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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狗舔舐著,厲淵只覺得掌心酥酥的,溫潤的感覺從掌心傳達到四肢,很舒服,像是在療傷。 一時之間,他不知不覺將目光定格在了全神貫注舔舐的小灰狗身上。亦棠將厲淵的舉動看在眼里,臉上蕩漾開淺淺的微笑。 這樣的厲淵,和小墨一樣乖巧。 小灰狗吃完了糕點屑,還砸吧著嘴。溫潤的感覺沒了,亦棠將小灰狗從厲淵懷中抱出放到了地上,厲淵看著跑開了的孽障小畜生,竟然有點留戀。 “咚咚咚……” “亦棠姑娘在家嗎?” 門外忽然敲門聲起。 亦棠疑惑,這聲音既不像李茵容也不像李大娘,除了這兩個人,還能有誰呢? 她走到門邊,手搭上門閂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打開了。 門前一個裝扮艷麗的婦女出現(xiàn)在亦棠眼前,她不同鄉(xiāng)下婦女一般著粗布衣衫,而是穿了一件妃色的襖袍,臉上撮了厚重的脂粉,雖然不甚美麗,但是在寒風蕭瑟的冬日里著實算得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亦棠對這女子有些印象,她是做香粉生意的葛超的妻子陳巧。她家香粉生意一絕,雖然店開在鎮(zhèn)上,但還是會時不時的回來。 因為陳巧是從茶岳村嫁過去的,而且葛超接手的香粉生意靠的是陳巧的法子,所以葛超十分敬重她這位娘子。不止葛超敬重,茶岳莊上的婦女也十分敬重陳巧,不僅因為陳巧為人大方好相與,更因為每次陳巧從鎮(zhèn)上回來,就會帶上一些香粉回來送給鄉(xiāng)下的婦女們并傳授一些美容養(yǎng)顏的法子。 于是鄉(xiāng)下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喚陳巧一聲“巧姐” 之前陳巧回來過一次,眾多婦女簇擁著她,亦棠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也遠遠地瞥了一眼。她與她沒有什么交集,現(xiàn)在看見她站在門口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而且她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亦棠姑娘,我是鎮(zhèn)上做香粉生意的葛超的妻子,陳巧。”陳巧笑瞇瞇地介紹自己。 亦棠禮貌地回應:“早就聽過巧姐的名字了,您快往里坐。” 陳巧微笑擺手:“不了,我此番來跟亦棠姑娘說個事的。” “什么事?” 陳巧道:“是這樣的,我們村有個習俗,在過年的前十天會舉辦一個錦緣會。這個錦緣會以刺秀荷包為主,要求所有未婚適齡男女參加,主要是為了切磋姑娘們的刺繡技藝和增進小輩們之間的交流?!?/br> “所有未婚適齡男女……” 這不就是大型的相親會么? 亦棠嘴角抽了抽。 陳巧繼續(xù)道:“這個錦緣會由我舉辦了四屆了,每屆都是熱鬧非凡,因著亦棠姑娘是新來的,我怕姑娘不知道,所以就特來通知一聲?!?/br> 亦棠笑:“巧姐照顧周到?!?/br> “還有啊,這屆錦緣會新來了一位懂荷包的姑娘,叫紅蘿,她會評定出誰的荷包最好。” “好?!币嗵狞c頭,可心里卻是萬般不愿參加這個變相相親的“錦緣會”的,好歹她才十八歲?。≡趺淳托枰嘤H了。 巧姐不知亦棠的心思,繼續(xù)道:“那就煩亦棠姑娘在除夕前的十日,帶上你繡好的荷包在辰時來錦緣廟,巳時,錦緣會正式開始?!?/br> 亦棠點頭,心道:“這去的地方都叫'錦緣廟'了,還說不是相親?” 巧姐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又囑咐道:“這荷包一點要精心制作??!各家少年郎都會去瞧的,若是你的荷包秀得好,被哪家少年看上了……”說到這里,巧姐臉上露出了絲絲曖昧的笑容,帶著點暗示不明的意味在里面。 亦棠臉色一滯,先前的對這“錦緣會”的猜測在一刻得到了強有力的證明。 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相親會??! 而且看著樣子,絕對大型。亦棠想著眾姑娘把自己的荷包放在案板上任男子挑選的畫面,就仿佛看見了眾姑娘變成了一個一顆顆根正苗紅的大白菜,擺在坑坑洼洼的街邊,任那些彪形大漢挑揀。 荷包有好有壞,大白菜自然也有價格高低。 想著想著,亦棠又仿佛看到了彪形大漢扛著大白菜和攤主討價還價. 彪形大漢:“你看,這葉子也忒不新鮮了,兩文錢給我算了吧!” 攤主:“壯士恁地睜眼說瞎話!瞧瞧,這葉子還翠綠綠地滴著水呢!” 彪形大漢:“怎的睜眼說瞎話?誰知道這水是不是你灑的?” 攤主:壯士…… “亦棠姑娘?亦棠姑娘?” 陳巧見亦棠沉默不說話,心中疑惑,可是一連叫了她幾聲,也不見她應。只得把手伸到亦棠面前晃了晃,這一晃,終于打斷了亦棠的臆想。 她回過神來心虛而又惶急地道:“巧姐,你說什么?” 陳巧見亦棠一副呆傻模樣,不由得笑了笑,道:“沒什么,我要走了,亦棠姑娘進去吧?!?/br> 亦棠的思緒還沉浸在大白菜里,見陳巧要走,忙點頭道:“巧姐慢走?!?/br> “嗯?!?/br> 臨走了,陳巧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頭道:“亦棠姑娘還有個表哥在吧?可婚配否?若是不曾,可一同叫來參加此會?!?/br> 亦棠道:“不曾的?!?/br> “那到時候請亦棠姑娘的表哥一定要來啊?!?/br> 厲淵去參加……相親會?亦棠想到這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好像……不需要相親就會有很多女孩子自己找上門來吧,比如,李茵容? 雖然對厲淵相親有滿心的違和感,可亦棠還是點頭,答應了。 答應之后,心里欲哭無淚。 她不喜這變相的相親會,可是這個眾人都參加的活動,“主辦方”還親自來邀請她了,她怎么好意思拒絕?可是就算要去,繡荷包是怎么回事? 若說詩詞歌賦還好一點,好歹她一個理科白癡文科學霸還能背幾首詩來應承一下,可是這繡花,她是真是手殘…… 陳巧走了,亦棠剛一關(guān)上門,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你會繡荷包么?” 原來剛剛厲淵就坐在這門后,亦棠與陳巧交談的話皆一字不落地聽進了他的耳朵里,自然也知道這“錦緣會”是怎么回事了。 這句話正戳進亦棠痛處,她哪會繡什么荷包,她可是連繡花針都沒拿過幾次好么?可是當下她卻不甘示弱,她底氣十足地幾乎是帶著點憤然地道:“會啊,怎么了?” “那你秀兩只野鴨子的吧,就是李茵容之前秀的那種?!?/br> 亦棠莫名其妙:“秀那個干嘛?” “我覺得……還挺好看?!眳枩Y漫不經(jīng)心地傾吐著自己心中想法。 聽到厲淵把“李茵容”和“好看”聯(lián)系在一起,亦棠心中忽然起了絲絲煩悶。 她瞥了厲淵一眼:“你都不已經(jīng)有了繡著兩只野鴨子的手帕了嗎?” 她的口氣明顯不像剛才哪般心平氣和,仔細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