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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煙西臺記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那她連全尸都保不住了。

    她只有右手能揮動了,徒勞地抓著女子的裙擺,入手是一層棉花觸感,柔軟溫暖,叫人嫉妒地想落淚。

    就在她身體離地時,里頭傳來了一道聲音,男子聲音清潤溫柔,或許也有些睥睨的意思在里頭,不過在女子的記憶中,是很善良友好的。

    他說:“李姑姑,將本王的面贈與她吃吧,再將本王三年前的舊襖子給她,包幾個饅頭讓她帶上。”

    “小王爺……”那女人顯然有些為難。

    那男子又道:“反正襖子也小了,南郡恐怕也守不住了,她若能活,也是造化?!?/br>
    女人感嘆,舊襖子小了也能改了做新的,可她家主人都發(fā)話了,又怎能不照辦。

    被餓得快死的女子聽見有面吃,立刻撐著身子坐起來,沒一會兒果然有人從里頭端了一碗面出來,面上還飄了幾粒豬油的油光,打了個雞蛋,點了幾片青菜葉子,女子捧著面碗呼啦呼啦往嘴里塞,雖有些囫圇吞棗,卻也是她這幾年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面才吃完,便有人扔了兩件舊襖子出來,襖子里包了四個白面饅頭,女人大約四十左右,這才認真看向女子,意外發(fā)現(xiàn)女子長得很乖巧可人,一雙眼睛圓滾滾的,很精致,只是有些瘦得脫相,下巴削尖。

    “若是前幾年,我就讓你入府伺候小王爺了,但這幾年……唉,朝廷有消息,春來前北跡恐怕就要打過來了,你還是早早離開吧。”女人說完,又被女子抓住了手腕,那女子眼眸晶亮,問了聲:“李姑姑,敢問這是哪家王爺府?”

    “告訴你,也算記了小王爺一恩了,這是梁王府?!闭f罷,李姑姑關(guān)上了門。

    女子捧著兩件男子棉襖,貼著門縫朝里喊:“梁王爺!我叫秦鹿,我哥是城外慕山起義軍的首領(lǐng),如若有朝一日,我們起義軍反了西齊,若有人抓到了你,你報我的名兒!能保命的!”

    喊完,她就連忙跑了。

    那時年少也幼稚,以為慕山起義軍要對抗的只有西齊的軍隊,也以為只要拿下西齊的皇帝,便能過上好日子,秦鹿跟著兄長秦虎反了西齊一年多,說不清是軍是匪,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南郡名聲大噪的慕山起義軍,成立不過兩年便被西齊的叛軍聯(lián)合北跡一起給滅了。

    西齊再度遷徙國都,五年內(nèi)遷徙兩處,最終徹底于肅州滅國,長達二十多年的戰(zhàn)爭,西齊以五次遷徙國都,曾經(jīng)的盛極一時,卻因為敗后的不妥協(xié),不罷休,殘害了許多無辜百姓收尾。

    北跡勝起,于西齊滅國后逐漸安定。

    后來秦鹿回想起那些年的苦楚與難熬,也時常搖頭唏噓,倒是她家梁王爺,手中玉勺子舀了一撮鳥食,探入金籠里逗壽帶鳥,無所謂地說了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反正你也早就死了,放平常心吧?!?/br>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嘖。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如無意外應該是日更的,請大家多多收藏,多多評論,多多支持,謝謝了!

    第2章 桃花人面:一

    順召二十一年,距離北跡西下奪取燕京正好過了百年之久,當年北跡改國號為天賜,卻于西齊反復奔波抵抗糾纏了二十三年,以最后一個西齊王朝的皇族血脈死去才正式成立,那兵荒馬亂的二十三年,非但是北跡兵被西齊的不甘纏得頭疼,就連西齊本來的子民也因為這無休無止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而對西齊蒙上了一層恨意。

    真正的天怒人怨,所以才演變成真正的滅亡。

    長達了二十多年的戰(zhàn)爭,廣到九州的天賜王朝,花了足足五十年的時間才將一切扶上了正軌,十年立朝立法立官,十年救民救苦救難,十年大興土木建設,十年邦交他國立威,最后的十年,才開始提高征稅,擴建糧庫,興學助教,打通與他國之間的商道。

    又過了二十多年,商道繁榮,田畝豐收,再窮的孩子都有書讀,天賜王朝才終于走入了最繁榮昌盛的時代,萬邦來朝,若是在燕京,還能瞧見許多他國人,金發(fā)碧眼的有,棕發(fā)黑皮的也有,穿著古怪,卻都一片祥和。

    七十七年,足以讓眾人忘卻曾經(jīng)維持了二十三年的戰(zhàn)爭,天賜王朝成立百年,舉國歡慶,天師焚香進貢,以龜甲占卜出了良辰吉日,請皇帝登天臺為天賜王朝再求一個國泰民安,昌盛無衰,正于這一年,入燕京的他國友人更多,抬頭便能瞧見。

    西齊,終于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里,唯有一些說書茶樓里,才能偶爾聽到幾句提起,但往往都不是什么溢美之詞,多為厭棄。

    歡意茶樓里頭的人今日比平日里要少一些,恐怕是因為煜州卓城新開了一家青樓,名為萬色,請了許多異國女人過來當舞姬,白日里也跳舞唱曲兒陪酒,據(jù)說那些金發(fā)碧眼的甚是美艷,就是床榻之間也更為放得開,且萬色樓內(nèi)還有鎮(zhèn)樓之寶胡殷兒,千金難求見上一面,但凡見過的,都覺得這錢花得值了。

    坐在臺上的說書人才只說到了北跡破了西齊的城,取下燕京自立為國這一段,原先聽故事的百來號人零零散散走了幾十個,剩下不過三分之二還在嗑瓜子,有一人說道:“老許,換一個說,今天賜百年,說這些打仗破國的故事作甚?不吉利。”

    那說書人兩指捏著胡子,正斟酌著,又聽見臺下眾人紛紛附和,于是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杯茶笑道:“那成,那我就給你們說幾個怪志故事吧,雖為鬼怪妖靈,卻也頗有意思?!?/br>
    說書人老許開口,說那狐妖勾引王書生,才將書生嚇到荒村中,正使那狐媚之術(shù)起幻象,讓一個個孤魂在王書生的眼中成了活人,眾人聽得起勁兒,樓上卻傳來一聲‘砰’。

    幾十號人嚇了一跳,還有手中捧著茶水撒了的,氣惱地問了一句:“誰?。?!”

    樓上咄咄聲,顯然有人踩著木質(zhì)樓梯下樓了,一連下來了十多人,走在最前頭的一身錦衣華服,黃緞在陽光下亮得發(fā)光,上頭繡了兩只獸面。那人手上執(zhí)了一把扇子,扇骨為金,拇指上的玉扳指色澤通透,價格不菲,再朝上看,男子長發(fā)束起,玉冠鑲著紅寶石,一張臉倒是年輕俊俏,只是雙眼上揚,帶著幾分怒意。

    男子眼睛朝聽書的人群中一瞥,開口問了句:“方才誰在這兒吠呢?”

    撒了茶水的人立刻噤聲,倒是一旁站著的伙計出面打了圓場賠笑道:“哎喲!夏老板!定是我家這老許說的故事叫人太投入了,這才聲音高了點兒,估摸這是問他呢!老許,問你呢,究竟是誰啊?”

    老許回神,干笑了兩聲:“是狐妖,是狐妖嘛!”

    伙計嘿嘿直笑:“夏老板,說的是狐妖,誰敢在您這兒亂開口呢不是?您若覺得一樓吵,二樓也不靜,我去三樓給你弄個雅間,請我茶樓唱書的閆先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