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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急沖沖趕了過來。卻是羽鴻意在第八旅的小兵,“老大,老大,你快回去,宮里忽然來人了!”羽鴻意一驚,連忙和趙磐告辭,急沖沖趕了回去。在第八旅的營地等待著他的,是一張圣旨。圣旨上說,北宜郡附近有叛黨作亂,叫北宜將軍羽鴻意即日起停止練兵,以最快速度過去赴任,務必將這些叛黨給鎮(zhèn)壓下來。“叛黨?”羽鴻意接過圣旨,眉頭皺得更緊,忍不住暗自嘀咕,“這么巧?”四國世界雖無外敵,國內(nèi)卻可能會起內(nèi)亂。這所謂的叛黨,便是各國兵將除兇獸外最大的目標。甚至在很多時候,叛黨的威脅會比兇獸更大。等送走了那宮中之人,羽鴻意再次趕去趙磐那兒,卻正好撞見趙磐也接過圣旨的一幕。“說是兇獸忽然暴動起來,一連襲擊了好幾個村鎮(zhèn)?!壁w磐揚了揚手中圣旨,無奈對羽鴻意道,“叫我以最快速度去安南就任?!?/br>“一樣的?!庇瘌櫼恻c了點頭。“果然是有鬼啊。”葉涼冷笑道,“這么急著將你們給調(diào)開?!?/br>但既然圣旨都下來了,哪怕他們心中有再多的腹誹,也只能照著圣旨去做。唯有一點,羽鴻意將慎思給留了下來。好不容易查到了丞相等人的頭上,又已經(jīng)在張尚書門前發(fā)現(xiàn)了線索,如果就這么放棄,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之所以選擇慎思而不是其他人,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一次。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慎思暗中行動的能力最叫人信任。同樣留下的還有羽鴻意當初用過的那張面具。“小子,我永遠忘不了當初第一眼認識你的時候?!庇瘌櫼馀闹魉嫉募纾χ?,“你連我都騙得過去,其他人自然更不在話下?!?/br>慎思捏著面具,不算特別開心,卻始終沒有提出異議。又一日清晨,羽鴻意便領著這段時日練好的小兵,整整近千個人,浩浩蕩蕩離開了營地,一路朝北宜郡行去。至于慎思……從這一日開始,北明都城里便再也看不到慎思這個人了。僅僅一張面具,配合一點化妝的技巧,被他玩出了花。每天都是不同的樣貌,不同的裝束,在不同的官員門前幽幽徘徊。誰都不知道此時的他在那里,除了他自己。在遠離羽鴻意的日子里,慎思仿佛褪去了這個年紀所該有的稚嫩與銳氣,又成了最初那個永遠都藏在影子里的他。☆、我五十章北宜郡在北明都城更北的方向,羽鴻意行了足足大半個月。越行便感到氣候越?jīng)觯阶詈笊踔聊苓b遙看到皚皚雪山。他并沒有忘記圣旨上的命令,他是來對付叛軍的。這命令來得蹊蹺,叛軍卻切實存在。自從兩個月前開始,這群武裝分子便一直盤踞在附近,還襲擊過一次朝廷的隊伍,搶奪了不少糧草。然而在這一路之上,羽鴻意都沒發(fā)現(xiàn)叛軍的身影,似乎那些叛軍已經(jīng)躲藏了起來。他也曾經(jīng)多次向百姓打探叛軍的事情,卻一無所獲,所得到的只是那些百姓警惕的目光。甚至有很多時候,羽鴻意都明顯感覺到,當?shù)氐陌傩赵谔蛔o那些叛軍。“什么玩意?”手下們也察覺到了這古怪的氣氛,紛紛開始忍不住抱怨,“怎么搞得我們才是惡人似的?”羽鴻意倒是比較淡定,“無非叛軍比我們更得人心罷了?!?/br>想想北明的現(xiàn)狀,想想他們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百姓,這并不是什么叫人奇怪的事情。但第八旅中大多是都城附近之人。哪怕是除了那些少爺黨之外的其他人,日子過得也總比這種偏遠地區(qū)的百姓好。他們很難理解這些百姓對朝廷的失望,對那些百姓依舊是滿腹不滿。羽鴻意笑了笑,也不在這種時候與他們爭論,只是道,“等到真正進入北宜,我們大概就能找到一些線索了。到時候,比起討伐,我更想先和那些叛軍好好談……”話到一半,羽鴻意察覺到一絲怪異的視線,不禁抬頭一看。街角有個人,帽子低得幾乎壓住整張臉,正看著他。察覺到他的視線,那人將帽檐壓得更低了些,然后干脆轉身跑了。羽鴻意想了想,追了上去。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只是個臨時落腳的小鎮(zhèn),距離北宜郡還有一天一夜的距離,人煙也比郡城里面稀疏許多。街道上奔跑的身影十分顯眼,羽鴻意緊追不舍。眼看著對方?jīng)]有停下的打算,羽鴻意從腰上取出骨矛,瞄準了,投擲了出去。咻地一聲,矛尖正正好扎住那人的鞋跟。那人完全沒料到這一招,頓時更個人撲在了地上,帽子也咕嚕嚕滾到了遠處。羽鴻意上前一看,還是個小家伙,頂多十來歲,比慎思還小。臉上摔的都是泥,勉強能看出是個男娃。他剛想伸手將人扶起來,結果這小家伙揚手就是一把沙,起身拔腿就跑。邊跑,這小家伙還邊回頭做了個鬼臉,“就憑你們,也想對付我爹?”爹?羽鴻意撿起骨矛,若有所思。手下們陸續(xù)從后面追來,“老大,是叛軍的人嗎?要不要追!”那個小家伙已經(jīng)跑出了城門,正是去北宜郡的方向,追一追倒是順路。羽鴻意站在城門前,正思考著,卻見那小家伙又跑了回來。比起方才,這小家伙的神色明顯驚惶了許多,整張臉都煞白煞白的。同時,羽鴻意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仿佛背后的汗毛忽然炸了一下。“那是什么!”身后的手下忽然驚呼出聲。臉頰感到突兀的風,然后視野中一雙利爪忽然從天而降。爪尖瞬間勾起那個男娃,整個帶到了空中。男孩被嚇壞了,半空中不斷哇哇亂叫。鳥?不,是兇獸。巨大的鳥一樣的兇獸。羽鴻意抬起骨矛追了出去。那巨鳥也不急著將已經(jīng)到手的獵物帶走,竟忽地又朝他俯沖下來。羽鴻意一個側步就避了開,氣息沉穩(wěn),目光平靜如水,矛尖往上一挑,頓時在那巨鳥身上切開一個傷口。巨鳥慘鳴著再度飛高,熱血從空中澆下,潑了羽鴻意一臉,叫他忍不住皺起了眉。“射箭!”后面的眾手下反應過來,頓時紛紛拉開了弓。巨鳥本就受傷,飛得不穩(wěn),不多時便中了好幾箭,終于一頭朝地面栽下來。那男孩和它一起砸下來,半晌沒動,估計摔了個夠嗆。齊宏連忙騎著馬沖過去,在巨鳥身上狠狠補了幾刀,徹底砍死了這兇獸。他又將男孩從地上抱了起來,查看了一番,然后給羽鴻意打了個手勢。人還好,沒摔壞,就是給摔暈了,估計得會兒才能醒。羽鴻意松了口氣,從水袋里倒出點水,連忙先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