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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有要上門揍人的意思了,群主終于忍不住出聲,發(fā)了一排滴汗的表情:“別討論這些啊,不然我就把群解散了。”有幾個女生也站出來調(diào)和:“你們平時有什么事,程凈能幫的都幫了,也沒要你們千恩萬謝。這事別說跟程凈沒關(guān)系,他爸爸也只是正在接受調(diào)查而已。最后如果什么事都沒有,你們要怎么把今天的話吞回去?”以前學校里鬧出什么事,貼吧里的相關(guān)帖子都是管理員接到通知之后才刪除的。這次牽扯到程凈的帖子,管理員都自發(fā)地默默扔進了回收站。這群孩子心懷真誠,在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抱有最樂觀的期待,覺得一切應該只是誤會。江川也希望如此,然而他清醒且殘酷地知道,以目前的動向來看,調(diào)查程宇民是早就預謀好的,不然不會連高考這樣的日子都不先回避一下。一個星期后,江川終于接到了來自程凈的電話。電話里男生的聲音還是那么平靜,幾乎可以想象他面無表情的冷靜模樣。他說:“江川,我在景區(qū)這邊,石榴花開得真好看?!?/br>江川跑到景區(qū),石榴花比別處都要艷麗許多,葉子上綴滿陽光。程凈說不清自己的位置,只看到一排排縱向的房屋,大門朝南。江川辨別著方向,忽然覺得不對勁:“你能看到人家大門?你是在……屋頂上嗎?”他挑了個無人的窄巷,跳起來攀上屋檐,腳下用力一蹬,直接上了屋頂。朝南一面是景區(qū)大街,他在北面背陰那一側(cè)走著,老遠看見了孤獨坐著的程凈。男生一條腿伸直,另一條曲著,六月漸熱的天氣里穿了一身黑,只緊閉的領(lǐng)口上鑲了一圈亮綠色,趁得露出來的皮膚格外潔白。聽到瓦片碰撞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看過來,旁邊放著背包,目光沉沉,不辨悲喜。江川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一時之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程凈的雙手搭上他的肩膀,他便順勢將男生抱在懷里。“沒事了是嗎?”江川問。老半天程凈搖了搖頭,衣服摩挲的聲音刮著江川的耳朵,整顆心便提了起來。兩個人對視,程凈說道:“我名下有五棟別墅,都在美國?!?/br>江川:“……”江川的內(nèi)心極為震動。雖然他沒有天真地以為程宇民沒事,但聽到程凈這么說,依舊忍不住要吃驚。程凈毫無保留,將自己被調(diào)查的內(nèi)容全部說了出來,末了道:“爸爸一直很忙,也沒有買禮物送給我的閑情逸致。我花的錢,基本都是mama的。mama以前為了避嫌,公司開在了香港。但她辭世的時候沒有和爸爸離婚,她留下來的資產(chǎn)也正在被清查……目前沒有結(jié)果出來。”他始終是那副不辨悲喜的平靜模樣,說著:“我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審問也問不出太多東西,再加上有抑郁癥,他們放我出來了。不過短時間內(nèi)不能出鏡,需要保持隨叫隨到。家里沒什么人了,我能想到見的人,只有你,江川?!?/br>這幾天他過得格外不好,與所有人斷絕了聯(lián)系,更要命的是即便身上帶了藥,夜里也依舊無法控制地崩潰,連用香煙稍微麻痹一下自己的可能都沒了。終于出來,沒有多少隨身物品,手機只剩下不到10%的電量。江川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臉,勉強擠出臉上的酒窩,說道:“沒事沒事,跟我回家吧,你還有個家呢?!?/br>他要拉男生起來,卻沒有拉得動。程凈依舊坐在那里,手臂被他抬著,沒什么表情地說道:“江川,我不想見任何人?!?/br>他并沒有去看網(wǎng)上的言論,只是出事之后的逃避是人性本能。此時此刻,他唯一覺得心安的是待在江川身邊。江川沒有繼續(xù)堅持,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br>他走到南面的屋檐,沖著下面的街道上眼熟的人喊道:“給我個笤帚?!?/br>他用笤帚將屋頂打掃干凈了,然后和程凈一起躺了下來。六月天熱,天空沒有一絲白云,兩個人只用手臂擋著眼睛,偶爾喊一聲對方的名字,得一句“嗯”之后再無下文。兩個人一直從早上躺到下午,陽光變成了摻著金的玫瑰色。江川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他斜躺著看程凈,說道:“帶你找個遠點的酒店,吃點東西就住下來?!?/br>程凈一動不動。江川摸他的臉,白白軟軟的,被太陽曬得有些發(fā)熱。程凈自臂彎下方睜開眼:“我不想去?!?/br>他不想去任何地方,也不想見任何人。他只想待在江川身邊,但他知道江川不能為他放棄一切。他說道:“我不餓,你先去吃飯吧……你能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br>“程凈,”江川把男生拉起來,“我是你什么人?”程凈看著他。江川惡狠狠的:“你爸的事我沒有辦法,換誰都沒有辦法。可是你,程凈你的事,我至少要管管吧?!?/br>程凈瞬也不瞬地看著他。不知道是躺久了頭暈,還是傍晚天空的色彩濃烈到失真,程凈覺得此刻的江川隨時會消失不見。他伸手抓住江川的手,老半天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宋楊也在被調(diào)查……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有事……”“我們什么也沒做,怎么可能會有事?”江川看著男生平靜得讓他心疼的眼睛,“程凈我不會再丟下你了,你也相信我好不好?”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變得格外溫柔,握著男生的手一邊又一邊問著好不好,問得程凈的心里涌出一股甜蜜的惆悵。程凈知道程宇民自此要陷入民眾的口水討伐當中去,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會幸免于難。只是他難免要投向某處,沒有風浪,也不在意是非對錯。他們在屋頂上走了一陣,腳下是車水馬龍,人聲嘈雜。程凈不說話,顯得江川格外絮叨:“你不跟我回家,不吃東西不找地方住,那你到底想什么呢?今晚就要投奔丐幫么,我要不要先去幫你找根打狗棒防身啊?!?/br>“不如去南西池那里吧,他那兒平時也沒什么人過去?!苯ɑ仡^看男生,目光掃過遠處的巷子。巷子狹小,旁邊小小一個庭院,一個老人正在收拾雜物,站在那兒朝他們看。江川無所謂地伸手擺了擺,那老人忽然沖他們招手。江川:“……”程凈看過去,說道:“那不是之前元宵節(jié)賣花燈的那個老爺爺么?”老人一個人住,兩個人摸過去的時候,院子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老人正在做晚飯。天色蒙蒙暗,老人卻沒有開燈,瞇眼往熱鍋里倒油,兩滴便夠了。江川在墻壁上一陣摸,沒摸到開關(guān),倒是老人走到他的面前,啪地亮了燈——細細的一根繩子就掛在江川的耳側(cè),老人伸手過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要挨揍呢。江川:“您找我們什么事?。俊?/br>老人把灶臺熄了火,進正屋拎出來一個網(wǎng)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