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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十分模糊,就如同今天早上聞到的味道一樣,很快就消散在空中了。打開王逸夫陶梓家的門,就能感受到小兩口甜蜜恩愛的生活氣息。在客廳里有一個書架都放滿了他們倆的照片,茶幾上還放著隔夜的水果和一紅一藍(lán)的水杯。廚房里是熬了許久的老母雞湯,掀開鍋蓋,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味道只沖鼻子里鉆,表面上飄著些許的油花。在燉鍋的旁邊,放著一個小碗和勺,有幾滴油濺在了桌上,都已經(jīng)凝固了,應(yīng)該是早上正在撈油,陶梓聽到了噩耗,匆忙放下勺。臥室還沒有打掃,被子攤在床上,透過玻璃窗的陽光直射在被子上,摸上去還有些燙。一共有三個衣柜,最右側(cè)的衣服大多都是外套或西裝,需要吊起來以免產(chǎn)生皺褶,中間的衣服分門別類地整齊擺放,一半是王逸夫的,另外一半就是陶梓的,最左邊的衣柜中間那層是個帶鎖的柜子,還是密碼鎖,暫時還不能打開。書房陳設(shè)簡單,寫字臺朝南,靠北的是兩個書柜,一個放書,另外一個放的是公司的財務(wù)報表,家里的水電煤賬單、日常支出和銀行理財記錄。秦明全副武裝逛了一圈,所用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大寶,去醫(yī)院?!?/br>“???我還沒看完?!崩畲髮毞隽朔鲅坨R。“身為一個法醫(yī),你在這邊是想妨礙鑒定科的工作嗎?”李大寶沉默了半晌,“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去醫(yī)院?!?/br>隔大老遠(yuǎn)就能聽到混雜著罵罵咧咧和抽泣聲,秦明不由自主地皺眉,看了一眼李大寶,就站在拐角口不動了。在旁賠笑的小趙看到秦明和李大寶猶如看到救星,借著給孫莉蓓倒水的機(jī)會,快速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可總算來了?!?/br>“家屬同意解剖尸體了嗎?”秦明和小趙同時開口。小趙搖了搖頭,“我們一提,孫莉蓓就開始大哭大鬧,說不尊重她兒子,又說她命苦,我們欺負(fù)她。”“你有說王逸夫可能并非死于車禍,所以警方才需要介入嗎?”李大寶問道。“說了。剛剛林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讓我們這么辦,可孫莉蓓死活就是不同意。”“那我去試試看。”李大寶深吸一口氣道,走到了孫莉蓓面前,“請問您是王逸夫的母親嗎?”“我是。”孫莉蓓擦了擦眼淚,“如果是為了解剖尸體,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們警方懷疑這起車禍?zhǔn)侵\殺……”李大寶還未說完,就被孫莉蓓打斷。“我不知道你們警察拿了我們納稅人的錢就是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去做點實事不好嗎?”李大寶的笑容僵在臉上,握緊拳頭,告訴自己冷靜,“這不我們也是接到了報警電話,得為這個報警人負(fù)責(zé)任您說是不是?”“行,講到責(zé)任,我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整整一個小時,先是了解我兒子的情況,再來就是為了解剖尸體。我本來約了人去做臉的,臉也沒做成,兒子也沒了,還要在這里被詢問?!睂O莉蓓越講越是生氣,數(shù)次哽咽,眼看又拿起一張餐巾紙開始哭起來。李大寶雙手叉腰,聳肩,比了個無能為力的口型。“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方木,他正在來的路上。”秦明突然說道。李大寶詫異地看了秦明一眼,“這事還是得讓專業(yè)的來?!?/br>話音剛落,方木有些氣喘,撐著雙膝,“什么情況?”“孫莉蓓拒絕解剖,已經(jīng)開始有點急躁,想要離開?!?/br>“您好,我是龍番警局的方木?!?/br>“又來一個警察。”孫莉蓓冷笑道,“就為了這么一件事情,我真的要對龍番的警察刮目相看了。不管誰來,我就一句話不可能。”“嫌疑人陶梓自首,說是毒殺,并非車禍……”“什么?她居然有這個膽量?我早就和我兒子說了吧,不能娶這個人?,F(xiàn)在好了,還沒娶進(jìn)門,就已經(jīng)出事了?!睂O莉蓓猛地抬起頭,“那你們還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還不把那個瘋女人抓起來?!?/br>“警方?jīng)]有直接證據(jù)定陶梓的罪,所以才需要解剖尸體確定死因?!?/br>“那你們?nèi)フ野。 ?/br>“孫女士,你一直在看你的手機(jī),是有什么很重要的電話嗎?”“沒沒有?!?/br>“那我就繼續(xù)說下去了,現(xiàn)在死因是車禍,警方其實沒有必要再查下去。如果你不想抓到殺害你兒子的真兇,就繼續(xù)堅持?!?/br>“好,我同意。”孫莉蓓終于松口了。“感謝您的理解和配合,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快破案。”方木這才露出淺淺的笑容,和剛剛咄咄逼人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最好是這樣?!睂O莉蓓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從她開始和方木對話的時候,就緊抓著包的背帶,如今看到方木的笑容更是不敢對視,“我還有事先走了?!?/br>“木木,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李大寶想給方木一個擁抱,卻被秦明攔住。其實就算秦明不攔住李大寶,她也抱不到方木,因為他剛剛就往后退了一步。“你剛剛說了什么?”秦明問道。“只是簡單的闡明了警方的難點以及想要抓到兇手的迫切需求。”方木回答道。秦明看出方木有意地躲避這個問題,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強(qiáng)迫的人,尊重對方不說的權(quán)利,沒有多做糾纏,“回法醫(yī)室,進(jìn)行解剖?!?/br>秦明走了兩三步,發(fā)現(xiàn)李大寶并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就看到她正纏著方木,“你是對她做了心理暗示?還是說你對她做了畫像?”“李大寶?!?/br>“誒,來了?!崩畲髮氄f道,“秦明今天吃了槍藥啊,一點就燃?!?/br>方木聞言,望著秦明的背影,穿著西裝,整個人在醫(yī)院里顯得非常突兀,只會讓人覺得沉穩(wěn)內(nèi)斂,和壞脾氣著急這些詞似乎一點搭不上邊。秦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發(fā)現(xiàn)是方木。當(dāng)他的深棕色雙眸望著自己的時候,莫名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同時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另外一個人的淺藍(lán)色眼睛,就會深陷在那個奇怪的夢里,明明羽還真和方木一點也不像,風(fēng)天逸和秦明亦然。☆、第五十三場電話鈴聲驟響,秦明和方木才回過神,躲開了對方的視線。剛剛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醫(yī)院里連軸轉(zhuǎn)的醫(yī)護(hù)人員,或是喜極而泣或是悲痛欲絕的家屬。在這個嘈雜的環(huán)境,剛剛那個瞬間仿佛只有秦明和方木兩個人,與外界隔離,獨屬于他們的時間和空間。難以想象,僅僅是看著對方,卻好像在交流。“我們?對,我們還在醫(yī)院,剛剛和家屬談好。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回局里。”李大寶掛了電話,不知道什么時候秦明和方木并排行走,隔著一拳的距離。“寶哥寶哥,這個怎么辦???”小趙手捧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