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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冶注視著宋詞,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大概是性子使然,即便是生氣,也不會大聲。 “你跟他簽了五年?” 他的語氣與以往并沒有太多不同,但宋詞卻察覺出了冷,凍得宋詞剛洗澡完的身體都感受到了涼意。 她愣了下,下意識開口解釋:“我還沒有決定……” 下一秒,周云冶的話讓她解釋的話斷在了喉嚨里。 “你連名字都寫了。” 宋詞抬頭看著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周云冶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連祝小玉都不敢。 宋詞一整天被刻意壓制住的怒氣突然就涌了出來,遇見宋學章的委屈她還來不及說,就被硬生生憋出。 “那又如何?” 她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口不擇言。 周云冶嘴唇抿成一條線,只頓了半秒,伸手要去拿宋詞手里的文件,“打電話給他,中止這個合同?!?/br> 宋詞躲過,抬頭瞪他:“憑什么?” “憑你的做法是錯誤的?!?/br> “你就知道?” 周云冶懶得跟她多說,直接拔了費柯的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費柯,宋詞跟你的任何合約都作廢?!?/br> 宋詞正把文件往書包塞,聞言愣住。 房間很安靜,聽筒里的聲音很清楚地傳了出來,費柯說:“周先生,我想這是我跟宋詞之間的合作,大概不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算您是她的男朋友,但非監(jiān)護人的話,我想并沒有權(quán)力中止?!?/br> 周云冶聲音冷漠:“我會通知她的家長?!?/br> 他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手機就被奪走,宋詞掛了電話,盯著他,“你怎么會有他的電話?” 周云冶沒吭聲。 宋詞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查我的事?” 周云冶微微皺眉:“我只是擔心你被騙。” 一整天被壓制住的情緒,終于在此刻到達頂峰。 宋詞盯著他,一字一句:“你又不是我爸,你憑什么管我?” 周云冶看著宋詞,許久,才道:“我是你男朋友?!?/br> 宋詞低頭,用力地把桌上的書本,連同那份文件,一股腦塞進書包,塞得急了,紙張邊緣卡在拉鏈處,她狠狠拽了下,拉上拉鏈。 然后她冷著聲音,說:“哦,那就分手好了?!?/br> 周云冶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房間很安靜,窗戶開了一半,高樓層的風呼嘯著,像是猛獸在喘息。 第56章 宋詞走了。 窗戶風嗚咽著,在過分安靜的房間里,冷不丁有些瘆人。 周云冶在原地站了幾秒,才邁動步子,走到餐桌坐下,給自己打了一碗粥,然后安靜地用勺子舀著吃。 剛才煮太多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里面的料太多,放得太久,有些稠。 他一言不發(fā)地吃完。 ** 宋詞跑出去,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被路過的電瓶車鳴笛罵了幾句,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退到一邊。 書包掛在胳膊上,拉鏈口還沒拉好,那份文件被卡出了一個角,露出一塊,宋詞盯著看了好幾秒,突然用力扯開拉鏈,鏈頭崩開,那份文件也隨即滑了下來,掉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突然就手足無措起來,不敢去撿。 她剛才說了什么話。 好像說了……分手? 宋詞像只被拋棄的小狗,呆呆地蹲著,目光發(fā)愣地望著地上的文件,好半晌,才伸手去書包里拿手機。 大概是太緊張了,翻了半天也沒找到,最后才從書包最底下翻出。 她咬著唇,顫著手撥了周云冶的號碼。 “嘟——” “嘟——” “嘟——” 鈴聲直接響到停止,都沒有接通。 宋詞突然就呆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渾渾噩噩回到家里,祝小玉正在收拾房間,宋詞游魂一樣開門進去,踹到了門邊的凳子,祝小玉太陽xue崩了崩,忍住了罵人的沖動,只低聲說了一句:“走路能看著點嗎?” 沒人應她。 宋詞跟三魂沒了七魄一樣,擦肩而已,走回房間,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 祝小玉忍了忍,沒有上前拍門。 然而宋詞這一進去就是一天一夜,直到隔天祝小玉上班回來,聽見房間里的動靜,嚇了一跳去叫門,才發(fā)現(xiàn)宋詞竟然還在。 “宋詞!你躲房間里干什么!” 宋詞拉開門,頭發(fā)亂騰騰披著,眼窩有些黑,掠了她一眼就往浴室去。祝小玉可受不了被冷眼,脾氣一上來,立馬就要吼人,結(jié)果后者涼涼地說了一句話,直接叫她熄火。 “宋學章找我了,說要認我。” 祝小玉瞪大眼:“什么?” 她急忙跑到宋詞旁邊,“什么時候?你答應了?我告訴你,你那個爹是個沒良心的,你別被他表面蠱惑,他當初能拋棄我們娘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 “我聽你的。”宋詞垂著眼,擠開牙膏,“要不想我走,你先看好他?!?/br> 祝小玉嘴里罵著宋學章,轉(zhuǎn)身就沖出去了。 房子終于恢復安靜。 宋詞刷著牙,看著鏡子里的人,沒什么表情。 沒有妝容的遮掩,她神情不是很好,沒睡好的眼圈黑著,嘴唇也有些白。她吐掉口水,洗了把臉,回到客廳里,翻看手機。 她昨天給周云冶發(fā)的信息,都沒有得到回復,打的電話也沒回。 她拿出費柯給她的文件,昨天卡住了被她撕壞了一個角,不過還能看。她看著上面的條約,視線往下,落下她簽了字的地方。 宋詞沉默了許久。 …… 冬天真的要來了,夜風冷得徹骨,連路上行人都少了。 宋詞仿佛不怕冷一樣,穿著一件衛(wèi)衣,戴著兜帽,到了跟蔣義他們約好的地方。 燒烤攤大概是唯一反差的地方,不管什么時候,都煙火繚繞,喧雜熱鬧。 遠遠的,蔣義看見人過來,連忙起來,拉開凳子,“詞姐,來,快坐。” 宋詞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干什么?!?/br> 蔣義抓了抓頭,“沒什么,突然想孝敬下你?!?/br> 宋詞:“……” 她坐在凳子上,丁單立即給她端來了一胖烤好的串串。她樂得有人伺候,嘴角淺淺地翹了下,這兩天帶來的壞心情,好像消散了一點,“無事獻殷勤?!?/br> 林昭陽開了瓶啤酒,給宋詞倒了一杯。 她嘴里咬著雞翅,狐疑地看著三個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們怎么回事?” 蔣義嘴角掛著混不吝的笑,笑著笑著就有些笑不出來了,他低著頭,酒杯跟宋詞碰了下,一口灌下半杯。 宋詞盯著人。 他才開口:“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