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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摔下來。是一條微信好友驗證,對方發(fā)過來兩個字:阿澤。這兩個字便勾起了他全部回憶。賴安世也不是個扭捏的人,通過了。徐匯澤的頭像是一只加菲,以前他就挺喜歡看加菲貓。“還沒睡?”消息馬上進來。“準備了?!辟嚢彩阑卮稹KX得很奇妙,躲在網(wǎng)絡(luò)后面他似乎一下子放開了許多。“早點睡,我看你黑眼圈趕上那些女星的煙熏妝了?!?/br>“好?!?/br>他躺在床上翻得跟攤面餅似的無法入睡,他剛才搜索了才知道徐匯澤有多巨星。他短短兩年已經(jīng)發(fā)了八張專輯,演了幾部電視劇和電影,他從未傳出緋聞,都說他工作態(tài)度很好,就連現(xiàn)場的小場記都捧著他隨身攜帶的小零食感激涕零:“徐大大尊的待人親切。”圈子里的人都喊他徐大大,大管家大老板大哥哥大才子……有自己作曲作詞的幾首音樂,前提是他有時間的話。賴安世沒單子趕的日子,生活習(xí)慣好的令人懷疑他是當(dāng)兵的人,他不熬夜,也不在床上看手機,今天真是破天荒的看著徐匯澤的相關(guān)新聞。這時李佟的短信跳出來:你們還是見面了。顯然他看到了新聞。賴安世這才“啊”一聲,他忘記還有李佟這難搞的一尊大神。沒了繼續(xù)瀏覽網(wǎng)頁的心情,賴安世關(guān)機睡了。上班,走到昨天徐匯澤站的地方,有很多女孩子在那排隊,據(jù)說是為了站偶像站過的位置,離偶像更近。賴安世照例拉高圍巾,遮住大半張臉進樓了。幾個同事都過了追星的年紀,但他的助理沒有。遞給他一杯咖啡,踟躕著沒走。賴安世抬眼看她。“賴總……您認識徐大明星吧?這,這不是我meimei拜托我要簽名……”“看來你時間多的還可以壓榨。”助理馬上消失了。賴安世看著手機里的信息,徐匯澤傍晚有事找他,給了他一間飯店的地址。去吧,劃清楚河漢界。他是這樣想的,目光卻黏在那串號碼上。他至今沒存對方的號碼,心里有口氣總認為存了,關(guān)系就不一樣了。但是他沒想過存不存根本沒啥意義,因為他會背那十一位數(shù)了。李佟也邀請了他,他推說晚上有應(yīng)酬,那頭李佟遺憾道,本介紹了個大客戶呢。賴安世心道,我這邊要應(yīng)付個更大的客戶呢,指不準還啃不下呢。那飯店的外表并不夸張,相反有點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味,報了名字,有服務(wù)生引他入內(nèi)。他看了看走過的包間,每一間正中都掛著雅稱,走過了“歲寒三友”主題的包間,服務(wù)生將他領(lǐng)到一間名為“瀟湘居”的包間前。這里蜿蜒又有秩序,曲徑幽深卻不落華麗,賴安世想消費必然很高。拉開門,徐匯澤坐那,朝他抬頦笑著:“我還擔(dān)心你不來。”在這樣一個久違的注視下,賴安世如夢初醒,不管時間過多久他擁有了多么了不起的成績與體面的身份,他的內(nèi)心依稀還是當(dāng)年那個愿意和徐匯澤親近的少年。他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借此端正動搖的神色:“還你手套——你不說明天一早要趕飛機嗎?”“見你比較重要?!毙靺R澤真是毫無自覺地說著令對方躲避不及的話,坐了個手勢請他坐。兩人面對面坐下,賴安世看著端上來的菜都合自己口味,心里有些動容:這人還記得自己喜歡吃什么。抬頭就對上徐匯澤殷殷的視線。“我……”兩人同時開口。推讓了下,徐匯澤給他夾菜舀湯:“我真的找過你?!?/br>如今說這做什么。賴安世嚼著動作很輕,聽徐匯澤繼續(xù)往下說,他從踏進來第一步,心里就不停告誡:穩(wěn)住,不管聽到什么,拒絕,拒絕!他哪怕這一輩子孤身一人,他也要現(xiàn)世安穩(wěn)。賴安世,安世,他希望在這個世界安頓。徐匯澤簡單交代了多年前一別之后他那封閉式的生活,賴安世有些驚訝,包間隔音很好,只有徐匯澤好聽的似曾相識的聲音在空氣里漂浮,賴安世時而低頭吃菜時而看看他,覺得那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夢里一直飄到頭頂盤旋,像饑餓可憐的禿鷹,而他是他俯視的獵物。“還好在我離開林縣前遇到你了。”徐匯澤最后如釋重負地嘆息。“可是很多東西都變了不是?”賴安世比劃下,按著手指數(shù),“你的身份,我的身份,你的前途,我的工作,你的企業(yè),我的生活環(huán)境……”“打住,打從一開始,這些難道就不存在?”賴安世給這句話一哽,竟然忘了接下去要說的話。徐匯澤繼續(xù):“你不是在意這些的人,而且我對你,從來沒有改變過。從沒。”最后兩個字無疑是驚濤駭浪,賴安世這艘小破船一下就給覆滅。也不知道是怎么告別的,徐匯澤接了幾個電話,他似乎挺忙的,其中一個還是瞿麥打的,賴安世聽見他說了幾句文件合同的事,看一眼他,道,是和安世在一起。不用懷疑一定是瞿麥打的。他不是會打聽別人私事的人,所以沒問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按理說,一個男的追了一個人這么多年,就是鐵石心腸也多少會柔軟一些了,而且徐匯澤本身就是個心軟的人,更何況瞿麥還替他打理一個公司。賴安世想不明白瞿麥自己家的產(chǎn)業(yè)不是也很大嗎,怎么就沒催他回去打理自家的?“瞿麥,我們只是朋友?!毙靺R澤看賴安世欲言又止的樣子,趕緊解釋道。你看,分別多少年,徐匯澤依然像他肚子里的蛔蟲。賴安世以喝湯的動作掩飾了神情。徐匯澤在經(jīng)紀人第八個電話之下,在賴安世第十次說’有事改天再說’這句話之下才結(jié)束了一次沉重又意義非凡的重逢。賴安世車開了一段,還能看見徐匯澤站在停車場看著他的身影,樸素的真誠的,毫不矯作。他狠心一個轉(zhuǎn)彎,寧愿繞了遠路走。他給李佟回了短信,說出來喝一杯。然后發(fā)了個地址過去。李佟只在半小時前發(fā)了短信,問一切OK?他是不是沒機會了。“怎么一個勁笑?!崩钯〗o自己倒了杯酒。“笑你也笑我。”酒吧里兩個人坐著,賴安世晃著杯子里的冰塊,暖氣很足。“笑我什么?”“笑你——追個人也不緊不慢,以前那股銳氣哪去了?!?/br>李佟笑地瞇了眼:“賴總意思是,我得窮追猛打每天電話短信微信,火力全開?”“你這些留著追下一個。”“你既不指明路又說我用錯了法子,你這不是故意撩我嗎?”“你是用錯了對象?!辟嚢彩揽粗f。賴安世喝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