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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思罷了。而那之后不久,辰前又一次因為鳳菡離開,再回來,已是一年后。也是這一年的別離,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樣了。辰前漸漸察覺到,甚至不得不正視。其實在安穩(wěn)的住下前,師尊還曾在告知弟子后離開過。也是那次短暫不過一個月的分離,鳳菡的相救,致使后面辰前即使有機會逼鳳菡給出解藥也沒那么做。苦果自嘗,怨不得任何人。穆杳早就發(fā)現(xiàn)了辰前的神思不屬,卻判斷不出原因。心里再焦灼,也無法相問。弟子不該逾距,師尊不一定會說。他們現(xiàn)在走的是官道,洛陽城盤踞在道路盡頭。洛陽是座大城,周圍山環(huán)水繞,也一馬平川。他們從城南門進了這城。城墻高數(shù)仞,灰白色巨磚壘砌,角樓、馬面應(yīng)有盡有。是朝廷的城,也是王家的城。守衛(wèi)只是看到了馬車隱蔽住王家的鳳翎族徽,就放了行。辰前盤腿坐在車里閉目養(yǎng)神,他還是習(xí)慣以修行代替休息,故而內(nèi)力始終活躍在經(jīng)脈里。方才快到洛陽時的感慨已經(jīng)被他放下,師尊拾起了之前停止的修行,趁著有空錘煉內(nèi)力。有一種很微妙的預(yù)感,辰前知道,這洛陽絕對不會平靜。他因此早就開始做準備了他需要早日回到巔峰。傷筋動骨一百天,穆杳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用勉強看過眼來形容。他的傷在手上,想要避開他人的視線怕是不容易。故而辰前急需超強,才能幫助穆杳。這些師尊都和穆杳分析過,他沒說的是,他不相信王景垣。這件事暫時還沒辦法對穆杳說。辰前的修行沒有避諱穆杳,穆杳也不會打擾他。城的喧囂在馬車過了甕城(兩層城墻之間的位置)后浮現(xiàn)影子,街上叫賣聲不絕于耳,行人眾多,各色人等皆有。穆杳將窗簾放下,遮住了外面好奇的視線。他看著師尊溫和涼薄的容顏,正小心翼翼沉迷著,突然察覺了什么!穆杳動作很快,長臂一攬,將師尊抱在懷里。辰前陡然落入一個環(huán)抱,還有些懵。但幾乎就是下一刻,馬車突然停了。因為慣性,二人向前沖去。辰前被穆杳抱著,二人也搖晃了下才坐穩(wěn)。辰前有些疑惑,但也沒覺得被冒犯。他察覺穆杳有些不高興,還安慰似的扶了扶他的手背。當然是左手背。穆杳抱歉絮說:“我出去看看,師尊別出去。”辰前覺得不妥,但一時也想不到理由阻止。弟子將師尊放著靠在軟墊上,自己走了出去。馬車前立著個人。就是他半途攔下了馬車。那人一襲紅衣,臉上是難得的正經(jīng)神色,似乎很著急。衣衫都凌亂了,陽光從他側(cè)面灑來,給人鍍了層燦金色。他額上浸著層薄汗,是少見的匆忙樣子。穆杳臉色并不好看,但礙于辰前的存在,張口依舊溫和,只是神色間的寒冰足以凍裂周遭環(huán)境。“有什么事嗎,鳳菡?!眮砣耸区P菡。他們二人的氣質(zhì)都不好惹,路上行人大多噤若寒蟬,快速離開了,但穆杳終究顧忌外人,沒有直接稱呼鳳菡為鳳王。鳳菡抿唇不答。“那,移步?”穆杳的耐心在消耗,但還是勉強維持著氣定神閑。“好?!?/br>穆杳見鳳菡答應(yīng),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馬車。鳳菡在后面看著,皺眉卻什么也沒說。辰前不太刻意的留意著外面的情況,他實在對鳳菡這幅著急模樣有些好奇。該是怎樣的事,才能讓向來驕傲的鳳凰半路劫人?正好奇著,馬車后門就開了。穆杳溫溫柔柔看著師尊,和和氣氣的解釋:“師尊,我有些事,你先回王家。我等會兒就回去?!?/br>辰前說好。師尊其實是想?yún)⑴c這件事的,但又不想面對鳳菡。那就讓鳳菡處理吧,反正左右穆杳會講給自己的。馬車在石板路上駛過,周圍不時有叫賣聲,辰前估計著距離,知道不久就能到王家。他在洛陽也住了有快三年了,很清楚這里的一切。現(xiàn)在來這里,心境多少和當時不同了。當年因為陶灼的事,他走的匆忙,并未來得及好好再看看這洛陽,就徹底的離開。那時他沒想過回來的情景,因為情況緊急到根本沒有時間讓他思考。這四年,青鴛在一點點長大,需要他的保護,他更沒辦法回來中州。因為沒有時間。至于此刻穆杳的安危,辰前是不擔心的。這是王家的地盤,鳳菡和王家的關(guān)系千絲萬縷,他們二人之間不會有問題。傷口的話,穆杳胸腹的傷經(jīng)過這么十來天的修養(yǎng),至少不會再崩裂了。手上問題嚴重些,畢竟穆杳實在不安生,用右手的次數(shù)多的仿佛右手并沒有受傷。想到這些,師尊立刻又想到一個問題。穆杳知道他中了萊無之毒,那他是否知道這毒是鳳菡下的?王家背后是鳳凰一族,辰前想到此處立刻覺得不妥。如果穆杳因為這個原因和鳳菡生出間隙,真的不好。想著這些,時間過的很快。王家,到了。張止澄似乎受了穆杳什么命令,在馬車停下后就立刻打開車廂前門,將師尊請了出去,態(tài)度極其恭敬。匾額還是那鎏金匾額,門還是那朱紅大門,低調(diào)依舊,然王家的風光絲毫未變。白家盛像是在四五年前初顯的,現(xiàn)在似乎也沒到達頂峰。柳家則頹勢明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家甚至有中興之像。門童在門口恭敬開門迎接,“辰仙師?!?/br>這就是修者給凡人的印象了??尚Φ氖峭跫易迦藳]有真凡人,下人卻對修者畏懼恭敬。他們從不知道王家的底細,甚至王家的外室旁支也對此毫不知情。這是這些世家間古早的約定,所以外人只知道這幾家勢力龐大,卻從來窺不到原因。辰前被老管家領(lǐng)著,繞過影壁、穿過回廊、走過湖中小橋,向他長住的院子走去。洛城寸土寸金,但王家是低頭蛇,有著足夠的勢力和位置。辰前明明已不在王家四年,這院子還為他留著,并且定期打掃,一看,就是穆杳的手筆。當年辰前親手種下的合歡樹在風中搖曳,姿態(tài)鮮活、形容美好。師尊進了院子就察覺到了這些情況,甚至近身侍候的仆從都沒有變。“卷容、斂容。”他輕喚那兩個因為有人來而放下手中擦洗侍弄活計的丫頭的名字。卷容斂容明顯比他激動的多,二人小跑到他近前,沖動抬頭看著他?!跋壬?!”二人齊齊呼喊出聲,臉上驚奇喜悅神色十分明顯,不是裝的。她們穿著相同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