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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翱將那聽冰咖啡打開,嘗了一口,這次好像苦的更加厲害了。手機悠揚的旋律又響了起來,是小武打來的。“陳董,找……找到了……”小武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他自己回家來了,看上去就是前幾年看大門的那個藏獒,不過……”“不過什么?”陳子翱幾乎是飛跑向車的,幾乎還是滿著的冰咖啡在顛簸中溢了出來,濺得陳子翱西裝上到處都是。“不過變化挺大的,我也不能確認,右后腿是斷的,可是另外一條后腿好像也殘了,來的時候它腰后面的半個身子都是拖在地上的……歐管家剛剛把它送到嘉荷區(qū)的寵物醫(yī)院去,叫我給您打個電話……”陳子翱將手機扔在駕駛座旁邊,汽車歪歪扭扭沖出停車場的時候好像還劃到了旁邊的幾輛車。……陳子翱知道小武為什么不能確認了,遠遠望過去那就是一團骯臟的抹布,藏獒身上的毛完全失去了光彩,但骨頭卻格外突出的顯露出來,身上有幾塊碗口大的傷口尚未愈合,直接曝露在外面的血紅的rou已經(jīng)腐爛,留著白色的膿,化膿處竟還有很多蛆在不停蠕動著,而它的頸部則被鐵鏈之類的東西勒出一道明顯的疤痕,醫(yī)生診斷說藏獒的腰骨斷裂,所以小武才會看到它來的時候是用兩條前腿拖著后面的半個身子過來的。陳子翱趕到的時候只能透過玻璃遠遠的望著無菌室里醫(yī)生所作的一切搶救,哪怕他能夠靠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勇氣去真正走過去、面對他。聞訊趕來的鮑威爾醫(yī)生終于從無菌室里走了出來,表情嚴(yán)肅的將陳子翱帶進了另一間房間:“沒錯,根據(jù)x光片我可以確定它顱腔內(nèi)的是……人腦。Andy,我想這就是你要找的那只藏獒了。首先作為朋友我想提醒你,絕對不要讓其他醫(yī)生檢測他的大腦,否則當(dāng)初參與這項移植手術(shù)的所有人都將面臨被起訴,就連您也可能被牽連;而作為醫(yī)生我想我應(yīng)該告訴您一些關(guān)于這只藏獒的情況,雖然還沒有詳細檢測,但我懷疑它……哦,對不起,我該說‘他’……我懷疑他的大腦是否還能作出正常反應(yīng),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要知道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精神崩潰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關(guān)于這一點,等你將他從這個簡陋的寵物醫(yī)院轉(zhuǎn)移到康健醫(yī)院特別治療護理所的時候我會為他做進一步檢查的,當(dāng)然,如果我們還來得及的話……”“您這是什么意思?”陳子翱聽到鮑威爾醫(yī)生的最后一句話,反應(yīng)就好像是被雷擊了一般。鮑威爾醫(yī)生用一種充滿同情的復(fù)雜眼光看著陳子翱:“我是說,憑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水平,他最多還有幾天的生命,也許是3-4天,也許5-6天,不可能再長了……也許就是——今晚。”第34章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會一天也等不了的把你從牢里救出來,可是我沒有。所以你為我坐了6年的牢,還差點在里面自殺身亡。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不會讓那些混蛋“債主”碰你絲毫,可是我沒有。所以我指使謝明飛差點要了你的命,就因為你當(dāng)初為了救我而“敲詐”了他偷稅得來的黑錢。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絕對不會讓你在建筑工地上受苦,絕對不會親眼看著他們?nèi)∽吣愕男呐K,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肢解你的身體,絕對不會對你開槍,絕對不會拿你母親的生命來威脅你,絕不會叫人拿帶病毒的針管去害你,更不會將你的大腦……移植到……藏獒身上……陳子翱將頭靠在了藏獒背脊處,他閉上眼睛去撫摸藏獒長長的黑色皮毛,他想象著自己正在撫摸齊楓曦那深褐色的短發(fā),只不過齊楓曦的頭發(fā)是光澤順滑的、帶著微微的海洋氣息,那是他常用的一種海洋型洗發(fā)水的清香。而陳子翱面前這只藏獒身上的毛卻被骯臟惡臭的泥水粘黏在一起,幾處化膿的傷口散發(fā)出濃重的腐rou氣味——他曾是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陳子翱剛想到這些心里又被重擊了一下,這兩年多來齊楓曦受的罪又何止是自己看到的這些……本來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不應(yīng)該是這樣!應(yīng)該是我找到你的消息,接你從牢中出來,然后我們住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我們不要傭人,我每天早起都給你做潮州炒飯,你不是說我做的比飯店里的好吃嗎?不,不吃炒飯,我給你做香辣蟹,我知道哥喜歡吃海鮮,可以前每次哥賺了錢帶我去飯店的時候,都是你在旁邊看著我吃……陳子翱的眼淚無聲息的滑落下來,將白色的床單潤濕。……白天我們?nèi)ド习?,晚上回來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散步,一起看球賽,一起睡覺。周末還可以去打高爾夫,我聽你原來的同事說你很喜歡打高爾夫和網(wǎng)球,可惜我都沒機會看你打……不過現(xiàn)在打網(wǎng)球的話你不一定能贏過我,我們比賽好不好?……對了,我們還要去荷蘭,哥不是說我們可以在那里結(jié)婚的嗎?我們買兩個一模一樣的白金鉆戒,還要舉行一個最豪華的婚禮慶祝,在荷蘭注冊登記之后我們就在歐洲度蜜月,去法國、意大利……哥,別睡了……你醒醒啊,求你醒醒吧……對面病房里住的是一個上體育課時從雙杠上摔下來的高中生,大概是因為住院的日子太無聊的緣故,他的walkman幾乎是隨身攜帶的。今天他按動播放鍵的時候嚇了一跳,原來聲音不知被誰調(diào)成了外放的,于是張信哲的“回來”從男孩的病房里傾瀉了出來:想看你眼睛你卻給我背影/就像滿天星都跌進大海里我被放逐的心/又要往哪里去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就算曾經(jīng)幾乎擁有幸福的完美你的心回不去了對不對?/你要的再也不是我能給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眼看就要讓滿心遺憾為愛受罪你的心回不去了對不對?如果問原因可能更承受不起……一個值班的小護士連忙跑了過來,對著聽音樂的男孩把手指放在唇間,示意他把聲音調(diào)低。對面的那個高中生尷尬的笑笑,趕忙把聲音調(diào)到內(nèi)放型,然后將耳機戴上。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灑滿整個醫(yī)院的樓道,剛剛灑上的消毒水在溫暖陽光的照射下升騰成透明的氣體,慢慢的飄向空中。男孩房間的對面?zhèn)鱽砹嗽僖矇阂植蛔×说牡统量蘼暎欠N痛從心里發(fā)出來,以后也再不會停止……哥,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嗎?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然而出乎所有醫(yī)生意料的,齊楓曦竟然醒過來了,而且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