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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人還不少,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島嶼,十分壯觀。更壯觀的是他們身上,幾乎人人帶著血跡。有些還缺了耳朵,瞎了眼,缺胳膊少腿的也很是不少。“這是我西澤的大好兒郎?!蔽鳚赏鯎P起了手,向羽鴻意介紹道,“是守衛(wèi)我西澤江山與百姓的英雄?!?/br>“是剛從南邊的戰(zhàn)場上下來的?!庇瘌櫼鈳退a充道。西澤三番四次被噎,幾乎快要惱羞成怒。但他敏銳的感覺到,這一次羽鴻意的語氣不同。羽鴻意的神情是肅穆的,其中有著對戰(zhàn)士的尊敬。那怕他在其中看到了關(guān)陽侯這個熟人,也沒有改變他的尊敬。“他們有三成的人死在南邊了?!蔽鳚赏醯?,“連尸體都被啃食,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鄉(xiāng)?!?/br>“令人敬佩?!庇瘌櫼鈬@道。“可是他們活該犧牲嗎?”西澤王問道,“他們?yōu)閲覓侇^顱灑熱血,一切都是為了守護百姓,一切卻也都是因為南丹的慘劇。我們身為一國之主,難道不應(yīng)該守衛(wèi)他們的生命,改變一切的起因嗎?”終于提到正題了。羽鴻意嘆了一口氣,對方的切入點有點超出他的意料,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些戰(zhàn)士。這叫他的心境起了波瀾。可是僅僅片刻后,羽鴻意便冷笑了一聲,“那么有誰是活該犧牲的呢?”西澤王看著他。“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知道你的目的?!庇瘌櫼獾溃暗菦]人是活該犧牲的?!?/br>“一個人的命,”西澤王道,“能換無數(shù)人的命?!?/br>“那又如何?”羽鴻意回望過去,“誰有資格奪走她的性命?”“我身為西澤之王,有責(zé)任為我的國家消除南丹的禍患。”“我身為我,必須保護我的女兒?!?/br>“你這人,”西澤王歪頭看著羽鴻意,冷冷笑著,“怎么油鹽不進呢?”“廢話,那是我的女兒?!庇瘌櫼饬R道,“我能進什么?”隨著這番對話,四周人的神情也有變化。尤其是那些西澤的士兵,原本并不明白為什么西澤王要將他們招到這里。直到聽清兩人的對話,他們才愕然知道居然有辦法來消除南丹的禍患了,而羽鴻意在阻礙這一切。這些士兵忍不住一陣sao動,只是因為軍中的戒律,才沒有更大的反應(yīng)。西澤王緩緩走到那些士兵的身前,“難道我們不能和平解決這件事?”“你的士兵剛下戰(zhàn)場,”羽鴻意問他,“難道你要讓他們這就再度卷入戰(zhàn)爭嗎?”“不,其實他們只是個威懾?!蔽鳚赏鯎u了搖頭,“束手就擒吧,你能對付得了這么多人嗎?”“你以為我不行嗎?”羽鴻意哈哈笑了兩聲,又伸手一揚,“我們還真不怕你們。倒是你們,承受得起這個損失嗎?”羽鴻意帶來的手下聚集在他的身后,現(xiàn)出了他們原本掩在霧氣后面的容貌。好幾張或清麗或柔美的臉蛋,頓時叫西澤王愣了愣。這一愣,不是因為那些奪人視線的容貌,而是因為他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北王羽鴻意身邊的花男,這可是人盡皆知的危險團體。誰都知道他們破壞力驚人,卻也誰都知道他們的體力根本跟不上這破壞力,一波爆發(fā)之后幾乎就廢了。問題只在于,這一波爆發(fā)之后,西澤這邊的士兵還能剩下多少?西澤本就已經(jīng)捉襟見肘,還承受得起這個損失嗎?西澤王原本以為羽鴻意此次過來肯定更注意保命,現(xiàn)在看來完全錯了。以攻代守,這些花男才是真正的威懾。兩方人馬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好半晌,西澤王笑了一聲,“別急啊。今兒我們要談的,可不只是我們兩國的事情?!?/br>“哦?”羽鴻意瞇起了雙眼,“難道你還邀了東慶?”“很奇怪嗎?東慶現(xiàn)在雖然情況初穩(wěn),卻畢竟是穩(wěn)了。東慶太子已經(jīng)將二皇子與五皇子的勢力徹底拔除了,不日就要登基。”西澤王道,“這樣的大事,我自然也給他去了信,他很快就會來了。”西澤聯(lián)合東慶,想要兩國一起給北明施壓?意料之中的情況。羽鴻意嘴角勾起微笑,神情十分淡定。直到片刻之后,一聲鳥鳴從天外響起,緊接著岸邊又有響動,是東慶的人來了。羽鴻意卻又猛地握緊了拳頭,突然顯得有點緊張。西澤王以為他這是因為怕了,笑得越發(fā)自得。很快,一道鳥影從低空中飛過。一個人從鳥背上落下,直接躍到地上,揚起一地微塵。羽鴻意握緊的拳頭猛地松開,猶如心中有一塊巨石落地。西澤王原本想要笑著道一句歡迎,一眼看清來人,頓時僵在了原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驚聲叫道,“你、是誰?難道……怎么是你!”“不認識嗎?”少年擋在羽鴻意身前,冷冷笑道,“東慶六皇子?!?/br>西澤王當然已經(jīng)知道他就是東慶六皇子,可是情報不是說六皇子已經(jīng)死于南丹兇獸之口,連尸體都沒找到嗎?眼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多時,從岸邊上來的東慶士兵也漸漸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之內(nèi)。同樣都是從南邊戰(zhàn)場上下來的,和西澤那邊一樣凄凄慘慘戚戚,卻又顯得同樣壯烈。一個士兵走上前來,揭開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一顆人頭。“意外到現(xiàn)在也夠了吧,情報作假也不是什么難事。我本來想騙的也不是你,而是你剛才心心念念的那位東慶太子。”慎思說著,伸手指了指那個人頭,“咯,他現(xiàn)在就在那里?!?/br>少年的另一只手始終背在身后。羽鴻意站在那兒,暗搓搓伸出了五指,默默與他相握。☆、第一百章西澤王木然地轉(zhuǎn)動眼珠,看了看羽鴻意,看了看慎思,又低頭看了看那顆原本屬于東慶太子的頭顱。然后他就站在那兒不動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宛如凍結(jié)。“怎么了?”慎思笑著問道,“你在信上不是說,邀請東慶新皇來此,有要事相商嗎?”西澤王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接受了眼前的現(xiàn)實。既然眼下六皇子站在這里,太子的人頭也已經(jīng)擺在那兒,東慶的局面便已成定局了。而東慶六皇子與羽鴻意的關(guān)系,西澤王是知道的。這局面讓西澤王感到了棘手,叫他笑得有幾分猙獰,“你就是新任的東慶王了?”“難道需要我將玉璽搬出來給你看看嗎?”慎思回道。西澤王搖了搖頭,“我們今日要談的事情,已經(jīng)在信上寫明了。如果你看過那封信,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慎思點了點頭,“確實如此?!?/br>“那我便直說吧。”西澤王嘆道,“這是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