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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川有了曲棕立時就要求師尊解開聯(lián)系,他該如何做。希望無事。以雷霆手段震懾一干人等,卻還是得到了白曲棕早已被送走、無法追上的消息,才到洛陽五個時辰的青年帶著從嶺南回來的師父馬不停蹄回程。刃的人從長安方向趕來,告知他一日前白曲棕已到了白府。他當先一人飛身而出,將十六歲時辰前給他的中的輕功使用到了極致。他緊緊抿著唇,周身氣勢冰寒。千萬不能有事。他來晚了。幸好有斂容,幸好斂容替阿前擋了那一劍。阿前重傷,但沒有傷及性命。就差一點,差一點什么都遲了。他還沒帶師尊回過金陵牡丹園,還沒央求過辰前帶他去無涯嶺。這些人,都該死……他后面的記憶缺失了些。穆杳有自知之明,他半只腳入了魔,可以說一個不小心內(nèi)力就會倒行逆施,全憑著東海之龍?zhí)焐慕?jīng)脈堅韌硬抗到了現(xiàn)在。神志不清楚時的記憶,他只有破碎的片段。據(jù)說,那天白府血浸地面一寸,rou糜遍地、白骨碎裂。他將受了傷了十川扔到卷容身邊,示意她將之關押。他清醒的很快,就見師尊正躺在他的身邊,曲棕正在處理他的傷口。“我來吧?!蹦妈脧男《δ咳?,其實醫(yī)術很好。他強硬的搶過曲棕手中活計,神情鄭重處理師尊傷口。若師尊不同意柳行淵所謂的交易就好了。若他不回洛陽,就好了……他不知該怎么面對醒來的師尊。在他自以為已經(jīng)能夠護住這人的時候,還是讓他受了傷。當年王府溫泉池里抱著傷痕累累的辰前的鳳王,那不屑的神情記憶猶新。他陷入了深深的自厭。師尊以為他在埋怨他,穆杳不知怎的,竟然不想解釋。野獸般的狂暴在他內(nèi)心深處蔓延著,有可能是十川下的毒的后遺癥。也許多殺幾個人,他就會放下些心臟錯位般的痛。他忍受不了失去,哪怕是差一點的失去他也忍受不得。敢傷害辰前,過往的一切該好好算算了。首先被他開刀的是白莽。穆杳確實只斷了他一條手臂,但在這之前,他先令人片片剜去了他右臂上的皮rou。一片一片,是為凌遲。然后是白家動手的余眾。那夜他竟然沒有殺死所有人,那就在城郊處理了他們吧。那天下午的長安城南門刑場,觀看者人人自危,不寒而栗。柳行彰終于被找到了,似乎怎么處理了他都不解恨呢。紅色占滿了視線,他沒想到這人這么不堪一擊,輕易就入了黃泉。師尊追了過來,可他的恨意還沒消減。而且該讓師尊看到自己的那一面了。兩個人若要想長久的在一起,這些可悲的可怖的面,都不可避免會被對方知曉。穆杳有些破罐子破摔。他又差點入魔。從石室出來,他差不多已經(jīng)沒了任何怨懟和痛苦。但恐懼和狠意還在。師尊顯然松了口氣,這樣也好,他不愿讓阿前替自己擔心的。不過他又不聽話了,枯坐在花園里不冷嗎。十川實在不該繼續(xù)活著,奈何白家的穆杳打得一手好牌。師尊心疼他,想來無論如何不會同意自己對十川下殺手了。精神虐待成效才顯,這么快就要收手了嗎?青年邪氣的勾唇,他察覺得到自己的變化,魔在侵蝕他的理智。也許就這么收手也是好事,不然就怕他的狀態(tài)不受控制。如他們所料,隋陰后的是這世界的鏡像。此時魔的痕跡已經(jīng)再次隱藏,穆杳依舊是那個溫和雅致的弟子。長安諸般事物處理完,他們回到了洛陽。穆杳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了,師尊的傷也好了些。也許在他身上還有危機隱藏,但兩人的關系已經(jīng)足以經(jīng)受任何考驗了。如此這般,挺好。關于辰前是怎么看待他的,穆杳心里清楚,但解釋不清。反正于他而言,辰前是救贖。是他永生永世天涯海角不會放手的救贖。他是他的,不會讓給任何人,穆杳也不會允許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