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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怎樣好脾氣的人,耐心被消磨殆盡之后,也會忍不住給出相同的消極對待。姑且就先這么耗下去吧。只是這種無聲對抗的局面,被不明真相的其他同事無意中發(fā)現了,風聲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季瑜的為人與黎暄的脾氣,那是編輯部人盡皆知的極端案例。再加上即將宣布的副主編選拔結果,更是讓諸如“二人不合”、“季總監(jiān)終于忍不了那個貴公子助理了”的傳聞一時之間竟然遠遠超過了“副主編會花落誰家”這種話題在編輯們私下里的討論度。起因還得從一個編輯敲門進了專題總監(jiān)辦公室的所見所聞說起,交接給黎暄的工作,對方是一如既往的冷臉相對也就算了,關鍵是辦公室里無形之中流動著的低氣壓才叫人惴惴不安,更有傳聞說有人看到黎暄一語不發(fā)的把企劃摔到了季瑜桌上,結果被季瑜面無表情的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像是這樣來源不明、議論紛紛的有關二人不合的傳聞是真真假假、層出不窮。然而只有處在漩渦中心的季瑜跟黎暄自己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捕風捉影的無稽之談。直到這天下班的時候,黎暄等了又等,在聽到季瑜接了幾個電話之后也絲毫沒有詢問自己的意思之后,終于忍不住起身拉開了辦公室的門,頓了頓,隨即“啪嗒”的一聲關門離開,好像辦公室里的另一個人壓根就不存在似的。被故意無視了的季瑜不是沒有看到黎暄揚長而去的背影,仿佛示威一般,掛了電話又開始整理起桌上的文件。正在此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邊推開。季瑜以為是黎暄沉不住氣折返回來了,唇邊綻放出一個微小的笑容,一抬頭,卻對上了一張陌生的年輕臉孔,是那個頗為活絡、初來乍到便憑借著甜言蜜語討了不少女編輯歡心的實習生。這一點倒是跟當初同為新人的黎暄截然相反。季瑜掩蓋下眼底的情緒,若無其事的微笑著問道:“Austin,有什么事嗎?”實習生搖了搖頭,桃花眼撲閃撲閃,一邊拿出一盒包裝精致的餅干遞給季瑜,一邊東張西望的直接繞過辦公桌站到了季瑜的身邊,俯下身子好奇的打量著季瑜桌上花花綠綠的畫冊,溫熱的氣息吹拂過季瑜的耳邊:“咦?這就是雜志內頁樣版嗎?好厲害!”季瑜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拉開了與實習生之間的距離,拿起鐵盒餅干搖了搖,問:“這是什么?”實習生轉過身半倚在桌邊望著季瑜露出了兩顆虎牙笑瞇瞇的說:“我親生制作的抹茶曲奇喔,送給季總監(jiān)品嘗一下?!?/br>似乎是看到季瑜懷疑的目光,實習生撲哧一笑,擺擺手,毫無誠意的坦白道:“當然是騙人的,只不過是我在隔壁那家很有名的蛋糕店買的,季總監(jiān)該不會被我騙到了吧?呵呵?!?/br>季瑜并不覺得自己已經親切隨和到可以讓一個剛進編輯部沒幾天的實習生開這種不痛不癢玩笑的地步。即使有些反感,還是敷衍著半真半假道:“你就是拿著這些餅干巧克力去討好外面那些女孩子的嗎?只可惜在我這里可是行不通的。”實習生愣了一下,那雙招搖的桃花眼無辜的眨了眨:“這就是季總監(jiān)你誤會我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怎么能叫討好呢?”季瑜笑了笑,把手中那鐵盒餅干塞回實習生懷里,婉拒道:“謝謝你了,還是留給別人吧,我不怎么喜歡吃這些?!?/br>實習生委屈的接過在季瑜這里不受歡迎的餅干,一副泫然欲泣的低落表情。季瑜無可奈何的安慰道:“好啦,我沒有別的意思,不知道的看見你這個樣子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實習生抿了抿嘴,微不可聞的說了一句什么,季瑜沒有聽清,緊接著,對方就拆開了綁著蝴蝶結的鐵盒蓋子,拿出一塊小巧的抹茶曲奇遞到季瑜嘴邊:“那季總監(jiān)就嘗這一塊好了,就一塊,我喂你,啊——”季瑜往后躲了一下,勉強笑著推拒道:“我自己來就好了?!?/br>實習生失望的點點頭,在季瑜即將接過那塊抹茶曲奇的時候,手指忽然一松,還帶著抹茶粉碎屑的曲奇一下子掉落在了季瑜的大腿上。季瑜沉默了:“……”實習生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一邊嘴上不停道著歉,一邊竟然主動伸手拿起掉在季瑜腿上的曲奇,順勢還輕輕地提起西褲薄薄的面料抖了抖。有種被人摸了大腿感覺的季瑜終于忍不住站起身,避開實習生的“魔掌”,拿起手機跟公文包,率先朝門外走去:“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先下班了。”倘若季瑜回頭看上那么一眼,便會發(fā)覺站在自己身后的實習生露出了一個與往常截然相反且別有深意的微笑,撩人的桃花眼里滿是興奮的光芒,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輕聲說道:“季總監(jiān),你走好?!?/br>……另一邊,回到自家公寓不久的黎暄在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的手機屏幕之后,突然注意到被忽略掉的那幾個來電提醒,日期顯示的是幾天前。原來季瑜不是沒有聯系過他,只是被發(fā)燒暈厥中的自己錯過了。手指不由自主的想要點擊上那個熟悉的號碼,驀地腦海里卻回想起了白天在辦公室里季瑜生疏冰冷的態(tài)度,黎暄咬了咬嘴唇,松開了手指,泄氣一般把手機摔到了軟軟的沙發(fā)坐墊上。那是幻聽嗎?寂靜的空間里忽然響起了門鈴清脆的“叮咚”聲,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黎暄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拍了拍被冷氣吹得冰冷的臉,深呼吸一口,隨即幾步走向玄關,遲疑的停留在門前愣了好幾秒,這才抬手握上了門把手。直到視線里出現的是那張意料之外的嬌俏臉蛋之時,黎暄微微翹起的嘴角一下子放了下來,又恢復到了往日里那幅不冷不淡的模樣。站在門外拎著一個像是網球包模樣重物的闌珊不滿的抱怨道:“黎暄你那是什么表情?人家好不容易來看望你一趟,怎么,不歡迎我?”黎暄沒有說話,轉身從鞋柜里找出一雙碼數偏小的拖鞋遞給闌珊。闌珊一邊換著拖鞋,一邊提醒黎暄去把她放在外邊的紙箱拿進來,嘴上說個不停道:“還是聽小姨說起,我才知道你病了。一個人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啊,黎暄你就是……”關上門的黎暄蹙了蹙眉:“我就是怎樣?”闌珊吐了吐舌頭,收回了下半句話,左顧而言他的東扯西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黎暄敏銳的察覺到了,毫不費力的也能猜到對方在想什么,不由嗤笑一聲:“得了,我媽都跟你說了吧?”要不然以她口無遮攔的性子,怎么會只字不提前一段時間還好奇不已、問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