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說話的時候就看著他，不點頭也不搖頭，完完全全就只是當一個聽眾。

大柱周末放假也會跟著張強上山，男人對于給過他烙餅和餃子吃的大柱有點印象，自然給會給他一點面子。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個月，張強已經(jīng)習慣每天上山給男人送吃，然后和他說說話，即使男人聽不懂，可是看到他那雙清澈懵懂的眼睛就會給他一種其實男人一直在傾聽的錯覺。

經(jīng)過和男人長時間的相處，張強確信了男人是個傻子，而且還是個啞巴，可能是從小就一個人生活，看到男人這么可憐，張強就把男人納入了自己的保護范圍。

他是真心想把男人當成是他弟弟來對待，好幾次都想帶男人下山，可是男人死活不肯離開這個山洞，只要張強一說到這件事，他就立刻蒙頭大睡。

張強每每哭笑不得。

不過，事情總會有轉折的，這件事的轉折就發(fā)生在一個雷雨天，那天入夜就開始下雨，剛開始還不大，后來，越下越大，還打雷閃電。

張強很擔心男人，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被子夠不夠暖，會不會著涼，他有想過上山找男人，可是男人又不肯跟他下山，而且這么大的雨，上山很危險，就沒有去了。

因為擔心男人，張強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天剛亮，張強也不顧這場暴雨，穿上雨衣雨鞋，打起雨傘就出門，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讓他擔心了一晚上的人蜷縮成一團坐在他家門口，也不知道淋了多久雨，渾身都濕淋淋的。

“傻子？你怎么會在這里？快點跟我進來?！睆垙娨矝]來的及想男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看到他渾身哆嗦，一臉茫然，連忙拉他進屋。

劉強也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名字，看他傻乎乎的樣子就順口喚他“傻子”，是沒有任何歧視的意味。

傻子這次很聽話，被張強拉進屋的時候也不掙扎，乖順的不行。

張強脫下雨衣和雨鞋，到房間拿了一條干毛巾幫傻子把臉和頭發(fā)擦干，又燒了一鍋熱水，兌了冷水，給男人洗澡，傻子這么多天了從來沒洗過澡，山上沒有水，即使有傻子不肯離開山洞，也洗不了澡。

張強知道傻子一點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也沒指望傻子能自己洗澡，將熱水拿進浴室，浴室不大，兩個男人一起進去是有點擠，張強只好去把大門鎖上，這樣就防止有人突然進來。

不關浴室門，讓傻子站在里面，他站在外面，這樣空間就大很多。

張強把傻子穿了一個多月臟的不行的衣服脫掉，露出了精壯的身子，還要兩腿間耷拉著的巨物，張強撇了一眼，暗自對比了下，傻子的竟然比他還大，張強的自尊心嚴重受挫。

“傻子，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傷口?。俊眲偛糯┲路]察覺，現(xiàn)在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傻子身上很多傷口，估計是下山的時候摔倒了或者擦到樹枝弄到的。

“你忍著，肥皂水碰到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洗完澡我就給你上藥?！睆垙妼ι底诱f。

傻子看著張強沒說話。

張強舀起一勺熱水從傻子的肩膀處往下倒，淋了一整晚的雨水，傻子身上都是冰的，這時被熱水一淋，只覺得舒服極了，不過當傷口被熱水淋到的時候，傻子還是瑟縮了一下身子，張強安撫地摸摸他的后背，他才忍下來。

張強將傻子身上淋了一遍熱水才拿起肥皂往傻子身上涂抹，盡量避開了那些傷口，滑溜溜的肥皂讓傻子覺得很不習慣，在張強涂抹的時候便躲開了，傻子比張強高，所以剛才張強也沒注意到，最先該洗的應該傻子的頭發(fā)才對。

“蹲下，我給你洗頭?！睆垙娮プ∩底幼屗硨χ约憾紫聛怼?/br>
傻子看到張強這么嚴肅的樣子，也不敢再動，慢慢轉過身背對著張強蹲下來。

張強先給傻子洗頭，那頭凌亂的頭發(fā)都打結了，只好去拿把剪刀把打結的地方剪掉，剪了好幾撮才總算能繼續(xù)洗，傻子一個多月沒洗頭，頭發(fā)油膩膩，臟兮兮的，張強廢了好大力氣才撓干凈。

沖水的時候，傻子不知道閉上眼睛，有一些肥皂水流進眼睛，傻子連忙甩頭，搓眼睛，張強發(fā)現(xiàn)了，趕緊拿毛巾幫傻子擦眼睛，又用水洗了好一會兒，傻子才停下掙扎。

張強讓傻子站起來，彎腰，低頭，這樣沖水就不容易進入到眼睛里。

幫傻子把頭發(fā)擦干凈，張強拿起濕毛巾用力地搓洗傻子的身體，一個多月沒洗澡，身上滿是灰塵和泥垢，搓了半個小時，才把身上的臟東西搓干凈，沖了一遍水身，張強又給傻子打第二遍肥皂，這次是仔細洗，將他身上的每個部位都洗干凈，順便教會傻子怎么自己洗澡。

第九章

“傻子，你看著，這個是肥皂，知道什么是肥皂嗎？”張強讓傻子轉過身面對著他。

傻子傻乎乎地看著張強，不說話，是啊，這個傻子可是啞巴，怎么可能會回答他呢？

“肥皂是用來洗身子的，你看著我，拿著肥皂，雙手輕輕地搓，將搓出一些泡沫然后抹在自己身上，將自己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要抹到，抹完之后拿起毛巾擦身子，像我這樣，你現(xiàn)在拿著毛巾自己來試一試?！睆垙妿蜕底硬粮蓛羯习肷恚掳肷?，除了屁股那塊地方之外。

雖然同為男人，但是要他去幫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成年男人洗屁股，他覺得挺別扭的。

傻子似懂非懂地看著張強，在張強的注視下，他猶豫地接過張強手中的毛巾。

“現(xiàn)在擦身子，像我剛才幫你那樣?！睆垙娬f，“聽懂的話你就點點頭或者眨眨眼?！?/br>
過了好一會兒，傻子才輕輕地點了下頭，張強很意外，沒想到傻子真的聽懂他的話了，一個多月來，這是傻子第一次用實際行動回應他。

“洗吧，我在這里看著你?！睆垙娬驹谝贿吙粗底樱纯瓷底拥降咨档侥莻€程度。

傻子慢慢地拿起毛巾往自己身上搓，他花了很大力氣，像要把皮搓掉一層，張強看到傻子身上被他搓得通紅，連忙阻止他，“不用這么大力，你難道不痛嗎？輕點，能洗干凈就好。”

傻子聽了張強的話果然減輕了力氣，傻子自己洗的是慢了點，不過能夠自己動手已經(jīng)很不錯。

傻子把上半身洗完已經(jīng)是五分鐘后，外面的暴雨還在繼續(xù)，風也還在呼呼呼地刮，穿著衣服的張強都覺得有點冷，更別說是傻子，沒辦法，張強只能擠到角落里，把門關上，讓風進不來。

“下半身也要洗，特別是屁股，要洗干凈點，還有前面的那活兒，不洗干凈會生病的?！睆垙妼⒎试磉f給傻子。

傻子伸手接過肥皂，可是肥皂太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