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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睜大了!想見那個(gè)青辭是吧?不想見到我?好??!”猛然用力將喻青推得一個(gè)趔趄,“那還不快滾!”提起客廳中的包袱就扔了出去,連帶喻青也推到門外,指著客廳中東西,“凡是他碰過的東西全都丟出去!”“蘇先生?”管家有些吃驚。“扔出去!”喻青站在門外,看著下人們將他用過的東西都丟出來,而盛怒過后的蘇浥神色如冰雕般冷漠,“喻青,你從來沒想過吧,有一天我也會不稀罕你的心,那時(shí)候,你憑什么在我面前囂張?”喻青的心被狠狠地?cái)Q絞著,提著包袱走了很久才想起這里是高級住宅區(qū),沒有公車也沒有的士,正為難著聽到喇叭聲,有人按下車窗,是燕昭。“新家在哪里?”上車后燕昭問。喻青報(bào)了地址后問,“你怎么來了?”燕昭笑了笑沒說話。還用問么,除了那人誰差遣得動燕大醫(yī)生?既便生氣,也還關(guān)心著他,這便是蘇浥的愛,喻青不是不知道,只是難以接受。“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蘇家沒有護(hù)工?!?/br>喻青倦倦地接道:“所以呢?”“你昏迷這三年,一直是他親手照顧你的。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就是親生子女伺候父母久了也會生厭,我以為他熬不過半個(gè)月,沒想到他熬過了三年?!?/br>喻青靠在車座上,閉著眼睛不說話。“喻青,你不怕這個(gè)決定是錯(cuò)誤的嗎?”喻青還是不說話,燕昭忽而笑了起來,“果然他說得沒錯(cuò),面對一個(gè)植物人,反而比面對著活人輕松?!?/br>“是嗎?”殷殷盼著他醒來的,一遍一遍在他耳邊呼喚,不正是他嗎?終于醒來了,他卻又后悔了嗎?燕昭冷嘲著道:“你也真狠,那樣大的煙灰缸也敢往他頭上砸,就不怕犯了故意殺人罪嗎?”“……”到了公寓樓下,喻青提著行李要走,燕昭按下車窗,“不妨向你坦言,我喜歡他?!?/br>☆、情敵喻青驚詫回首,對上燕昭坦蕩蕩地目光,“三年前他聘請我做你的專職醫(yī)生時(shí),我就知道他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不會橫刀奪愛,但如果你將他往我這里推,我就卻之不恭了?!?/br>喻青看著車消失在夜色中,久久回不過神來。提著行李進(jìn)了公寓,倒在床上蒙頭就睡,很累很累,腦子卻根本停不下來,那些畫面幻燈片似的在腦海里放映。仿佛回到那年,那個(gè)叫恩和的小鎮(zhèn),那個(gè)開滿野花的小山坡,桔梗、鈴蘭、野百合……五顏六色,漫山遍野。他們肩并著肩躺著,看碧空如洗,看白云如花,時(shí)有微風(fēng)拂過,蝴蝶蹁躚。他說這里好美,我都不想回家了。蘇浥說那就在這里買座房子怎么樣?以后每年來這里渡假。第二天蘇浥就帶他來到小溪邊,溪水清澈見底,潺潺而流,木制的小橋曲折地穿過蔥綠的樹林,直抵一座木刻楞房子前。屋頂上開滿紫色的小花,在藍(lán)天白云下,別提多么美好。喻青,你若喜歡,這就是你的家。這些年,不知道那些花兒,是否還再盛開?都說最遠(yuǎn)的距離是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那么最痛的距離呢?是明明愛著你,卻不得不去傷害你。如果說唐渭是他的求不得,那么蘇浥就是他的放不下,放不下愛,更放不下恨,所以只能傷害著靠近。都戀著,方不辜負(fù)愛;都痛著,方不辜負(fù)恨。翻來覆去一宿,第二天眼袋大得自己都嚇一跳,好在今天要收拾房間請了假。早幾年就曾幻想著,如果有了自己的房子,要在里面擺滿盆栽,臥室用絨毛娃娃填滿。此時(shí)卻全沒有那種心思,心里空蕩蕩的一如這間房,包袱還放在客廳里,毛巾是帶來的舊毛巾,連床單都是買房時(shí)的留下的舊床單。渾渾噩噩地過混了一天,次日去錄音棚,高澤看了他大吃一驚,“你沒事兒吧?”“沒事,就是擇床,沒睡好?!?/br>高澤感嘆,“都過兩晚了還擇?。啃液貌挥蒙乡R,否則這黑眼圈要多少粉才遮得住?!?/br>喻青沒想到自己擇床擇得這么厲害,一連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精神不好歌也錄得慢,一恍就到月底,他又去療養(yǎng)院,然后看到了蘇浥。又是近半個(gè)月沒見,他頭上的繃帶還沒有拆。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只剩下女人不停往臉上刷粉的聲音。好半晌,還是蘇浥先開口,皺著眉頭問,“怎么瘦這么多?歌錄得不順利?”喻青看著鏡子神色淡淡地道還行。蘇浥拿了個(gè)光盤給他,“日本那邊已經(jīng)開始后期制作了,這是主打歌的樣品,你聽聽感覺怎么樣。”喻青接在手里翻來覆去地把弄,“你怎么在這里?”蘇浥冷冷地道:“和老情人重溫下舊夢?!?/br>喻青被噎住,半晌悶悶地道:“那你們好好重溫吧!”拿起手機(jī)出門,被蘇浥拉住胳膊,他臉色陰鷙,“喻青,你是不是忘了,這專揖還沒有出呢你,你就不怕我把他們的歌都斃了嗎?”喻青氣惱,“你這樣有意思嗎?”蘇浥眼角微挑,陰惻惻地說:“那個(gè)人長得倒是挺像唐渭的,你不會是把他當(dāng)成唐渭的替身了吧?”“沒有!”喻青有點(diǎn)警惕,“你想干什么?”蘇浥哼出個(gè)單音節(jié),揚(yáng)長而去。喻青有些不好的預(yù)感,這些年有很多人想要靠近他,最后都默默的消失了,所以他不敢與人交往,久而久之性格愈加清冷。蘇浥最近的語氣分明是將目標(biāo)鎖在青辭身上,他不想無辜的人被連累,所以決定服個(gè)軟,跟上蘇浥說:“我今天打車過來的?!?/br>蘇浥沒有理他,一踩油門車子開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里,喻青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想起那次班級旅游回來后,他和蘇浥的關(guān)系又親近了些,不光放學(xué)接他,有時(shí)候早晨也送他去學(xué)校,怕影響不好遠(yuǎn)遠(yuǎn)地停在偏僻的巷子里。有次他到學(xué)校門口了才想起有本書忘了,匆匆跑回去,發(fā)現(xiàn)車子還在那里,就問你怎么還沒走?蘇浥淺笑,“馬上就走?!?/br>他拿著書走到拐角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蘇浥的車還停在那里,車上的人搖下車窗看著他的背影微笑。私下相處的時(shí)候,蘇浥挺喜歡笑的,狹長的眼睛微彎,眉宇舒緩,那張冷峻的臉好似冰雪融化,別提多好看。后來每每走到那個(gè)拐角時(shí),他都會回頭看看,而每回他都還等在那里。漸漸的,就覺得他永遠(yuǎn)都會等在那里,第一次,喻青知道,蘇浥也可以先他離開。他想起那晚的話:喻青,你從來沒想過吧,有一天我也會不稀罕你的心,那時(shí)候,你憑什么在我面前囂張?憑什么囂張?憑得是他愛他。知道他愛他、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