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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亂說!”祁靈蘊氣道,“段長老心悅、心悅秦修月,人人皆知,那柄九霄是秦修月為段長老所煅,段長老視若珍寶。可前幾日,很多人都看到段長老帶著周南葉,二人同乘九霄!爹爹你說,若非段長老受了迷惑,怎么可能讓周南葉乘九霄?”祁琨聞言,神色頓時嚴肅起來。若周南葉是經(jīng)過段擎蒼同意留在清月峰還好,可若當真是邪魔入侵,那便不得不重視。他細細觀察著祁靈蘊的神色,探尋道:“當真?”祁靈蘊點頭:“絕無欺瞞,爹爹不信可以問幾位師兄,他們都看到了。”“走,去看看?!逼铉鹕硗庾撸铎`蘊勾唇一笑,跟在祁琨身后,頗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祁靈蘊父子二人疾速來到清月峰。琉光殿外,祁琨揚聲道:“段長老可在?”里面半晌無聲。祁琨一連問了三次,便推門而入。段擎蒼房門緊閉,祁琨略施小術便將門打開。剛一推開門,便見段擎蒼了無生息的伏在地上。祁琨見狀,臉色大變,他慌忙上前將段擎蒼送至床上,探手為段擎蒼把了下脈,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祁靈蘊看著段擎蒼面若白紙,心中正惶恐不安,又見祁琨變了臉色,頓時帶了哭腔:“爹爹,段長老沒事吧?”祁琨眼睛微瞇,沉聲道:“傷了元神。”“???!”祁靈蘊大驚,在他心中,段擎蒼法力高深,無人能敵,可現(xiàn)下,卻被人傷了元神。祁靈蘊握著祁琨的手,氣道:“爹爹,絕不能放過傷了段長老的人!”祁琨點點頭,喂給段擎蒼一顆大還丹,用靈識向周遭掃去,待掃至溫泉處,頓時變了臉色。他微微瞇起眼睛,心道,好濃的陰氣。他回頭看了祁靈蘊一眼,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段長老”,便飛身往溫泉處行去。祁琨過去的時候,秦修月剛剛穿好衣服,正氣呼呼的系腰帶。祁琨來的悄無聲息,恰把秦修月的話聽到耳中。“好你個段擎蒼,居然真的就把我丟著不管了!看我還理不理你!”祁琨微微皺眉,聽秦修月所言,倒不像是他蠱惑段擎蒼,反倒像是段擎蒼屬意他,再加上秦修月身上雖無甚靈氣,卻也絲毫沒有陰氣,祁琨有些猶豫,若此人當真是段擎蒼請來的,他私自將人拿下,那便是拂了段擎蒼面子,可若不拿下,秦修月又實在可疑。正在祁琨猶疑的空當,秦修月已經(jīng)轉過身來。乍一見祁琨,秦修月嚇得險些跳了起來,他指著祁琨,哆嗦著手指道:“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跟著狀似想到了什么,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變態(tài)!你偷看我洗澡!”祁琨聞言,皺了皺眉,自當掌門后,何人敢這般對他無禮?他剛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來壓壓秦修月,再問秦修月如何來到這清月峰,目光卻不覺被那滿是寒水的湯池吸引了目光。秦修月見狀,目光也轉向那湯池,沖著祁琨嘟囔道:“那池子是不是有問題,我洗著洗著就成冷水了?!?/br>祁琨目光犀利的看向秦修月:“你說你把那水洗成冷水?”秦修月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祁琨微瞇了下眼,索性直接出手。秦修月只覺眼前一閃,跟著便不省人事了。祁琨看了眼軟倒在地上的人,嘆了口氣,秦修月看起來雖沒什么可疑,可他又實在邪乎。這湯池的水千年以來溫度從沒變過,結果他泡了那么會兒功夫,竟把這湯池的水泡成冷水。祁琨扛起秦修月,思慮了一下,暫時將他送去戒律堂關了起來。再次回到琉光殿,段擎蒼還沒有醒。祁琨祭出道傳音符,未久,便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道:“誰這么厲害,竟把段長老傷了?快讓我好好瞅瞅!”說話間,只見一道綠影一閃,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給躥了進來。那老者身材勻稱,看背影倒像是個青年人。他動作迅速,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坐到床邊給段擎蒼把起脈來。他微瞇著眼睛,手不住的摸著胡子,祁琨見狀,皺眉道:“左丘頤!認真點?!?/br>左丘頤看了祁琨一眼,瞪著眼睛摸胡子摸的更歡了。祁琨見他如此,剛要發(fā)怒,左丘頤忙道:“師兄啊,我覺得我摸胡子的時候最認真!因為這個時候的我最帥?!?/br>祁琨提上來的那口氣,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左丘頤就沒有沒理的時候,和他講理和講笑話沒有什么區(qū)別。左丘頤見祁琨被憋得臉色通紅,得意的笑了笑,轉而松開了段擎蒼的手:“段長老全身經(jīng)脈都沒有問題,只是傷了元神,應該是元神出竅后受傷的。”“元神出竅?”祁琨皺眉,有些不解,段擎蒼好好的為什么要元神出竅。左丘頤點點頭:“那傷不像是被外力所傷。”“不是被外力?”祁琨一時想不明白,他搖了搖頭,索性不再想,準備等段擎蒼醒來再問。“我的醫(yī)術那么高明,師兄不信?”左丘頤挑了挑眉。“怎么會?”祁琨道,“那段長老何時能醒?”左丘頤想了想:“大概三五日。”“那好,”祁琨點點頭,“這幾日你便留在這里照顧長老吧?!?/br>“我?”左丘頤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丹爐內(nèi)還煉著丹呢!”祁靈蘊剛剛在祁琨身后躲著當鵪鶉,現(xiàn)下一聽,忙站出來道:“爹爹,我來照顧段長老吧?!?/br>左丘頤聞言,往外邁的步子頓住,看著祁靈蘊道:“原來靈蘊在啊,那還是我來照顧吧?!?/br>祁靈蘊聞言,急道:“師叔不是還在煉丹嗎?”左丘頤笑笑:“反正我手下徒弟一大把,隨便一個就能幫我看著丹爐,我不著急的。”“我!”祁靈蘊本想著趁機在段擎蒼跟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卻不想左丘頤竟又從中作梗。左丘頤這么做已經(jīng)不止一次兩次了,祁靈蘊甚至懷疑左丘頤也喜歡段擎蒼,可一想著他那爬滿皺紋的尊容,祁靈蘊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祁琨見左丘頤主動留下,點了點頭,囑咐道:“好好照顧段長老。”“掌門師兄盡管放心。”左丘頤笑瞇瞇的應下,轉眼看向祁靈蘊,笑意又加深了幾分。祁靈蘊憤憤瞪了左丘頤一眼,跺了下腳,跟著祁琨離開了。左丘頤見祁靈蘊離開,走到一旁的墊子上盤膝坐下,微微合起眼打起坐來。依稀中,左丘頤聞到一縷幽香,跟著頭一歪便暈了過去。祁靈蘊推開條門縫,聽了聽里面的聲音,這才放心進去。他大搖大擺的走到左丘頤面前,朝著左丘頤連續(xù)做了好幾個鬼臉,這才慢吞吞的往床邊走去。祁靈蘊托腮看著段擎蒼,這是第一次能這么近距離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