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rou類。還都是些毛血旺，腦花，鴨腸之類的。

看著對面點完菜后，將平板遞回給我，笑得嫣然的母親，再聯(lián)想到前幾天的魚頭事件，我莫名有些背后發(fā)涼。

我正看著菜單發(fā)怔，謝疏就在旁邊接過我的平板，輕聲道：“我來點吧?！?/br>
說完他還抬頭朝服務員道：“換成鴛鴦鍋?！?/br>
等鍋底上來，他讓人將清湯那一面轉到我這個方向，繼而專心地往鍋里放菜。謝疏是個細心的人，平時生活中這些方方面面他都會顧到，我已經(jīng)習慣，但今天顯然不是他該細心的時候。

我還沒忘了今天不是我們二人約會，對面還有他媽看著我們，所以我也在旁邊搭把手，做做樣子，以防尷尬地與后媽對上眼神。

聯(lián)想謝疏這些時候的表現(xiàn)，幾乎是肆無忌憚的。我不太清楚現(xiàn)在是個怎么狀況，可我絕對不會支持撕破臉皮。

今天非要跟來，我也不過是再也不想讓謝疏一個人去面對，或者一個人去解決。

那我這個戀人除了床上那點兒作用，屁用都沒有。

飯到中途，我伸筷子想夾紅鍋的毛肚，卻被謝疏的筷子堵住了。我有些抗議地瞪了他一眼，他不咸不淡道：“你腸胃不好，吃清淡的?！?/br>
……腸胃不好？！被干一下頂多腸子不好。

與謝疏的筷子僵持了一會，無奈地我收回筷子，沉默了好一會的母親終于再次開口道：“小疏，最近宋蓉怎么沒來家里？”

謝疏夾了一塊豆腐放我碗里：“她回美國了?！?/br>
母親驚訝道：“這么突然？”

謝疏點了點頭：“她家里出了點問題，聽說要回去挺長一段時間，大概近期不會回國。”

母親又沉默了會：“那你過兩天空一些時間，你林伯母生日宴，你陪我去。”

我在旁邊聽著，心里明了，這哪里是生日宴，怕是又一場相親宴吧。

擱下筷子，我的手伸到桌底下，握了握謝疏的手：“媽，謝疏才剛回國，難免有些認生，我和你們一塊吧?！?/br>
母親眼神凌厲地落在我身上，我坦然地迎著她的視線，巍然不動。

對峙了好一會，反而是謝疏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局面。

他開口道：“我不去。”

母親唇角一抖：“你別忘了你回國前答應過我什么！”

這是連面子功夫也不做了，我也跟著緊張起來，心里沒底地看向謝疏。

謝疏垂著眼，任誰也看不清楚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手上加重了力道，緊緊地握著他，指尖發(fā)涼。

我擔心謝疏這時候會聽從母親的話，會說沒有忘記約定，然后乖乖相親，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干些什么。

謝疏在桌底下突然回牽我的手，他抬眼直視他自己的母親：“我答應了，會帶戀人來見你，你已經(jīng)見到了，不是嗎？”

“宋蓉能算嗎？她這么快就回美國？小疏，你就是這么敷衍我的？”

很快，謝疏就拋出一句，讓我呼吸都停止的話。

他說：“我戀人就在旁邊，你的面前，我沒有敷衍你?！?/br>
74

母親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劇烈的動作帶落了桌上的調料碗，清脆的碰擊聲后，小碗打著轉，紅色的調料撒了一地。

幸好我們在包廂里，不會引來別人的視線。

我看著母親滿是怒意的臉，卻沒有震驚亦或者錯愕，她像是早就知道謝疏和我的事情，唯獨沒想到謝疏如此膽大妄為。

我看見她涂之寇紅甲油的手緊緊扣著桌面，聽見她隱忍道：“你馬上給我回美國”。我在旁邊覺得局面快收不住，想起來打圓場，卻聽見謝疏在旁邊不緊不慢道：“我不會回去的?！?/br>
“什么？”

“外公的隱藏遺產(chǎn)，林氏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在我手里，現(xiàn)在無論大事或者小事，我都需要在場參與。”

我在旁邊聽的有些懵，但看著我后媽臉色又青變白，再變紫的樣子，我大概猜到這個股份的事情，她不知道。

林氏是我后媽的家族企業(yè)，這相當于謝疏直接躍過了他媽，繼承了家里的產(chǎn)業(yè)和他媽叫板。

這已經(jīng)是他們的私密家事，我覺得我不該參合其中。于是我步伐一轉，繞開餐桌，拿著手機說要出去接個電話。

結果我后媽開口道：“站?。　?/br>
我無奈地立在原地，聽著她沙啞地沖著謝疏道：“我早和你說過，你為什么不學好。就算是男人，誰不好，為什么是這種男人！”

謝疏皺著眉不說話，我在旁邊尷尬地站著，有心想開口，卻知道現(xiàn)在這種狀況，說的越多只能越亂。

我后媽繼續(xù)激動地述說我的罪狀：“他私生活有多亂你知道嗎，他就和你爸一個風流德行，你喜歡男人我阻止不了，改變不了，但不能是他，哪怕你長點心，也不該找上這個荒唐東西?！?/br>
我被罵得臉色發(fā)青，卻還是咬著牙忍著不頂撞我后媽。我回身看向謝疏，我想知道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是不是也是這么想，鬼迷心竅，選著了我，看上了我。

謝疏坐在位置上，低著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的手穩(wěn)穩(wěn)地放在桌子上，十指相扣。

謝疏沒有回應，也沒有反駁，只有沉默。我心里空落落的，但我后媽嘴里說的都是事實，那里有能否認的地方。但我想，即便如此，我也該去爭取。

所以我坐回桌邊，將自己的調料移到我后媽面前：“媽，就算我是個混賬東西，我也有心。你也該相信你兒子，他有多好，你比我更清楚，無論我多混賬，我一樣會愛上他，哪怕重新再來幾遍，哪怕你和我爸沒有結婚，我在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環(huán)境遇到他，我也會愛上他。”

我后媽下唇微抖，像是氣得不輕：“你這種話說再多也沒有用，我不會同意的！你離我兒子遠點！”

我想我大概在后媽心里形象已然壞的不能再壞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說服什么。

畢竟出柜的猝不及防，我甚至沒想到接下來該怎么做。

但中心思想我想我還是得表達清楚，所以我以手覆住謝疏放在桌上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