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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第四扇門后,頂著風沙,在黃土上畫了個月牙和一道圓。“月亮和太陽?”江叢云蹲在流霜身前,勉勉強強替他擋去一些風,指著沙上的畫問。非常好!流霜十分贊賞地伸爪拍拍江叢云膝蓋。接著,他把月亮抹去,留下太陽,又指著江叢云。“太陽,我?”對!你!“我沒太明白?!?/br>“……”幼年瀾虎在地上畫了個扭曲的小人,小人手里還拿著根棍。他拍拍太陽,又指指小人,然后抱住被江叢云背在身后的玄。江叢云懂了:“你是讓我舞劍?可這和太陽有何關系?”因為你的劍氣是金色的,很像陽光呀!幼年瀾虎去太陽周圍加了一圈光芒。“……”江叢云擰著眉看了一會兒,“在烈日底下舞劍?”流霜恨鐵不成鋼地頂了江叢云一腦袋,把太陽也抹去,只留下個舞劍的小人。“所以,我舞劍就行了吧?!苯瓍苍祁D了一頓,道。非常對!流霜獎勵性地再次拿爪子拍拍他。江叢云伸出拇指刮了流霜額頭一下:“還有別的嗎?”你劍法的第三式,那一招會升起一個大圓餅的!流霜往小人腳下畫了八條豎線,然后圈起第三條。“墨江八聲第三式,初照?”“喵!”沒錯!“行,接下來呢?”沒有了沒有了!流霜嗷嗚一嗓子,轉(zhuǎn)身跨出門檻。在這扇門里待了小片刻,他嗓子都快冒煙了。此時庭院中水渠里的冰融解了,鯉魚在水里靜靜游動,一片燦爛。他趕緊探頭過去舔了舔水,又趁著這機會,把四合鑒一撥,丟到空中懸浮著。方鏡透出幽藍光芒,在流霜的cao縱下轉(zhuǎn)為無色。瀾虎在庭院中奔走,足下靈氣涌動,帶出一片銀芒,將整個庭院圈了起來。江叢云于假山之頂舞劍,金色劍氣匯聚成一,自劍尖升起,浮至高空,宛如一輪紅日,光彩炫目。流霜抬頭看了他一眼,便繼續(xù)自己的事情,他將庭中花木的葉子全都移到了水面上,鋪開成片,透過縫隙,可見水中紅魚游走。他估摸著可以了,便伸掌一拍,將所有葉子沉到水底,落于魚的下方,接著懸空的四合鑒飛速轉(zhuǎn)動,空間里產(chǎn)生劇烈波動。眨眼之后,烈日懸于天頂,萬頃蓮葉相接,紅花亭亭而綻,偶爾風過,送來簌簌之聲。流霜看著四方變幻,深吸一口氣,蹲坐于地,高舉前爪,用力揮出,結(jié)了一道法印,接著掌心翻轉(zhuǎn),正對青天,把法印打出。幻境逐漸離地,升到與四合鑒相等的高度,然后流霜放下前爪,站起身子,朝第四扇門的方向長嘯。夏日幻境在空中傾斜,隨著瀾虎嘯聲響起,狠狠砸入第四扇門內(nèi)。那無垠黃沙被覆蓋,被風揚起的沙塵落于蓮上,化作一道波光漫開。似乎是成了。“這個空間在坍塌?!苯瓍苍茀柭暤?,他踩住的假山在幻境進入第四扇門的那刻瓦解,四周長廊碎為齏粉,石燈籠炸開,石子擦著臉頰和耳垂過去,化出數(shù)道血痕。他足尖一點,飛身過去握緊四合鑒,再掠到流霜身旁,將瀾虎抱進懷里。因為時間混亂而錯亂的模樣逐漸歸于原處,瀾虎龐大的身軀也慢慢縮小。庭院所在空間崩壞之后,氣流高速旋轉(zhuǎn),形成一股風卷。飛沙走石,靈力亂撞,江叢云把流霜腦袋按到自己胸前,伸出右手,以指為劍,劃出一道屏障。氣流旋轉(zhuǎn)越來越快,它驟然縮小,又倏爾炸開,在整個凜山之志頂空漫開一層灰云。又是一眨眼,云的中心破開了道口子,吐出個黑點來。黑點極速墜落,砸入某座宮殿中。*流霜覺得自己渾身都痛,經(jīng)脈像是被人踩過一遍,無論是前爪還是后腿都使不出勁兒,脖子也僵硬著,無法挪動。渾渾噩噩間,他又看見了那只曾在劍閣禁地遇到的成年瀾虎。這一次,成年瀾虎的模樣也有些狼狽,長毛帶灰,前足綁著繃帶。他坐到流霜面前,溫柔地撫了撫流霜腦袋。“沒想到你來得這么快?!背赡隇懟⒄f,“你方才靈力耗盡,現(xiàn)在定然不好受,我建議你先睡一會兒?!?/br>“我不睡?!绷魉獋?cè)躺在地上,極為艱難地掀起眼皮,“江叢云呢?”“他不在此地,卻也離你不遠?!背赡隇懟⒒卮鹚?。流霜腦袋挪了挪:“先前他不是一直抱著我的嗎?”“最后他沒有抗住四時令的沖撞,不得不將你放開了?!?/br>幼年瀾虎先是一驚,跟著問題一個接一個,“四時令?是那座庭院的名字?你怎么如此清楚?你一直在旁邊看著我們?”最重要的他沒問出口,那便是:“你一直看著我們,卻沒想過出手相助?”成年瀾虎對他的內(nèi)心卻十分了然,語氣有些無奈:“我無法出手,因為我只是一抹神識,為的是等到你。”“你等我干嘛?”流霜翻了個身,想抬頭,卻被成年瀾虎的爪子給按回地上。“告訴你一句話,接下來,不管遇見什么,沿著這條線走,千萬不要回頭。”成年瀾虎前足碰了下流霜左掌,一道流光沒入掌心。流霜皺著鼻子,瞪視成年瀾虎:“你講清楚,每次都這樣半遮半掩的!”后者露出一個笑容,便如上次那般,轉(zhuǎn)身離去。“喂——”幼年瀾虎費力地拍爪,朝成年瀾虎大吼。成年瀾虎的身影逐漸消失,流霜xiele氣,眼皮一合,竟就這般睡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流霜被一陣腳步聲吵醒。按理說能進入凜山之志的人,皆乃修真之徒,不該發(fā)出如此沉重的腳步聲,難不成又是墓主人搞出的幺蛾子?流霜沒有睜眼,他屏息凝神,細細聽著來人步伐,漸漸嗅出點異樣。這個人的腳步和呼吸,為何與江叢云如此相像?此外,他后面還跟著兩人,只微微泄出一絲氣息,似是先前那伙散修中的兩個。這怪異的組合讓流霜將眼皮虛虛睜開一條縫,待看清來者何人時,著實吃了一驚。走在最前面的是江叢云,少年黑袍上蹭了不少灰,面上與脖頸也有數(shù)道傷口,他的劍不在腰間或背后,而是在身側(cè)的散修手上。這情形,像是江叢云被脅迫了一般。流霜趕緊閉上眼。“你不是說有只貓能帶我們出去嗎?它到底在哪兒?”一名散修拿劍推了一下江叢云后背,神色十分不耐。江叢云腳步虛浮,呼吸沉重,應是在離開四時令時受到重創(chuàng)。被劍一推,他踉蹌幾許,好幾息才穩(wěn)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