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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鍵盤上,在搜索一欄中打下了我曾用了四十年的名字:顧文冰。搜索結(jié)果第一條,顧文冰三個大字是鮮紅而方正的字體,看的我眉心一跳,指間陡然一抽,在搜索框中打下一大排雜亂字符,耳旁恍若笛聲輕鳴。——顧家總裁顧文冰今日突發(fā)心臟病,經(jīng)搶救無效已經(jīng)死亡,葬禮定于三月十九日。據(jù)悉……第十一章我將這篇報道全部看完。大意就是說顧氏原總裁顧文冰深夜突發(fā)心臟病,下人們都去休息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氣絕于書房。這篇報道發(fā)表于三月十日,葬禮在三月十九日。我退出這一頁,點開了另外一個網(wǎng)頁。往下看了沒有幾個,就找到了關(guān)于葬禮的報道。顧文冰的尸體,最終是安身在了東上島,整個北貢市甚至是整個內(nèi)陸最寸金寸土的陵園。這斷然不是顧石和顧玉兄妹二人做的出來的事情。從前我倒是能說他們尊敬我,但是自從拔槍相向的時候,我已經(jīng)無法自欺欺人了。他們也許早就已經(jīng)對我恨之入骨,認為是我擋在了他們將顧家攥在手中的路上,對我除之而后快。這個網(wǎng)頁最下方有一些評論吸引了我的注意。“顧氏總裁才不到四十啊,之前也沒聽說有心臟病啊”“洗黑錢的公司,王八蛋!死了活該!”“這家公司前總裁之前不是說是死在床上了么,怎么這個就換了個這么好聽的說法?是不是做鬼也風流?。俊?/br>“樓上說這么麻煩干嘛,直接說跟他爹一樣精盡人亡不就行了么?!?/br>“嘖嘖嘖……”“……”接下來的評論基本上已經(jīng)是清一色的一邊到了,我啪的一聲關(guān)上電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樣直白并且?guī)е耆栊再|(zhì)的評論,數(shù)量還如此巨大,說背后無人指使只怕是難以讓人相信。難道這兄妹兩人對死人都不放心?我從前雖然不能算是個優(yōu)秀的家主,但至少也能算是個及格的上司,有幾個對我忠心耿耿的下屬,和幾個從前跟過我父親、對我尚可算是照顧的父親舊部。也許是他們?yōu)槲易龅倪@些也不一定……想到這里,我的心中有些難受。我并非對顧石顧玉兄妹二人的背叛一無所察,從很久以前我就隱約能猜到他們的心思了,我那幾個忠心的下屬也有人曾經(jīng)將他們的異動報告給我,只是彼時我并未在意,況且他們當時也不過是兩個十幾歲又孤立無援的孩子,沒有我的庇護,他們根本就無法在顧家生存下去,他們又如何能把心思打到我的頭上?況且世家大族講究血統(tǒng),他們二人也不過算是我的養(yǎng)子,在顧家是斷然無法掀起什么波浪的。未加防范的后果便是一敗涂地。顧文冰死了,從前對我忠心耿耿的這些人日子必然也不好過。說來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對顧家現(xiàn)在可能發(fā)生的一團糟負些責任的。——我想去看看顧文冰的墓地,盡管那里埋著的只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空殼。我立刻就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出門,只是剛剛經(jīng)歷的長時間的飛機旅程讓我脖子上的腦袋有些沉重。容家大陸的主宅就在北貢市。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門顯然無法參加容家稍后的晚餐,我上了車之后便讓保鏢給容世卿打電話說明。“少爺,老爺讓您接電話。”“……喂?”“回家吃晚餐?!?/br>“父親,我現(xiàn)在有事,沒辦法及時趕回來?!?/br>“家里等著你。”他的聲音稍稍有些低沉,情緒平穩(wěn)嗓音溫和,這樣輕輕的突出這么溫馨的一句話,仿佛真的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慈父在等著他的孩子回家共進晚餐一樣。我的腦袋雖然有些沉重,甚至可能思維有些不太敏捷,但是我卻清楚地知道,他絕不會是個中國傳統(tǒng)意義上的慈父,因為他不能。“好?!蔽覒?yīng)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車便停在了東上島陵園的門口。這個陵園被修建的如同高級住宅一樣美觀豪華,十分滿足有錢人對于死后奢華生活的期望。陵園內(nèi)每隔了300米就有一個警衛(wèi)。司機找不到路,便將我手機上顯示的這張照片拿去給警衛(wèi)看。我坐在車中等著他問到路回來,視線穿過車窗四處打量著周圍。“少爺,找到了,就在那里?!?/br>接過他還給我的手機,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意外地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看到了,就在這里等著吧,那里有人?!蔽疑疖嚧?。“少爺,您為什么要來陵園找……”司機欲言又止。我低頭盤弄手機,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問題:“如果今天坐在這里的是我父親,你會問這個問題嗎?”“……少爺……”他神色怔仲,張了張嘴隨機立刻緊緊閉上。“如果你確定已經(jīng)想清楚了,就把車上的定位系統(tǒng)給我關(guān)了,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危險?!?/br>他通過后視鏡看著我的雙眼陡然瞪大,嘴巴微微張開。我抬眼看他:“聽不懂?”他似乎被我的話駭住一般,點了點頭,立刻伸手在方向盤的側(cè)面按了一下,車中立刻就有一盞指示燈無聲無息滅了下去。果然這輛車中裝了定位系統(tǒng)。我不過是想試一試看看,卻沒想到真的被我猜到了。我看了一眼那盞滅了下去的指示燈,心中記住了方才司機按下去的那個地方,視線重新放到外面。東上島陵園之所以如此寸金寸土,完全是抓住了人對于金錢的渴望,尤其是這種到死了都想帶入墳?zāi)怪械倪@種貪婪。不過是一個放置死人骨灰的地方,卻修建的如同活人住的地方一樣。透過車窗遠遠能看見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顧文冰的墳?zāi)沽恕?/br>大概八平方米的大小,最中間是半人高的白玉色的石頭雕成的房屋,周圍還有一些小型的假山,一兩個盆栽,弄得十分雅致。白玉色房屋的最頂一層,空了一面雪白的“墻壁”出來,刻著鏤金的顧文冰三個字。屋子前放著兩大束花和一大盤水果。站在碑前的兩個人手中各執(zhí)了一瓶紅酒,同時放下瓶身將紅酒灑在碑前。他們的著裝簡單而樸素,并肩而立,兩人從背后看上去卻有些蕭瑟,看著碑的視線專注且認真。他們的車停在不遠處,保鏢站在車邊遠遠地看著他們的方向。這是何必。既然已經(jīng)恨之入骨,也動手殺之后快,又何必這樣惺惺作態(tài)。我收回視線,繼續(xù)在網(wǎng)上查找我陰差陽錯失去的這幾個月中,顧家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想要知道我那幾個舊部如今身在何處。只是網(wǎng)上|信息有限,他們平日里都是不拋頭露面的人,網(wǎng)上能找到的有關(guān)他們的消息少的可憐。“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