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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破淤消腫的藥來,擦上兩三日就沒事了?!?/br> 紅柳上前輕輕將林若秋褲管放下,一面扭頭脆聲道:“論經(jīng)驗豐富,宮里沒有比黃大人更厲害的,不知您可有什么法子,能助女子盡快有孕?” 這個倒是不難,從先帝那時候起,就有不少妃嬪主子喜歡問他這個問題,黃松年流利答道:“美人若想調(diào)理身子,微臣便為您挑些滋補進益的藥來,或是單獨煎服,或是加入藥膳皆可?!?/br> 反正都是吃不死人的藥,他反而能趁機撈筆外快。 林若秋臉上顯出猶疑之色,小心的看向他,“可,宮里的婕妤美人都這么多了,就連昭儀娘娘都至今未有喜信傳出,總不成……是因為陛下的緣故吧?” 黃松年身子一僵,險些魂飛天外,零零總總見了那么多后宮內(nèi)眷,倒是哪一個敢質(zhì)疑到皇帝頭上的?呃,盡管卻叫她質(zhì)疑對了。 其實黃松年素日留意記檔,陛下曾有過夢泄的跡象,能夠出精,證明是有生育能力的,至于不能人道,而陛下至今未有嘗試,自然是因身為天子,尊嚴排在第一位,不該叫人笑話了去。若陛下真遇上了情投意合的女子,那人又不計較他的缺憾,或許陛下就不會如此苦惱了——但即便如此,受孕的可能亦是微乎其微。 既不能保證找到解決的辦法,黃松年只能竭力為其遮掩,遂干巴巴的道:“美人您為何這樣想?陛下龍章鳳姿,非凡夫俗子可比,上蒼庇佑,定會誕下一位聰慧廣博的皇子,為陛下承繼大業(yè)。” 謹慎的瞥了林若秋一眼,輕聲道:“焉知這福氣不會落在美人您身上?” 林若秋明知道是奉承話,當然不信,只莞爾道:“那就謝大人吉言了。” 黃松年走出瓊?cè)A殿,心頭仍是跳動得厲害,總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叫人看穿了似的,這林美人不會是妖怪變的吧?陛下怎么會看中這樣的女子? 不過要論起體健適宜生育,倒真沒有比林美人更合適的了——前提是她有足夠的運氣,或者說陛下有足夠的運氣。 紅柳送完客回來,因附耳對林若秋悄悄道:“奴婢多給了黃大人一錠金子,回頭美人若有了子嗣需要庇護,他也能從中得力?!?/br> 宮里不光懷孩子難,想順順當當生下亦是困難重重,紅柳這是未雨綢繆,免得到時手忙腳亂,急切里尋不出個可靠的幫手。 林若秋不能說她做得不好,反而得表示稱贊——按常理講,紅柳這份細心是必要的,只是她想不到問題會出在皇帝身上。再好的良田,沒有耕牛辛勤勞作,也孕育不出一片沃土來,話糙理不糙。 孩子這種沒影兒的事就不用管了,林若秋看著梳妝臺下空空如也的抽屜,不禁眉頭微蹙:為著要籠絡(luò)人心,最近她可花了不少銀子,體己都快搬空了,什么時候能發(fā)筆小財該多好。 正嘆氣時,綠柳進來傳話,“美人,魏更衣在廊下求見。” 魏雨萱?要在平時,林若秋才懶得搭理她,更不想插手承恩公府的事,不過今日么……她匆匆整衣,含笑道:“快請進來?!?/br> 魏雨萱在瓊?cè)A殿外已站了好一會兒工夫,之前命人通稟,說什么黃松年在為林美人診脈,因此不得空——黃松年那是什么人?是太醫(yī)院的院判,陛下最信任的醫(yī)官,倒是隨隨便便就指到林若秋這兒來了。 魏雨萱再怎么心胸豁達,也不禁紅了眼,輕輕咬緊貝齒。她雖不信林若秋有那個本事阻撓陛下寵幸自己,可看著一道進宮的人里頭,就只她扶搖直上,自己這個承恩公府出來的嫡小姐反倒退了一射之地,叫人怎不憋屈? 兩人揀了塊樹蔭站著,可魏雨萱從小體質(zhì)虛弱,才一會兒便香汗淋漓起來。侍女一邊為她擦拭面頰,一邊怨憤的道:“姑娘,林美人這般拿腔作勢,您何必來這兒求她?白白的受一頓氣?!?/br> “我要是還有辦法,哪里會出此下策?”魏雨萱嘆道。 之前魏昭儀阻撓,陛下僅納她為更衣,之后的晉封又再度將她越過,兩次的屈辱魏雨萱都勉強忍了,皆因魏太后告訴她,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子,越是在那位庶姐底下受盡磋磨,越能博得陛下憐惜。 可她已經(jīng)在魏語凝宮中抄了一個月的經(jīng),陛下卻從未來過,不是說魏語凝很受寵嗎?且魏語凝也未必真心幫她,說是跟太后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背地里倒是變著法的給她找氣受,還動不動冷嘲熱諷。 魏雨萱再好的性子也經(jīng)不起這番折騰,甚至于……她疑心陛下已經(jīng)將自己給忘了,固然承恩公府家世顯赫,又多出美人,可宮里多少妃嬪爭奇斗艷,她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姑母和魏語凝身上——何況魏語凝是不是站在她這邊都存疑,她懷疑魏語凝恨著魏家,更恨著自己。 那圓胖臉的綠柳丫頭終于姍姍前來,打著千兒向她道:“魏更衣請進。” 魏雨萱便帶上侍女跟隨她身后,心情實為復雜:曾幾何時,永昌伯府在她眼里只是個空架子,連世家都稱不上,結(jié)果那一家的女兒已經(jīng)爬到自己頭上了,兩相映襯,委實令人唏噓。 進門之后,魏雨萱并不敢拿大,而是恭恭敬敬的向其行禮,“更衣魏氏拜見林美人?!?/br> 林若秋倒是從見面起就笑容不減,“meimei快請坐?!?/br> 魏雨萱盤算著她這股親熱勁從哪里來,莫非是為了攀上承恩公府?不,也不像,每常并沒見她去向太后請過安,且之前流言肆虐,都說林若秋故意同魏氏過不去,她也不做辯白,可知承恩公府的威勢其實沒在她眼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魏雨萱低首下心的道:“原該早些來向jiejie道賀的,偏這幾日不得閑,魏昭儀那兒又……” 她欲言又止,欲說還休,雖不曾明言,卻無形中道出千般委屈。 承恩公府的姑娘大多生著一副嬌憐之態(tài),如玉般的面龐掛著兩行清淚,猶為楚楚動人。聽說魏家的女子不止天生白皙,還會有意的不讓她們出去走動,不見日光,只拘在屋里將養(yǎng)著,才能煉化出這樣冰雪般驚心動魄的美貌。 這就難怪魏雨萱會瘦成一道閃電了。林若秋看著面前蘆柴棒似的人物,半點沒有羨慕之意,只覺魏家人還真是變態(tài),自家的閨女也忍心虐待。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林若秋擺出一副同情的姿態(tài),道:“魏昭儀的事我也聽說了,誰叫meimei與她都姓魏呢,自家的矛盾,外人總不好摻和,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meimei日后再有何委屈,盡管來向我申訴,我但凡能幫得上忙,總要盡力一試?!?/br> “多謝jiejie?!蔽河贻婺四I,蒼白面龐奇跡般的顯出暈紅來,“那我就不妨直說了……” 林若秋期待的看著她。 魏雨萱躊躇了一下該如此措辭,到底還是含悲忍淚的道:“魏昭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