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鹿:“?” 梁妄:“……不能?!?/br> 江旦頓時惋惜,表情不太好看,一雙眼仔仔細細地看了梁妄一眼,希望對方能回心轉(zhuǎn)意,結(jié)果對上了對方冷冽的視線,江旦只好收了這個心思,拱了拱手,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那人離開房間后,房內(nèi)的三個人還能聽見他嘀咕的一聲:“究竟是不是梁妄都未可知,不敢寫字,搞不好就是假的?!?/br> 秦鹿無語。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燕京的路上又白了,因為昨夜晚睡,早間秦鹿起不來,賴在被窩里暖和,梁妄這個人不論是幾時睡的,到了點都能睜眼,自己在大堂內(nèi)用了早飯,又看著燕京的變化,實在無趣。 記憶中知曉燕京,再來看時,燕京的許多房子都是矮矮的,因為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還未完全修復,即便皇城定居在此,窮人也很多,富者流油,窮者餓肚,兩極分化。 梁妄記得自己是在燕京出生的,那時燕京還是西齊的國都,不能說是如現(xiàn)在這般奢華,但也必是富饒的。 西齊的小王爺,是皇帝的堂弟,出生那日正是上元節(jié),舉國歡慶,西齊北方的戰(zhàn)事吃緊,住在皇城中安然度日的皇帝依舊奢靡無度,舉辦了極盡奢侈的宴席,將宮中妃嬪,皇叔、國舅、皇子郡王等一堆人都邀請到了皇宮的煙西臺上賞雪賞燈。 上元節(jié),花燈猜謎,還有宮中歌舞,片片白雪落下,眾人還得應景作詩,推杯換盞,紙醉金迷,郎朗笑聲不斷中,皇叔的正妻腹中作痛,懷胎十月的孩子就在這幾日要誕生,恐怕是因為奏樂聲太大,動了些許胎氣,羊水破時,她正躺在軟椅上不能動,煙西臺上的雪,還在往她身上落。 那夜太醫(yī)來得遲,天氣過冷,皇叔將人親自抱入煙西臺下的暖房內(nèi)躺著,后來太醫(yī)來了,折騰了大半夜。 于煙西臺上賞景的太史院中的一位大人懂些天文之象,天上彎月被烏云遮蔽,星辰卻極為亮眼,星雨落下時天空的遠方有藍紫色的極光閃過,那大人立刻開口道:“天召祥瑞!有麒麟踏云之象,西齊來福星了!陛下,北方戰(zhàn)事,必能大獲全勝?。。?!” 麒麟踏云的祥瑞一出,煙西臺暖閣內(nèi)的夫人便生了,六斤七兩,男孩兒,皇帝高興地跑來,那孩子自己的親爹都沒來得及抱一下,就被皇帝搶了去,小孩兒見人也不哭,后來皇帝給起他了名字為:梁望。 誰知曉雖天降祥瑞,兩年后西齊還是被北跡破了燕京城,逃亡之際,皇城中的人誰也顧不上誰,梁望的名字,也因為皇帝的一句嘲笑,改成了:梁妄。 望,是希望,是對未來的期待與憧憬。 妄,卻是妄想,是因為一個祥瑞而將剛出生的孩子封為梁王的可笑諷刺。 即便皇帝將國破之事怪在了當時只有兩歲的梁妄身上,卻也抵不過梁妄的爹,皇上的皇叔親自上戰(zhàn)場殺敵,連著三次在敵人破城之前,讓皇上安全撤離,所以即便是梁妄,也占了親爹的不少光,得了優(yōu)渥的環(huán)境,從未吃過苦頭。 梁妄記得,自己是成了不死道仙后,才再度回到這個生他的地方的,故土面目全非,故人一個不剩,已過百年,再想起這些,他都沒什么感覺了。 秦鹿醒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她洗漱好了之后先是去了梁妄的房間,沒瞧見人才從二樓客房的地方下來,走到客棧一樓大堂內(nèi),瞧見梁妄筆挺著腰背,坐在一處吃糕點的背影,他略微側(cè)過頭透過窗戶朝外看去。 一個上午的雪又小了許多,街邊還有人在掃雪,只見好幾個大夫裝扮的人快速地跑過雪地,其中一個還險些摔了。 “哎喲,等等我,也不扶我一把!”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在前頭等了會兒,說:“周侍郎現(xiàn)在躺在家中神志不清,我們等得,病情如何等得?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他們府上的人來時急得都快哭了……” “我聽人說,似乎是因為他府上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蹦钦痉€(wěn)了的大夫連忙跟上,嘀咕了一句。 另一人回話:“這你也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還能有鬼魂索命不成?快些走吧!為了配藥,已經(jīng)耽擱許久啦!人命關(guān)天啊李大夫!” 三個大夫帶著兩個藥童跑過了客棧前,幾人說話并未刻意壓低聲音,周侍郎病重一事周家也沒刻意隱瞞,否則也不會將城東的幾個大夫都叫上了。 秦鹿幾步走到了梁妄跟前,沒坐下,只是皺眉問:“主人可要我跟過去看看?” “自然是得去看看的。”梁妄說:“昨夜你才撕了供祖符,今日周侍郎便一病不起了,謝盡歡卻說周家的祖宗毫無戾氣,當真是古怪?!?/br> 秦鹿點頭,拔腿就朝外頭跑:“我這就去打聽打聽!” 人才跑出客棧,身后就傳來了梁妄的聲音:“慢些,爺也過去瞧瞧。” “主人你……”秦鹿一怔。 卻見梁妄雙手微微展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雙眉挑起問:“怎么?我看上去不像大夫嗎?” “不……”秦鹿話還未說出,便見了梁妄的眼神,她立刻改口道:“哪兒有您這般貴氣的大夫?說是宮中御醫(yī),也是說低了您的身份?!?/br> 梁妄嗤地一聲笑出:“貧嘴?!?/br> 若是秦鹿自己走,還能帶著點兒跑,帶著梁妄,便如同兩個人吃飽了早飯街邊閑步,不疾不徐,那幾個大夫都跑沒影兒了,他還氣定神閑地順便看一看沿途兩旁的風景。 兩人到了周家門前時,已經(jīng)過去許久了。 秦鹿與梁妄到了周府前,就見周家的次子周禮正在門前拉人,他眉頭不展,眼神憔悴,問大夫:“林大夫,您可是號稱在世華佗,家父這病癥,真的沒法兒治了嗎?” 那林大夫搖頭道:“周大人噩夢纏身,不斷囈語,口中念叨的都是未聽過的人名兒,還說什么要走,要去地府,要投胎,這就像是鬼上身,我一個大夫怎能看得了?周公子不如去請些道士做法吧!” 林大夫說完,便推開了對方走了。 周禮氣急,跺腳道:“國師被太子找了去,誰敢去請?!不是說昨日那謝道長來過?人怎么還沒找到?我這又去哪兒找道士啊……” 秦鹿瞳孔收縮,兩步小跑到周府前,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府匾額上掛著的八卦銅鏡,開口:“你這家中不干凈,可需要道長瞧瞧?。俊?/br> 周禮一愣,怎么才說找不到道士,就有人找上門兒了?還……還是個挺漂亮的姑娘。 第32章 百年金盞:九 周禮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上身是灰白色的小襖,下身是墨綠的長裙, 高高地扎了個馬尾,只有一根銀簪簪著,臉蛋長得好看,卻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道士。 周禮也是真的急了,連忙問了句:“你是道士?”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