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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怕死的,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寧愿忍受百里雄風(fēng)的折磨,也不愿意一死了之的原因。百里雄鷹還是有些猶豫,并沒有馬上作答,但是,外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似乎是洞口被擴大了不少,還有稀稀落落的重物墜地的聲響,應(yīng)當是那些人進來的聲音。“師父,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庇忠幻茏觿窠?。“是啊島主,這閻漠笑和百里清風(fēng)都是來了,在下知曉島主厲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僬?,他們帶了不少人,都是千藥島和神兵山莊的精銳,咱們必定不是對手,從長計議為好??!”這時候,五十嵐也終于開口說話,他說的話更能影響百里雄鷹,倒不是因為他多得百里雄鷹新人,而是他說的都是實話。百里雄鷹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弟子,武功雖說也是有一點,但是早就因為長期喝藥而把身子搞垮了,怎么可能打得過那些精銳呢!“好,帶上我的小寶貝兒,我們離開這里。”百里雄鷹口中說的小寶貝當然就是伊流,但是,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卻發(fā)現(xiàn)無人去藥廬的方向。“師父,那小公子瘋癲至此,咱們進去就是一死??!而且……”弟子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百里雄鷹卻是明白的。“是啊島主,閻漠笑的目標就是小公子,若是咱們將這小公子也一起帶走,這閻漠笑和百里清風(fēng)必定會對我們窮追不舍,到時候,咱們怕是都要喪身大海啊!”五十嵐再次開口,但是百里雄鷹卻仍是猶豫不決,他實在是不舍得伊流這個寶貝疙瘩,研究這么久,他才終于有些眉目,他一點也不想放棄。但是,顯示卻是容不得他再留戀,因為在迷宮的方向已經(jīng)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就像是一群人正在往這邊跑過來。百里雄鷹一跺腳,大手一揮便說道:“走!”他們這次是連收拾東西的時間都沒有了,就連人都沒有全部帶走,那些守衛(wèi)被百里雄鷹都丟在了這里,讓他只帶了他那些弟子和五十嵐逃跑。畢竟是在地下,不可能藏下多大的船只,百里雄鷹帶上那些弟子跟五十嵐,船只已經(jīng)擠得滿滿當當,再也無力站進去多一個人。那些守衛(wèi)在船下哭爬著要上船,卻被百里雄鷹一腳就踹下了船。船只從地下另一個出口出去的時候,神兵山莊和千藥島的人已經(jīng)全部都穿過了地下迷宮,正式到達了這處地下魔窟。一進來,眾人就被地下潮濕沉悶的空氣沖了鼻子,空氣中還帶著一種腐臭的味道,越是往里面走,這種味道就越濃重。這里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全都躲了起來,好不容易被神兵山莊護衛(wèi)都揪出來,卻只會哭喊,話都說不清楚。閻漠笑被這些人的哭聲煩的厲害,他現(xiàn)在只想快些找到伊流,別的事情都是擾亂他的源頭。閻漠笑伸手從護衛(wèi)的手中躲過一把長劍,一劍就刺穿了一名守衛(wèi)的胸口,面色猙獰的看向其他守衛(wèi)問道。“小公子在什么地方!”這些守衛(wèi)紛紛搖頭,他們是知道百里雄鷹抓人的,那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抓人進來,但是他們從來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更何況是小公子。一件那些守衛(wèi)竟然搖頭,閻漠笑劈手又是一劍:“說!”“饒命??!我們真的不知道小公子在什么地方,不過我們知道,島主抓來的人都是丟進藥廬的,你們?nèi)ニ帍]找,一定能找到的!”在人群中,一個還算清醒的守衛(wèi)說道,他臉上已經(jīng)哭得骯臟不堪,伸手就指了指藥廬的方向。閻漠笑將手中的長劍往地上一丟,就快步走了過去。百里清風(fēng)命令千藥島護衛(wèi)看好人之后,也帶人快步跟上了閻漠笑,但是,他只覺得月往里面走,心中就越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轉(zhuǎn)頭去看閻漠笑,閻漠笑面色如水,仿佛對四周一無所覺。隨著他們的距離藥廬越來越近,復(fù)仇的味道就越來越濃郁,甚至走到最后,他們竟然已經(jīng)有些麻木起來。百里清風(fēng)知道,那是尸臭的味道,但是,如果只有一具尸體的話,就算是在這種幾乎密封的環(huán)境中,也是不會有這么濃的味道的,除非,尸體又很多……藥廬的方向其實并不遠,閻漠笑卻覺得他仿佛走在最遠的路上,一條看不到頭的路上。藥廬的鐵欄仍是被鎖著,里面一片狼藉,兩個藥池中的藥汁兒已經(jīng)因為近短時間沒有填充而干枯,在坑里留下一層黑色的污垢。在藥池邊緣上,全都是已經(jīng)變成干尸的藥人,在這些藥人之間,還能零星看到帶著咬痕的白骨,而在鐵欄靠近鐵門的地方,哪里的白骨最多。閻漠笑并沒有在這些尸體中看到伊流,這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卻又提起來,不會是被帶走了吧!可就在這時,閻漠笑卻聽到了在鐵欄伸出傳出的,輕微的咳嗽聲。閻漠笑一愣,然后欣喜若狂的一腳踹開了鐵欄,興沖沖的走了進去。那一聲他聽得十分真切,那是伊流的聲音,哪怕是在咳嗽,他也可以聽出來,那是伊流的咳嗽聲。百里清風(fēng)想要阻攔閻漠笑,但卻只是伸了伸手,他不能阻止閻漠笑,就像阻止不了沈景為他而死一樣。閻漠笑一眼就看到了在藥廬中,那在小屋子中蜷縮成一團的人影,他似乎在哪里十分的難受,仍是有些微弱的咳嗽聲傳出來。閻漠笑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任何的話,哪怕是輕輕腳上一聲伊流的名字。他只能一步一步走過去,越是走近,他就看的越清楚,那小小的一個人上,身上竟然全都是血,那日參加婚宴穿在身上的衣服,此時竟然血紅的看不出一絲原來的顏色,那是他親手為伊流穿上的。踹開鐵欄的聲音似乎并沒有影響到伊流,他仍是安靜的坐在那里,哪怕是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腳步聲,也沒有讓他有一點點的反應(yīng),他似乎難受極了。站在外面的人也走了進來,千藥島的守衛(wèi)與神兵山莊的守衛(wèi)無一不被這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所震撼,那一具具的尸體,還有那堆積如山的白骨,無疑不證明著,這里曾經(jīng)就是人間煉獄。閻漠笑終于是走到了那扇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小門前,他看著伊流背坐在四顆鐵球上,身體偶爾會微微顫動一下,但馬上又恢復(fù)如常。最終,閻漠笑還是張了張嘴,聲音中都帶著些嘶啞與哽咽,卻又不敢去大聲的叫出聲。“阿水……”輕輕的,閻漠笑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說話這么輕柔,輕柔到連他自己似乎都聽不清楚一樣。但是,伊流還是聽到了,閻漠笑看到伊流的身體似乎一僵,然后,那已經(jīng)散亂的頭發(fā)微微動了動,伊流慢慢轉(zhuǎn)過了頭來。猩紅的眼睛里,那不知道是血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