角落,腦后像被誰掄了一棍子。他趕忙將帶子解開,手抖的厲害。沒了吸水的東西,應致治的淚水滿臉都是。那雙大圓眼睛,看著他的方向,卻實際上并沒真正看見。里面飽含著渴望、驚疑、壓抑、糾結(jié),每一種感情都無比濃烈,又轉(zhuǎn)瞬即逝。這么多沉重的情感,在林清平看來都不堪重負。不敢輕舉妄動,乖乖在旁邊看著。折騰了盡四個小時,所有的作用才漸漸像潮水一樣退去。林清平看了一樣亂七八糟的床,在應致治的身邊沉沉睡去。再睜眼,已經(jīng)是另一天的世界。手邊靜靜地躺著那條酒紅色的帶子——被汗水、淚水浸透,飽經(jīng)蹂*躪。作者有話要說:☆、抵達像嗓子痛是重感冒的前奏,陷入愛情也有它的前奏。林清平有時毫不在乎,認為迷幻劑那件事只不過是個玩笑,想必應致治不大會放在心上。下一刻卻又變換想法,覺得自己的行為冒犯了對方的人格和尊嚴。而無論別人的想法如何,這越演越烈的患得患失卻是叫自己明白,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陷落了。僅有的難說好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