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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胃口?”她奇怪地看著厲淵,看了許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低頭看向自己的碗,頓時恍然大悟。 蘑菇,厲淵不喜歡吃蘑菇。 厲淵和李茵容站著,亦棠喝一口湯看一眼他倆,六目對視,總感覺怪怪的。 “亦棠姑娘……” 亦棠再抬起頭時,李茵容卻是一臉泫然欲泣。 亦棠駭?shù)泌s緊放下碗,只當(dāng)是哪里得罪了她。 “怎、怎么了?”亦棠道。 李茵容眸中淚光閃動,在亦棠面前緩緩坐下:“我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實在無人傾吐。” 亦棠砸了砸嘴,排骨的味道還殘留在舌尖上,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短,當(dāng)下她忙熱絡(luò)地道:“你說你說?!?/br> 厲淵看在眼里,不悅的挑了挑眉,他想著,這女人在他面前低聲下氣也就罷了,怎么對不相干的人也如此。 李茵容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是……是我的終生大事。” “終生大事?”亦棠愕然,眼眸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厲淵。 厲淵正憋著氣,又看到亦棠有意往這邊瞥,頓時一個陰戾的眼神就甩了過去,亦棠被這眼神射住,仿佛中了一直寒意十足的劍。趕忙定了定神,別過眼去不看他。 第9章 莫名其妙 李茵容倒是沒有察覺這么多,支支吾吾地開口說著:“我、我娘給我定了一門親事,是茶岳莊這一帶有名的富商大鼓,何家。” “富商大賈之家不是挺好的么?”亦棠疑惑。 說到這里,李茵容臉上的悲傷情緒更盛,她抽了抽鼻子:“何家是富豪之家,也只有一個獨生子名叫何麒,但是這個何麒……卻是個三流好色之輩。” “三流好色之輩?”亦棠一怔。 李茵容繼續(xù)說:“這個何麒在茶岳莊是出名的不學(xué)無術(shù),、yin|靡好色。他如今年方十七,家中卻已娶了十六位貌美如花的小妾,我若嫁過去,就成了他第十七房小妾了?!?/br> “十七房……小妾”亦棠目瞪口呆,雖然知道古代的男人大都妻妾成群,可是這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妻妾,亦棠想想都覺得可怕,這么一個男人,想必每個心懷美好的姑娘都不想嫁過去吧。 不知為何,她忽然又想到了厲淵,按照書里的劇情,厲淵最后登上了聶姜國的皇位,可是他身邊卻沒有一個真心實意喜歡的人,就連書中的女主,厲淵的青梅竹馬也為了他死去了。 他最后如愿以償?shù)氐巧狭怂麎裘乱郧蟮幕饰?,可是?nèi)心卻一片荒蕪。 想到這里,亦棠下意識地瞟了瞟厲淵,觸到他清冷的眉眼,忽然有點悲傷。 很快回過神來,李茵容抽抽答答還在說著:“這么一個心思下流好色之輩,我是斷不不想嫁過去的,可是我娘卻執(zhí)意要和何家定親?!?/br> 亦棠反問:“好好商量一下不行么?” 李茵容搖了搖頭:“沒用的?!鳖D了頓,又道:“我娘讓我嫁過去,無非就是看重何家的錢財聘禮,她覺得將我送進(jìn)去,我就可以享盡一身的榮華富貴。可是到了那樣的家庭,就免不了要低三下四低人一等了?!?/br> 亦棠不知如何回答,看著李茵容忽然覺得有些可憐。 “后日、后日……何家就要來人了?!崩钜鹑芈曇纛澏?,情緒激動。 而厲淵站在一旁,自始至終都無動于衷。 仿佛一根黑色的柱子一般。 李茵蓉抽抽搭搭的,絞著手里的帕子,目光有意無意地向厲淵瞥。 亦棠最開始沒有察覺,后來便覺得有貓膩了。 說了那么久,又不是他一個人在聽,那邊還站著一個呢。 亦棠倒還真的想看看厲淵的表現(xiàn)。 “咳咳……表哥?!币嗵募倏攘藥茁?。 “干什么。”厲淵冷眼掃了過來。 亦棠的眼睛朝李茵容掃了掃,示意道:“茵姑娘……這事,你沒有什么看法么?” 說到這里,亦棠再余光里捕捉到李茵容看厲淵的眼神更加熱切了。 “沒什么看法?!?/br> 厲淵開口,頓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李茵容眼眸中希冀的目光立刻泯滅了。 “墨公子……你……”李茵容眼眸中淚光閃爍,不可思議看著厲淵。 亦棠不明所以,雖然她覺得李茵蓉知道厲淵不喜歡她肯定會悲傷難過,但是這情緒也不至于這么直白明顯吧! 厲淵目光直視著李茵容,絲毫沒有避諱什么,也沒有覺得欠了她什么。但是李茵容就不一樣了,那看著厲淵的眼神就仿佛他們有過山盟海誓一般。 “茵姑娘,節(jié)哀?!笨戳死钜鹑莅胩欤瑓枩Y終于說出了一句勸慰的話。 亦棠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節(jié)哀?這詞兒是這么用的么?” “墨公子……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李茵容目光灼灼。 厲淵直直地看著李茵容,冷聲道:“沒有?!?/br> “沒、沒有……好……”李茵容說著,眼中的淚光搖搖欲墜,下一刻,便轉(zhuǎn)身推開門跑出去了。 “哎!茵姑娘!”亦棠大喊著,但是李茵容根本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跑遠(yuǎn)了。 亦棠納悶,這都什么跟什么?。?/br> 門口冷風(fēng)颼颼,亦棠打了一個哈欠,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然后走過去把門關(guān)上了。 第10章 賴定不走 關(guān)上門,回首看見厲淵站在桌子旁,一件黑袍加身,身形修長卻單薄。亦棠低頭看了一眼裹得厚厚的自己,相比之下,心中莫名有一絲心疼。 “阿墨,你冷嗎?”亦棠道。 “不冷?!眳枩Y回答得干脆利落。 “不冷么?”亦棠奇怪,走過去,徑直握住厲淵的手,一瞬間,滿手冰涼。 與此同時,厲淵感受到手心傳入了一陣溫暖,仿佛觸碰到了一團火。 “你……”厲淵怔怔地看著亦棠。 “嘶……你的手這么冰,居然還說不冷?!币嗵钠婀值仄沉藚枩Y一眼,又想到他幾次三番都在夢中囈語著“冷”,現(xiàn)在滿手冰冷,居然也不會說話。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么。在原書設(shè)定中,厲淵從小就沒了母親,一個人生活在滿是豺狼虎豹的皇宮里,受盡了欺負(fù)?;屎笠曀麨檠壑嗅攔ou中刺,隔三岔五便下個毒搞個刺殺什么的,說實話,要不是有主角光環(huán)在,他能夠活到現(xiàn)在實屬奇跡。 長期被欺壓著,厲淵的性格也逐漸變態(tài)。忍耐成了他的一門必修課,只要對性命沒有絕對的傷害,他都能夠忍受,就像現(xiàn)在,明明被寒風(fēng)吹得全身冰涼,他也仍舊一聲不吭。 亦棠看著他,心想著這主角也不容易,從下生活在冷冰冰的環(huán)境里。 “唉……”她不由得褪下了自己的披風(fēng)。 “冷就要說實話,知道嗎?” 亦棠跟個老母親一般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說一邊把披風(fēng)往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