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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緒安摸著后腦勺傻笑:“這叫戰(zhàn)略性躲避,現(xiàn)在回家嗎?” 宋緒安問的是現(xiàn)在回家嗎,而不是你要回家嗎,這兩者的區(qū)別不大,但是前者聽起來會讓人感覺有些曖昧。 “回?!庇嗄挈c頭,轉過頭跟謝君堯告別:“那我先跟我朋友回去了,你回家記得上藥?!?/br> 說完就已經走到了宋緒安的身邊,余年是典型的南方小女生,個頭不太高,在宋緒安旁邊嬌小可人,從背影看過去,讓人感覺格外的般配。 她們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離開,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此時的謝君堯已經有點不對。 他眼神在蔡云霄那句小嫂子和宋緒安出現(xiàn)以后就陰沉下來,眼睛中僅有的那點神采漸漸熄滅,像一朵花逐漸凋零。 謝君堯手緊握又放開。 天氣漸漸轉涼,他那顆剛剛跳動起來的心也被人倒了一盆涼水。 真冷啊。 … 這條路余年每天都在走,偏偏今天有點不一樣。 宋緒安把余年拉倒自己的右邊,和蔡云霄一起走在道路外面,他這次來夜市是因為蔡云霄想要出來轉轉,沒成想遇見了余年。 知道余年會是自己未來的老婆以后,他一直不知道怎么該面對這個女孩子,只能沒話找話:“你怎么去夜市做這種生意?” 這種生意? 這話聽起來像是質問某些特殊職業(yè)人員的,余年忍俊不禁,故意問:“哦~哪種生意?” “就是騙人的生意?!?/br> “我這生意哪騙人了?!庇嗄瓴粷M,在宋緒安面前伸出五個手指頭,夸張的說:“我今天晚上被你那個師兄坑走了五百,五百塊錢!” “我的天,這么多。”宋緒安倒吸一口涼氣,五百塊錢已經夠他兩個月的生活費,又不免有點后悔:“怎么辦?人我已經打了,沒辦法去給你要回來了?!?/br> “我看夜市還有幾家也是做這個的,又不小嫂子我們去給你贏回來?!?/br> 蔡云霄這個建議剛提出來就被余年給否決了,她倒不是心軟,只是覺得剛才圍觀群眾那么多,那幾家恐怕早就跑了。 而且自己吃了虧就想著坑別人,實在是有點缺德。 說起來這件事,余年又想到剛才宋緒安打人。 原來老宋也經常惹事不斷,她這次老生常談:“宋緒安,你能不能做事過過腦子,動不動就打架,知道剛才多危險嗎,再說要是真的被警察叔叔抓到了怎么辦,你這光榮教師…” 聲音戛然而止,余年猛然間意識到這并不是三十歲的老宋,她的話壓在嗓子下,一股莫大的傷感撲面而來。 宋緒安是為了給自己出氣。 打的是他的師哥,周邊全是他的隊友。 從今天開始,他在省隊還怎么待下去? 那些人會不會排擠他? 余年說不清楚是因為眼前的宋緒安并不是她認識的老宋傷感,還是因為這個少年為了自己得罪了人而難過,只是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教訓這個人了。 她們現(xiàn)在毫無關系,是她的事拖累了他。 余年變臉的速度太快了,她話沒說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難過,不知所措的低頭往前走,蔡云霄一頭霧水,給了宋緒安一個她怎么了的眼神。 宋緒安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你去安慰一下。”蔡云霄把人往前一推:“不管因為什么,肯定都跟你脫不了關系?!?/br> 我哪會哄女孩?!彼尉w安嘴上這么說,還是走了兩步跟緊了余年,他臉上都寫滿了掙扎,最后咬咬牙,才伸手拍了拍余年的肩膀。 余年不理他。 宋緒安更困惑了,他連忙道歉:“對不起。” 余年難得有情緒失控的時候,聽到這聲道歉怔住,停下腳步,聲音很奇怪:“為什么要道歉?” “啊…”宋緒安不知所措:“感覺應該道歉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余年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宋緒安回憶了一下剛才她的話:“我不應該打他們的,可是他們欺負你,我就忍不住?!?/br> 余年還是不說話。 宋緒安有些焦慮,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她哭了:“你別哭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br> “我沒哭?!庇嗄赀@才抬起頭,臉上沒有一點眼淚。 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公交站,蔡云霄的家在反方向,剛到站就來了車,他跟倆人告別以后就上了車。 公交站就剩下了余年和宋緒安兩個人,余年把剛才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是害怕我被排擠才哭的?”宋緒安聽完原委,不由得問出口。 余年點頭說:“你師兄看起來不是善茬,要是他因為這件事記恨你,你的處境是不是會很難?” 話說到這里,公交車已經到了,宋緒安推著余年上車,兩個人并排坐在后面的雙人座,這才告訴余年:“你剛才的擔心完全都是多余的,他只會害怕我,而不會記恨我?!?/br> “你別安慰我了?!?/br> “真沒安慰你,我們隊里的人,其實都挺怕我的?!彼尉w安沒有辦法給她解釋隊里的事情,只能一直跟她強調自己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的處罰。 結果第二天就被自己的話打臉,昨天有兩個人沒跑開被人抓去在教育了,宋緒安的教練老王半夜被人打電話從被窩叫起來,折騰了小半宿才把人從派出所領回來。 宋緒安一來就感覺到老王的低氣壓,還沒來得及說早上好,就被人揪著去了辦公室,里面站滿了昨天晚上的幾個人,甚至連蔡云霄都在里面。 人到齊以后,老王發(fā)出來虎嘯的聲音,一個個低著頭,像是犯人一樣。 老王這人的性格就是,不問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不管這件事是誰挑起的頭,都要一起受罰,外加錦標賽的日期越來越近,他整個人正是狂躁的時候,這次的怒火燃燒越來越旺,給他們加了平時兩倍的訓練,到最后,宋緒安腰部以下都是軟的,癱在地上起不來。 蔡云霄的汗水已經濕透了短袖,他忍不住抱怨起來:“我是勸架的,怎么還要跟著你們一塊受罰,這不公平?!?/br> “你覺得不公平,那你就去找老王說?!彼尉w安笑:“看他能不能給你一個公平的處罰方法。” 聽完他的話,蔡云霄拿起地上的乒乓球直接砸了過去,罵了一句:“去你的?!?/br> 休息夠了兩個人去洗了澡,出了訓練館的門天已經黑了,蔡云霄打趣說:“今天要不要去夜市找小嫂子?” “不用,她今天沒出來?!弊蛱焱砩嫌嗄旮嬖V宋緒安她不會做這個了,再說假期馬上就結束了,人應該也想好好休息幾天。 當兩個人正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柳祺和他那一小團體從訓練館出來,幾個人笑聲很大,看到兩個人以后沉默了幾秒,又繼續(xù)簇擁著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