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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間,池澤在庭里栽了兩顆梨樹,今年的花期剛巧趕上最近的小雨天氣,一夜過去雨打花落,早起推開窗就能看見花瓣飄了滿地。要是碰上有閑心的日子,池澤倒也會拿著自己扎的掃帚去收拾收拾,把梨樹攢了小半栽的頭發(fā)還給他去。但無奈他今天心情著實不怎么樣。站在回廊檐下,池澤斂著眼睛安靜地出神。在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個被盛夏盛睡蓮的水缸砸出來的小坑,這會兒積了昨夜的雨水,干凈得倒映著上頭灰蒙蒙的天空,有幾片被水浸濕了的雪白正在里頭沉沉浮浮。落花人獨立。單身龍池澤不知怎么的還想起了句酸詩來。“嘖?!卑胄敝劬Γ貪赏高^自己被雨打濕,沾了些許水珠的睫毛,看著肩膀上著自己衣服的小小手掌和在花瓣后頭的點兒大的眼睛。原本抿著的薄唇勾了勾,池澤修長的手指輕輕拂落它們,聽著那一片小東西嘰嘰喳喳地落地拋開,在院子里和風一道玩著他們最近樂此不疲的旋轉(zhuǎn)跳躍不停歇。在店變成網(wǎng)紅之后,池澤嫌鬧騰,歇業(yè)了一段時間把店面往巷子里頭挪了很長一段距離,七拐八彎沒個正經(jīng)門面兒,好歹算落了份清凈。當然了,與此同時他們家的外賣還是一直保有著外賣界順豐的美譽的。大部分沖著名氣來的人見門面難找還得排隊,老板心情一不好三天兩頭還歇業(yè),相反外賣全城范圍內(nèi)都能保證一個小時內(nèi)送達,到的時候奶蓋和茶都半點不帶晃在一起的,導致他們紛紛都放棄了去門店打卡的念頭。池澤走到工作區(qū)的時候,就見大門外頭只零星站了兩三個人,還挺眼熟。“喲,老板你今天怎么在呀!”本來還整低頭研究菜單的小姑娘們在見到他非常興奮,一聲尖叫嚇得一旁望風的男同學連忙回頭,緊張兮兮地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池澤最后挑的這條小巷子剛好是對面高中的后頭,按道理來說是學生并不怎么會路過的地方。但誰知道某一天一個在最偏遠的老舊實驗樓里上廁所的男生就發(fā)現(xiàn)了從窗口出去,隔著幾米的斜對面剛好就是池澤家奶茶店的招牌。一來二去的,實驗樓的男廁就成了一幫子小姑娘們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親自坐臺?!背貪芍е瓤康搅伺赃叺母吣_凳上,洗干凈手之后挽起了袖子,伸手把玩起旁邊一個小茶壺,抬頭朝幾個小姑娘笑了笑,“今天想喝點什么?”前段時間東海龍君來池澤這兒拜訪他,留下了點小玩意兒給幾個小孩玩兒。結(jié)果池澤昨兒一出門,他們就在他的床上召了朵巨大的積雨云,嘩啦嘩啦淹了他所有東西。等池澤今天早上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里就只剩下了一條剛簽收還沒來得及的束腳哈倫褲還存活著。哈倫褲這種五五分利器其實對大部分人來說都算是個災(zāi)難,但無奈池澤的腿長實在有非常大的余地能供他任性糟蹋,一條松松垮垮的褲子硬是被他穿出了修身的視覺效果。一步邁開,那腿長仍舊能做到在無聲中直接羞辱旁邊的一眾男同胞。幾個小姑娘點完單之后就飛快地翻窗進了廁所,扒著窗口眨著星星眼看池澤給她們做奶茶。池澤其實一開始并不大能理解奶茶這種東西。作為某些生活習慣仍舊停留在唐宋那個年代的老頭子,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錘煉,池澤泡茶的手藝簡直就是爐火純青。但當某一天池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作反而沒有那個什么叫一點點的東西受家里幾個小東西歡迎之后,池先生怒了。第二天他就點了全城三十幾家店的奶茶,自己優(yōu)哉游哉抱著杯子喝了一整天,自此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今天池澤只穿了件毫無贅飾的白色T恤,外頭套著墨綠色的襯衣外套,下邊兒穿著幸存的哈倫褲,束口和板鞋之間露出一截小麥色的腳踝。在雨幕中側(cè)身回眸讓幾個同學稍等的時候,下顎連帶著脖頸拉出一條流暢優(yōu)美的弧線,一顆水珠悄悄隱匿進鎖骨的凹陷處。顏好身材棒氣質(zhì)佳,一百昏!到最后池澤單手揣兜拎著一大兜子奶茶朝姑娘們晃蕩過來的那一刻,男廁里的尖叫簡直快要掀翻屋頂。“記得給好評哦。”把奶茶從窗戶里塞進去,池澤朝他們笑了笑,眉目疏朗笑意溫潤,“要五星?!?/br>“給給給給給?。。?!”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給!里頭的人點頭如小雞啄米,換來旁邊她們的男朋友們一臉宛如□□的表情。“店長我還想要喝咖啡,你拉花的那種!”見池澤轉(zhuǎn)身想回去,有人急忙出聲。池澤的拉花技術(shù)談不上多好,但她們在近距離目睹過池澤半挽著袖子斜靠著吧臺淺笑拉花之后,就把這一幕供成了心里的白月光。“今天不行。”池澤笑了笑,眼神仿佛真的異常遺憾一般,“家里有客人?!?/br>一個病怏怏的客人。哦不,一只。明明病怏怏的,卻讓他根本破不開結(jié)界走不出這片街的山雞。他今天本來還想去看電影的!憤怒!重新推開院子的門走進房間,池澤抱臂站在遠處冷漠地看著錦緞上躺著的發(fā)光物體。瞇著眼睛端詳了會兒,池澤才發(fā)現(xiàn)不大對勁兒。這會兒那玩意兒似乎連山雞都不是了。池澤翻過掌,一道淺金色的光閃過,安睡的東西被舉到到空中。池澤湊近了些,瞇著眼睛認真端詳。那淡淡光芒里躺著,雙眼緊閉的,明明就是街上三塊錢賣的染色雞崽!哇靠會不會掉色?。?/br>他這個墊子很貴的!☆、chapter2快步上前一把把那個小小的東西扯離了素色的錦緞,池澤擰著眉頭站到窗前,曲著一只手指撥拉還不及他手心兒大的那個小東西。池澤這種水生的物種,對于長著毛的東西向來都是打從心底里的好奇。揪起它小小的翅膀,池澤略有幾分瘦削的指尖戳著它軟軟的肚子,只覺得自己手心兒里宛如臥著一朵彩色的棉花糖,手指下毛茸茸的觸感溫暖而踏實,和他們這些冰冰涼的鱗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池澤突然覺得這雞崽兒沒那么討厭了。長腿一撐坐到旁邊的羅漢床上,池澤就著外頭不甚明亮的日光端詳手里的小東西。小東西是真的小。池澤合攏五指,發(fā)現(xiàn)自己光是單手就能握住那個隨著深深淺淺的呼吸,小肚子一起一伏的玩意兒。用指腹順著它的毛揉了揉那個圓乎乎的頭頂,池澤見那個歪在自己手上的熱乎乎小rou球還翻出了半個肚子,仿佛比在那匹云錦上睡的更加安穩(wěn)了些。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腦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