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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皺著眉頭赤腳走下床,有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聲音較為嘈雜,卻能聽見來往船舶的汽笛聲,響亮刺耳。然而電話接通后,那邊的人卻突然沉默了一下。“呂叔?”沒睡醒的嗓音還有些沙啞,我試探性地喚了一聲。“石斑碼頭。來不來隨你。”呂叔的聲音十分凝重,帶著一絲不耐煩。“呂叔,怎么了?”我此時已經(jīng)清醒了大半,忍不住追問到。呂叔卻并不回答我,只說:“你現(xiàn)在唯一值得我相信的原因,也就是你跟你這個當家主的父親不和了?!?/br>我甫要再發(fā)問,呂叔卻直接打斷我:“再不來,就看不到了?!闭f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我皺眉。上次生日宴會我食物中毒容世卿卻并沒給什么說法也沒什么動作的事情最后穿了出去,外界是有說法說容家父子不和,并且把我食物過敏的事情傳的有模有樣。即使容氏上下一致對外稱容世卿對我極為信任,這樣微小的聲音在更喜歡聽八卦辛秘的人耳邊也終究是被忽略過去了。人就是這樣一種只喜歡聽自己想聽的東西的動物。雖然不知呂叔為何如此嚴肅,言談間的話也透了點對我的不信任,但是石斑碼頭還是要去一趟的。我立即打了個電話給司機,換好衣服下樓,上了車只身前往。石斑碼頭不過是一個極小的碼頭,因為兩條河流交匯在這個地方因而誕生。但是一來河流較淺,吃水線有限,載貨量并不能太多,而來這兩條河流水流速度一般,船在其上行駛速度也一般,在現(xiàn)代交通越來越發(fā)達、成本越來越低之后,這個碼頭也逐漸被廢棄荒蕪。但卻成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進行的好場所。窗外一片漆黑,我收回視線,看了眼時間。為什么呂叔會說我唯一值得他信任的原因是因為跟容世卿不和?臨近秋天,夜晚的風裹挾著涼意吹進車中。我斷斷續(xù)續(xù)地想起一些呂叔曾經(jīng)說過的話,只覺得被涼風吹亂了思緒,找不出個首和尾,一團亂麻。大概二十分鐘之后,司機將車停在了石斑碼頭外頭。這個方位,正好被碼頭邊一幢廢棄的房子遮住,隱藏在黑暗中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正好一艘船在這個時候靠岸,守在岸邊的人立刻就上前去。那個領(lǐng)頭的人,我是認識的。他是容世卿派給我的保鏢,也姓容,叫容冠山。從船上下來的人我也認識,今天白天剛剛見過。顧石顧玉。我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緊成拳,目光犀利,緊緊盯著他們友好交握的手。容冠山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夾遞了過去,顧石顧玉翻開文件夾看了一眼之后滿意的點點頭,相似的眉目中是相似的笑意。由于隔的太遠,我不僅聽不清他們講了什么,在濃郁的夜色中就連判斷口形都很難做到。但是他們似乎交談甚歡,雙方的神色中都是利益得到滿足的表情。最后,顧石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只有巴掌大的紙,輕輕一層一層攤開,站在他身邊的顧玉給他遞了一支筆,他接過之后,很快的在紙上寫了什么,然后交給容冠山。容冠山接過確認了一眼,照著折疊的痕跡折疊成剛剛那樣不到巴掌大小的樣子,收進了西裝內(nèi)的口袋中。“走。”眼看他們的“交易”就要結(jié)束,我立刻吩咐司機。容冠山無疑是容世卿的人,雖然這段時間一直跟著我,但是明顯容世卿更能命令調(diào)動他。換句話說,此刻在這里同顧石顧玉兄妹二人交易,是否是容世卿的授意?他們交易的具體內(nèi)容又是什么?容世卿同顧石顧玉到底有多少接觸,有多少合作,顧文冰的死……同他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然而同樣值得懷疑的,也有呂叔。他的電話那頭分明是有汽笛聲,明顯是較大船只才能有的,但是石斑碼頭是一個近兩三年廢棄的小碼頭,別說帶著汽笛的大貨輪,就是一般的小船只都鮮少有從這里經(jīng)過的。又或者呂叔只是人在別處,知道這邊的情況所以通知我來看?容家司機開車十分平穩(wěn),此刻也大氣不敢出,夜色中漆黑的車里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見。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一齊涌上來的時候,卻惹的我陣陣耳鳴,心跳如擂鼓。當真是四面楚歌。如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容世卿似乎已經(jīng)不可信,呂叔終究是拿我當容家的少爺看待,我看不準他拿了什么主意,而顧石顧玉兄妹更不用說,他們二人是我要施以顏色的對象……自重生以來,我再沒有任何一刻如此清醒的認識到,我如今的處境竟然是比當初初進顧家的門還要難上幾分。至少當初我那死精癥的便宜爹只有我一個獨苗,自然是要互我周全的。如今,我卻參不透一面承諾我是容家未來繼承人,一面手下又與顧家有染的容世卿到底打的什么算盤。無人可信,無人可用。胸中心滯緩,全身幾乎要涼了個透。正在此時,手機鈴聲再次突兀地響起。又是呂叔。“看到了?”“嗯?!蔽也磺宀坏鼗卮稹?/br>“你那個父親打的是什么算盤?”隔著手機,我想不到呂叔此刻的表情。原以為搬出顧文冰、又表明了我要為顧文冰報仇的意思之后,我是能收獲一個盟友的。然而我卻怨不得他。至少呂叔一門心思,都是為了給顧文冰報仇。我輕輕嘆一口氣,一股無力感幾乎快要將我吞噬,我有些疲倦地輕聲開口:“那呂叔你,打的又是什么算盤?”慈善晚會?看著手里的請?zhí)覍嵲谑怯X得有些諷刺。白道上眾家族若是想舉辦慈善晚會,那是正好符合自己的名聲與風評,想要錦上添花。黑道上的顧家若是想要舉辦慈善晚會,只怕看上去不倫不類,像是給白道溜須拍馬。顧家身上背負的人命并不少,何必舉辦這樣的東西引人笑話。只怕這又是顧石顧玉兄妹二人想出來的主意。坐在車上,我冷眼看著一輛輛車駛?cè)霑觥?/br>也不知這樣接二連三鬧出笑話的兄妹二人,是否是我教育失敗的成果。又或者是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做不出大大方方得體的事情。車在會場門口停下的時候,卻看見另外一輛車同時于我并排停下。而車里的人也和我同時下車。正是再次消失了接近一周的容世卿。興許是察覺到我的視線,他淡淡回望了我一眼,整個人卻是如同我第一次見到他那般,帶著些許孤傲的冷漠與淡然。我突然就想起那天夜里他毫不遲疑地朝著挾持我在懷里的叛徒開槍的場景,當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