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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道仙與秦姑奶奶,便作為離別之禮了。” 說完這話,謝盡歡便離開了茶室,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回來了,這回是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放著一個托盤,他雙手推著輪椅的輪子,直到到了茶室,才將東西放上來。 “前兩日我給守城的將士送米,他們遇見了一事兒說給我聽了?!敝x盡歡道:“說是我歡意茶樓的人坐馬車出城,只是出城后沒多久便在城外村落里被難民給截住了,馬車倒下,金籠子也被人瓜分,他們派人巡邏周遭時瞧見馬車,便與我說了聲沒人回來過,我一聽就知曉必是道仙與秦姑奶奶出城辦事去了?!?/br> 謝盡歡端了個金籠子遞給梁妄道:“這是我命人連夜打的,還是先前那一家的手藝?!?/br> 梁妄見了金籠,微微抬眉,倒是一直停在他肩上的天音落下來,立在籠子頂上,似乎挺喜歡。 謝盡歡遞給秦鹿的,便是一把匕首,他道:“多年前我去金珠城收賬時,有個欠了茶錢的異國人將這個抵給了我,說是削鐵如泥,我也不懂兵器,但問過好幾個懂行的,都說是好東西,秦姑奶奶不嫌棄便收下吧?!?/br> 秦鹿拿起那匕首打開一瞧,也算是一件打磨不錯的兵器了,在這個年代不值錢,若是放在三十年前,必然能賣出個好價錢。 謝盡歡送完禮,便不說留人的話了,梁妄說不出多謝二字,只給謝盡歡留了一句話:“今夜風(fēng)大,記得門窗緊閉?!?/br> 謝盡歡怔住,再回頭時,秦鹿與梁妄已經(jīng)離開,他從輪椅上匆匆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趴在二樓的窗戶前,便見那兩人已經(jīng)騎上了馬。 梁妄走在前,秦鹿跟在后,似乎察覺了視線,秦鹿對著謝盡歡這邊一回眸,一縷馬尾辮飛揚起,她舉起匕首,露出一截綠色的袖口,忽而一笑,道了句:“多謝!” “不客氣!”謝盡歡趴在窗戶上,年邁的臉上露出許久不曾有過的笑容,映著晚霞最后一絲余暉,燦爛得仿佛稚童。 他有時會想,遇見梁妄與秦鹿二人,究竟是幸還是不幸,若說幸,其實他可以與爹娘在同一日死去,早早輪回轉(zhuǎn)世,或許又經(jīng)歷過了一生,可說是不幸,誰又能如他這般機(jī)遇,活得比常人通透,死得比常人心安呢。 謝盡歡趴在窗戶旁,久久沒動,站在樓下的難民不解他的舉動,但謝盡歡只是看著那兩抹騎著馬離開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知道秦鹿往年與他作別時,總說再見,這一次,他們不會再見了。 伙計派完了粥,累得滿身大汗,正準(zhǔn)備坐下歇歇,卻見謝盡歡杵著拐杖從樓上下來,幾個伙計一驚,便見謝盡歡又給了他們一些銀錢,道:“家中還有人留下吧?能走今晚便走吧?!?/br> “掌柜的……你、可是出什么事兒了?”伙計問。 謝盡歡想了想,搖頭道:“沒什么事兒,只是想通了,打算過幾日離開,留在這兒還得受難民的氣呢?!?/br> 伙計一聽,便連連點頭:“就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咱們也別管,掌柜的你放心,我們等幾日,與你一道走!” 謝盡歡搖頭:“你們今晚先走吧,現(xiàn)在就回去,帶上老婆孩子?!?/br> 幾個伙計還想問話,卻都被謝盡歡推了出去,他將歡意茶樓的門關(guān)上,自己背對著木門緩緩坐下,得了銀錢的伙計高高興興回去,幾人路上還聊著話。 留在卓城的難民大約有兩三千,全都靠著一個茶樓養(yǎng)活,比養(yǎng)著軍隊還累人。 只是不論是謝盡歡出錢養(yǎng)的軍隊,還是他出米養(yǎng)的難民,于這一夜開始都面臨了噩夢般的災(zāi)難。 子夜剛過,州水城的戰(zhàn)火還未持續(xù)兩個時辰,城門便被人攻下,州水城中的將士被殺得措手不及,城門大咧咧地敞開讓異國人攻入,一共兩國的兵隊,上萬人涌入州水城,占領(lǐng)州水城后,敵國并未就此收手,而是分隊率領(lǐng)眾人再度拿下卓城。 從州水城到卓城,燒殺掠奪的馬上敵軍,一槍便能挑開一個人的腸胃,一刀便能劈開一個人的腰。 哀嚎聲不斷,好似從太陽落山之后,天空的顏色便一直覆蓋上了一層血腥的紅,卓城守衛(wèi)不如州水城,誰也沒料到州水城居然會敗得這么快,連夜奔走的難民還未出城門便被殺死,異國入卓城,如入無人之境。 歡意茶樓的牌匾周遭一片火光,謝盡歡走到院中點燃最后一袋米,用燒著茶樓的火給自己溫了一壺酒,而后扶著膝蓋,慢慢坐在了雪地中。 一棟立在卓城近五十年的茶樓,曾不知引來多少名流sao客,而今滿倉名茶皆化成了燃火的輔料,茶樓內(nèi)外噼里啪啦作響。 謝盡歡想起了梁妄說的話,也算是不枉相識一場的提醒,他說今夜風(fēng)大,記得門窗緊閉。 風(fēng)大,火旺,門窗緊閉,是不得將歡意茶樓內(nèi)的一兩銀子、一粒稻米,分給敵國的人用。 謝盡歡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晃晃悠悠,恍惚見到火光中的紅衣女子,他一家老小皆亡的那日,貪貪也是這般從鬼火中走出的,曼妙美艷,能惑人。 一聲長嘆:“金奢錢財好比土,人生得意須盡歡。” 人生得意啊,須盡歡。 第130章 遙歸煙西:十九 卓城內(nèi)的一場大火, 連夜被風(fēng)吹遠(yuǎn)了十里路,歡意茶樓內(nèi)滿倉的名茶與稻米, 統(tǒng)統(tǒng)燒成了灰,接連漂浮在卓城半空三日,與雪花夾在一處,灰白兩色,難以分清。 秦鹿與梁妄到了南都城稍作休息,這一路上吹了不少風(fēng), 梁妄的咳疾又反復(fù)了,因為還有些銀錢,秦鹿干脆在南都城內(nèi)找間客棧, 借了客棧的廚房,煮了蜜棗甜水兒給他喝。 夜里秦鹿將客棧軟塌上的矮桌子搬到了床上, 兩人縮在厚厚的軟被里,桌面上放了羊奶糕與蜜棗甜水兒, 還煮了糯米藕,小爐子炭火剛熄。 秦鹿半靠在梁妄的懷里, 想起他們前兩日入南都城時,瞧見南都城內(nèi)的人都幾乎走空了, 只有一部分戀著家的還留下來,恐怕要不了兩日,這些人也得往北走了。 往北走,就能安全嗎? 當(dāng)年的北跡不過只是北方的一個稍微強(qiáng)大些的部落,就因為西齊皇帝的昏庸, 加上朝臣腐敗,整個兒朝堂上找不到幾個能辦正事的人,才落得被北跡一路從北方打至南方,直到肅縣才停了下來,而后徹底滅國。 說起肅縣,距離南都城其實也不算太遠(yuǎn),肅縣在慶安郡下,甚至都不屬于煜州的范圍,現(xiàn)下還不算被異國人攻下。 西齊滅亡后,北跡成了天賜王朝,也算治世治國,得了幾十年繁榮昌盛。 可此后呢?現(xiàn)如今北方戰(zhàn)事焦灼,南方又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天賜的朝廷也有能干的人才,卻喜歡搞黨派之分,一個皇位空懸了多日遲遲未定,說到底,各國的衰敗,都是各國自取滅亡。 一餐飯用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