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晃悠，高榮這會兒沒聽到他話癆，隔著個冒熱氣的鍋子就看到他埋頭吃吃喝喝，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吃得差不多了他就去洗碗，孫睿問了句要不要幫忙，他想到孫睿今天來回折騰，也就拒絕了，讓孫睿去沙發(fā)上坐著歇會兒。

“好吧……”孫睿猛地站起來，才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有點發(fā)黑。他潛意識覺得“不好，好像沒控制住喝多了”，但還是盡量保持著平衡晃悠到了沙發(fā)前頭坐下。他不想現(xiàn)在和高榮說自己頭暈腦脹的事兒，生怕這樣一來對方讓自己回家休息，后面聽起來很重要的發(fā)言說不定就這么沒了。

高榮對著水槽，背對著客廳，沒看到孫睿歪歪扭扭的走路姿勢。也沒看到孫睿傻了一樣看著電視機柜下面的小花發(fā)呆的神情。

孫睿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小花好像出現(xiàn)虛影了……

“好了。之前我說想談談這事兒……”

高榮洗完了碗碟，擦干手走過來，坐在孫睿旁邊，他還在組織語言，不知道該從何談起。他看了一下孫睿的反應，卻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來。

你說他緊張，激動，好奇，嚴肅，高榮都可以理解。但神情這么呆滯……？

“啊，對，談談。你說吧?！睂O睿慢半拍地回應道。

高榮看著他慢慢轉過頭來，眼神有點飄忽，臉頰通紅，怎么看都不是因為“害羞”紅成這樣的，再加上湊近了才聞到的酒味，才反應過來：“你喝多了？”

“我沒有。”孫睿蒼白地說出所有自認為沒有喝多的人拋出的解釋。

“在家里隨便喝兩口，也能喝多……”高榮不知道該無奈還是驚嘆了。

孫睿糾結道：“一點點……你看我還清醒著……之前有點、緊張，就沒注意喝多了點?！彼χ貜娬{著“點”這個詞。

高榮無奈地笑了：“緊張什么啊。我就想都攤開來好好說說。哎，我看你迷迷糊糊的，要不你先回去睡，明天再說……”

“不不不，我沒問題的……！你說吧?！睂O睿努力挺直了腰桿，做出一副“我現(xiàn)在非常棒”的狀態(tài)。他不知道為什么，非常不想將接下來的對話拖到明天，甚至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雖然他還不知道高榮要說什么。

“你也知道，我之前也就交往過一個前任。說起來結果也挺失敗的。其實我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遇到事情要自己想很久才能思考出個大概來。”

孫睿緩慢地無聲點頭。

“我不想找人湊合，之前分手之后也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在和她關系名存實亡的時候，我也沒考慮別的什么。我這人大概就是怕麻煩，不想折騰。以前就想，談戀愛這事，安安穩(wěn)穩(wěn)的，長久的才是最好的?！?/br>
孫睿緩慢地無聲點頭。

高榮雙手交疊，摩擦了一下，繼續(xù)說：“一開始我以為對方和我是一樣的，當初是怎樣我也不清楚了，但后來對方變了。如今一看，我倒依舊沒變，還是想要那樣的感情……我不知道你了解我多少，在’喜歡我’之前又想過多少？你自己想要什么？”

孫睿再次緩慢地無聲點頭……點了兩下發(fā)現(xiàn)“誒不對現(xiàn)在好像是在問我”。

強迫著被酒精麻木得有些遲緩的腦子運作，孫?！班拧绷艘粫?，說道：“我不想要什么啊，我就想……就想和你談戀愛?！?/br>
高榮感覺他們又一次對話不在一條線上：“我說的’想要什么’不是指這個……”

“啊……”

面對半當機狀態(tài)的孫睿，高榮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看你隨時要暈過去了似的。要么還是明天再說吧。我扶你回你家……”

“不不不！”孫睿往沙發(fā)上一靠，一副死也不走的模樣。

“你耍什么賴啊……”

“我就想要交往啊。交往后一切不就好說了，都可以商量的嘛……！”孫睿振振有詞，他的確也沒有想過那么多。現(xiàn)在大腦運轉得賊慢，讓他臨時說什么也說不出來。

“那你是想要長久但沒什么波瀾的交往嗎？”高榮蹙眉，好像也有點難以表達心里的想法，“我這人可沒什么浪漫細胞，也沒什么冒險精神。而且我至今還沒有完全習慣’男性也可以作為對象’這一點，雖然我對你的確有好感，但交往可能會有很多阻礙和摩擦。如果長遠來看，還會有家里的問題，你前途的問題，這些都要有準備……”

“真的嗎？你對我有好感？這是同意了的意思嗎？”孫睿激動地湊過去一把抓住高榮的胳膊，臉上充滿了發(fā)光一般歡愉的笑容。他

很會抓重點，盡管腦子里嗡嗡作響，但還是一下子就就聽到了這句……可能基本上只記住了這句。

“你能不能也聽一下我說的其他幾句？”

“啥……再、再說一遍？”

被粘住的高榮氣得腦殼都開始疼了。

第46章留宿

“不說了。”高榮冷漠道。

“別呀別呀，你再說一遍唄……”孫?；胃邩s的胳膊，神色慌張。

“哎你別晃我……”高榮咬牙道，剛才他也喝了點小酒，現(xiàn)在被一晃悠腦袋是真的開始疼了。

突然一陣鈴聲打斷了高榮的話。這時機有些巧妙，孫睿也停住了，看了一眼高榮。高榮拿起手機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電影劇組那邊的。他等了幾秒鐘，對面好像沒有掛斷的意思，他怕錯過什么重要消息，于是還是接了。

“喂？”

“……劇組?！彼每谛透嬖V孫睿，也不知道后者看懂沒有，但孫睿至少遲緩地點了點頭，高榮就當他看懂了。

高榮站起來，往房間走去，孫睿在旁邊有些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且工作電話他需要清醒一下腦子，起來走兩步再接。他當周末晚上打來有什么大事，聽對面三言兩語描述了一下，發(fā)現(xiàn)也還好，雖然不是什么瑣碎事，但不打緊。是主演的男演員發(fā)高燒生病了，聽經紀人說病得嚴重，可能要推遲幾天才能回劇組。本來下周他們就要去劇組的新地址，結果最重要的男主不在，所有行程都要重新安排。配角戲份不多，而且檔期正好調不開，大家一合計，干脆延遲兩天。

“兩天夠嗎？”高榮問道。

“他經紀人轉述說應該沒問題。哎，也是難做啊，他前兩天去拍個什么CM，在人工瀑布里來回穿著走了半天，為了效果重拍了好幾次，那節(jié)目組準備的也不周全，聽他經紀人說后來他臉都紫了……”電話那頭的劇組助理和高榮說，“他還說要專程給你打個電話，我們說不用了。他好像覺得挺抱歉的，一再說自己肯定馬上就沒事了。”

“跟他說不用急。沒事。”高榮回復道。他能理解，這種事兒誰都不想發(fā)生的。

“是。小年輕的也不容易啊，看他比我們都急?！睂γ嬲Z氣也挺唏噓的，有時候這種還沒有名氣也沒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