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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眼,道:“你這點(diǎn)出息。下手還沒準(zhǔn)頭。”“昏過去也好,醒了他要鬧?!?/br>于慎行說:“一條應(yīng)龍,被你養(yǎng)叼了。今天晚上他說什么,他說要吃帝王蟹,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沒有?!?/br>兩個人一步步往山上走,半晌,于慎行說:“溜行找了西王母來?!?/br>“知道。”于盛溪答得輕描淡寫,“他盯著應(yīng)龍不是一天兩天了?!?/br>“好歹是你弟弟,真動起手來別太重,不要讓你媽傷心?!?/br>于盛溪冷笑,老頭子來說情了,“這話您跟溜溜也說了?”于慎行腳下頓了一下,兩人錯得更開,沉默許久,才繼續(xù)說:“溜行好歹知道自己要什么。你這么多年了,要不是那片龍鱗,是不是到死都不肯回來?躲著不見,是不是就能把事情躲沒了?如果不是嚴(yán)陣去,你是不是要對于家下殺手了?于家的,于家要收回來,夏南山的,也要還給他。這道理,你想不明白?”于盛溪聽著挺煩,跟小時候似的,一連串的于家于家,好像這世上除了于家之外,就沒別的了,只有于家的事是正事,旁的一并都能略去,他,于溜行,哪怕于慎行自己,“于家”兩個字前就能蓋過。“你別不認(rèn),你骨子里就是于家的人,典型的,”于慎行說,“你告訴夏南山來這兒做什么了?嗯?別拿伏羲當(dāng)幌子,沒伏羲你也不會告訴他,你就是這樣的人!”于盛溪突然轉(zhuǎn)身,一雙眼睛銳利地瞪著于慎行,父子倆在山道上,一高一低,僵持不下,誰都沒開口。先有動靜的反倒是夏南山,他嘟噥了兩聲,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于盛溪,暈之前的火氣沒消,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深山里,聽著格外清脆。于慎行一愣,反倒笑了,“精神頭兒不錯?!闭f完抬腳上山,經(jīng)過夏南山身邊,把手里的小黃果子塞到他手里。夏南山捏著在鼻子前嗅了嗅,扔了一顆進(jìn)嘴里。動作太快,于盛溪沒來得及阻止。夏南山嚼了兩下,面色如常。于盛溪問他:“不酸?”夏南山看仇家似的看他,“不酸。”吃了大半,想起來老東西還抱著他呢,掙扎著亂扭,要下來。于盛溪警告他別動,抱得更緊,往前走去。將將到山頂前,于慎行停下了,于盛溪落后半步,停在他邊上。夏南山扭頭一看前方,倒抽一口冷氣,手不自覺揪緊于盛溪胸口的衣服,心跳如擂鼓。埋骨山山頂平坦,像個四四方方的臺子,樹木稀稀拉拉,草卻長得頗厚,亂石之間,盤曲著一條巨大的應(yīng)龍遺骨,龍脊龍尾完整,巨大的翼骨攤在龍脊邊,碎得厲害,龍頭正對著他們,睜著一雙空洞洞的眼窩。夏南山顫抖,他覺得它正看著自己。第54章西王母離開十萬大山前,于溜行把白澤留下了。白澤莫名其妙,瞪圓了眼睛,想想之前這人吻他,怕對方心血來潮又發(fā)神經(jīng),身子一抖化為獸形,既像狐貍又像狗,咧嘴一笑,露一口大白尖牙。于溜行抱著手臂,倚在洞口,垂著眼睛掃他一眼,笑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嘗嘗男人什么味兒。”洞口積了水,白澤腳下打滑,踩進(jìn)水坑,他嫌惡地甩爪子,往前一瞧,山道上水坑無數(shù),混著山泥,裹著爛葉。人有鞋,獸有rou掌,白澤裝了幾千年的人,沒鞋簡直走不動路。于溜行半笑不笑看了一陣,蹲下去托著他屁股抱起來。白澤挺大的一團(tuán),嚇得結(jié)巴,“你你你……覺不覺得……你在摸我屁股?”“是嗎?”于溜行仰頭望天,“不覺得,你要不再感受感受?”白澤縮成一團(tuán),哭號:“你你……還在摸……”于溜行臭不要臉湊上去,“不怕我殺你了?”白澤本來要說“怕”,轉(zhuǎn)念真怕于溜行一把捏死他,僵著屁股不敢再動,嘴都閉嚴(yán)實(shí)了。于溜行說抱就真抱,白澤體重不輕,就真一路抱著往山下走,從容不迫的,看著還挺享受。白澤憋了一路,過了個山頭,忍不住問:“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之前在山洞里,西王母與其說是在與于溜行商議,不如說只是單方面聽從指示,徒剩個點(diǎn)頭的份兒。她好歹是白澤的舊主,怕下了面子,于是白澤自覺到洞外蹲著。墻角是沒聽,但大抵也能猜得出于溜行要西王母做什么——把伏羲招來。于溜行在S市時就已經(jīng)初露鋒芒,一出了S市直接把風(fēng)伯殺了,一躍成為眾神之中的出頭鳥,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瞪著他,于溜行饒是三頭六臂,神力出眾,也雙拳難敵四手,他需要夏南山。但于盛溪顯然不會放手,他要讓伏羲替他對這大哥動手。到那時候,這十萬大山,就是避之不及的風(fēng)尖浪口。白澤一直在期間當(dāng)個盡職盡責(zé)的監(jiān)視者與傳話筒,愣是沒想到于溜行兩片嘴唇一吧嗒,就把他推上了最前線。于溜行想了想,“怎么,不樂意?”白澤自覺于溜行此時心情不錯,大了膽子仰起頭,“總不能是讓我說吉言祝你成功……”于溜行哈哈笑了,山里影影有回音,笑聲又戛然而斷,四周靜得突兀。白澤聽見對方說:“我這是救你一命。”還沒望見于家所在的山頭,于溜行突然停下了。白澤順著他眼神望過去,微亮的天光里,遠(yuǎn)處山頭上似乎隱約有白光。呼吸一頓,于溜行說:“有血腥味兒?!?/br>白澤嗅了半天,連個屁都沒聞出來。于溜行站在樹影底下,面色陰晴,眉頭皺起又舒展,最后勾了嘴角笑,恣意昂揚(yáng),又狠又決,“哎,要是你親爹都背叛你,拿你當(dāng)個累贅看,你怎么辦?”白澤不明所以,愣了半天,只好說:“我天生地養(yǎng),沒爹?!?/br>“也好?!庇诹镄兄稽c(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往前走。埋骨山上,應(yīng)龍遺骨森然。夏南山扭開頭閉上眼睛,抖得控制不住,他自己也沒明白過來,同類的遺骨居然能給他這么大的震撼。古時應(yīng)龍巨大,雙翼張開,幾乎是毀天滅地的架勢,如今神話轟然褪去,千百年下來,不過一抔黃土一具枯骨。悲慟之下,他徒勞掙扎,身體卻莫名軟得厲害,使不上勁,只能粗粗地喘,跟受驚的貓似的,哈著氣,絕望得無所適從,終于破口大罵:“你不是人,你們他媽都不是人!殺了我,伏羲也能殺了你們!”手勁兒不大,于盛溪低頭,想安撫他,還沒碰著,邊上突然伸出只手,指面有繭,太硬太糙。于慎行嘆氣,手掌覆在夏南山眼睛上,漆黑一片里,有暖意流過,他眨了兩下眼,沒抗住,沉沉睡過去。“別太過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