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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堆在角落。 梁妄見這情況也是看不了書了,于是去后院的角落里瞧一眼無意間種下的桃樹苗兒。 秦鹿還記得那幾個年輕人的話, 于是問書舍老板:“他們幾個平日里就在你書舍里鬧的嗎?” 書舍老板搖頭,旁邊正在收拾的人道:“哪兒啊,這幾個有兩個是前頭私塾還在讀書的, 長得顯大了些,剩下的幾個都是落榜的書生, 就是南都城里的人,平日里來我們書舍都是為了讀書, 現(xiàn)如今快到秋試趕考了,他們不努力看書便罷了, 居然還為了什么勞什子的古籍打起來了?!?/br> “什么古籍?我怎么聽他們方才說的意思,像是個藏寶圖啊?”秦鹿撇嘴, 心里想的是難道西齊的國庫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書舍老板道:“我怎知是什么古籍,只是那幾個人聽說我這兒的書最多,日日來翻找,今日正好有一人翻到了一本書,紅皮子紙的, 我這書舍的書成千上萬,早不記得在哪兒買了那一本,偏偏他們就為了這本書掙打了起來?!?/br> “紅皮子紙的書……”秦鹿覺得耳熟,才想起來昨日周京之死,據(jù)說周京的兒子周強,就是得了個紅皮子紙的書才有錢去青樓里頭消遣的。 書舍老板點頭:“他們口中說是古籍,但那書上寫得盡是鬼怪神話,他們那樣子,就像是得了書,天下就是他們的一樣,為了一本書將我這好好的書舍弄成這個樣子?!?/br>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能讓人心想事成的書啊?!鼻芈拐f完,正在收拾書本的書舍伙計便道:“就是有,也輪不到他們啊!這世上若有能心想事成的玩意兒,怎會落在普通人的手上,否則天下豈不亂套了!” “你這想法倒是特殊?!鼻芈剐α诵?,梁妄從后院出來,臉色不太好看,秦鹿上前問他:“怎么了?” 梁妄說:“長雜草了,爺沒認出來哪個是桃樹的苗兒?!?/br> 秦鹿:“……” 秦鹿領(lǐng)著梁妄又一次去了后院,書舍老板這才知道梁妄無意間在他這書舍的院子里種了個苗兒,于是說:“等桃樹苗兒長大了點兒,我讓人挪去梁公子的府上吧?!?/br> 秦鹿應(yīng)了話,一眼就在草叢中找到了嫩嫩的桃樹苗兒,指給梁妄看了,又將方才在前面聽書舍老板與伙計說的話都給梁妄說了一遍,梁妄板起了臉,說:“若想如意,必有付出,怎可能單靠一本書就能心想事成。” “所以王爺覺得這本書是假的?”秦鹿問。 梁妄說:“是真是假,找一本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這話說不定就是周強偷了、搶了別人的錢,為了避免官府追究,這才胡編亂造出來的謠言,反而被一群傻子當真了?!?/br> 梁妄說完,給了書舍老板一錠金子,書舍老板愣了愣,不明白他這是何意,梁妄道:“我那桃苗兒養(yǎng)好了,半人高的時候給我送去城外無有齋?!?/br> 秦鹿見了便想笑,分明是看見人一把年紀了愛書不易,所以給些銀錢以作安慰,偏偏還要找這樣劣質(zhì)的借口。 馬車歸了秦鹿,梁妄坐在了一旁空著的地方,秦鹿架著馬車回無有齋,等回到無有齋了,天色便漸漸晚了下來。 門前荷花摘了兩朵放在了書房桌案的瓷瓶里頭,昨日才只是荷尖的葉子今天已經(jīng)展開了,一屋清香味兒傳來,秦鹿給梁妄泡了干花茶,又用摘下的荷花釀酒。 晚間天暗,門前的一盞油燈里添了一些油,秦鹿將油燈掛在院子的涼亭內(nèi)照明,書房里的燭臺點了六盞,通透明亮,梁妄就坐在書桌旁看書,慵懶地側(cè)靠著,單手撐著眉尾的位置,似乎有些困意了。 秦鹿將他房間點了熏香,又洗了點兒瓜果給梁妄送過去,見他正看著一頁書不知是出神還是困了,居然遲遲未動。 秦鹿走近了他也沒發(fā)現(xiàn),于是朝梁妄書中看去,竟看到她做夢都想象不出的內(nèi)容。 嬌柔一捻出塵寰,端的豐標勝小蠻。學(xué)得時妝官洋細,不禁裊娜帶圍寬。低舞月,緊垂環(huán),幾會風雨夢中攀。 若是放在以前,秦鹿看見這必然看不懂,畢竟彼時不識字,識字也沒什么文化,這近百年被梁妄教也教會了許多,一眼看過去,她立刻分出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至少……于以前的梁妄而言,他看不上如此yin詞艷曲。 描的是女子纖腰,說的是旖旎之想。 秦鹿臉紅,退了半步,偏偏這一退,輕風拂過,秦鹿發(fā)上的一縷羨陽明月的味道被梁妄聞見,他輕輕眨眼,手中的書本落地,方才像是半夢半醒,睜著眼睛一番糊涂了。 書本落在了他的膝蓋上,桌上被削好了皮,切成一片片的甜瓜露出,梁妄伸手揉了揉眉尾,轉(zhuǎn)頭一看秦鹿,正見到秦路面紅耳赤欲語還休的模樣。 他微微挑眉:“怎么了?” 秦鹿指著梁妄膝蓋上的書道:“王爺你書掉了?!?/br> 梁妄將書拿起來,書頁已經(jīng)折了許久,拿起來還是方才那頁,梁妄只瞥了一眼書頁上的開頭,便立刻將書合上。 他眉心輕皺,面色古怪,抿了抿嘴朝秦鹿再看去,秦鹿的臉更紅了。 梁妄裝作什么事兒也沒有,拿起盤中一塊甜瓜含在嘴里吃著,心里覺得沒必要與秦鹿解釋什么。 手中這本書,本就是從書舍里借出來的,各類雜詩詞堆在了一起,無趣時拿出來讀讀打發(fā)時間而已,約莫一刻鐘前,這一段內(nèi)容出現(xiàn)在梁妄的眼中,白日里秦鹿坐在門前吃瓜的背影忽而闖入他的腦海中,這才一時愣住,竟發(fā)呆了去。 他沒想過什么男歡女愛之事,至少自知他將會入道,終有一天會成道仙之后,他就沒想過這些。 情情愛愛的,太過麻煩了,巫山云雨,魚水之歡,書上寫的多,梁妄也看厭了,從未體會過,故而也不向往,只是偶爾閃過一些想法,稍縱即逝,他又沒打算破戒,看詩便就是看詩,或高尚,或低俗,都一樣。 這般想著,他第三次回頭朝秦鹿看去。 秦鹿的臉色好多了,沒紅著,也沒朝他看,只是低著頭幫他收拾桌上的書本,胳膊抬起時,一小截腰露在梁妄跟前,腰帶束縛得纖瘦無比,連帶著臀也翹了些許。 秦鹿將桌上散亂的書收拾好,轉(zhuǎn)身放在身后的書架上,她轉(zhuǎn)身時,梁妄的一雙眼就跟著小蠻腰一起動,等秦鹿將書本歸類好了,他才拿起第二片甜瓜吃。 她沒歇下來,瓶中荷花還需剪根,秦鹿背對著梁妄剪荷花的根部時,突然察覺自己的腰被人摸了一把。 她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去,梁妄近在咫尺,兩人的面頰幾乎相撞,秦鹿想也沒想就縮著肩膀往后退,結(jié)果后腰撞上了頗高的桌子邊,桌上的花瓶晃動了一下,一朵荷花落地,梁妄伸手從她腰側(cè)穿過,扶住了險些摔倒的花瓶。 秦鹿雙手按著桌子邊兒,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