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學(xué)馮鞏的語氣，齜著牙咧著嘴，夸張無比，“同志們……沒們，我愛死你了~~”

“……”鴻元定定看他，沒聽明白同志們沒們是個什么意思，可……最后一句，他聽懂了。

于是方棋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紅了臉，紅了耳朵，紅了脖子，臉頰熱燙起來。

男人俯身看他的臉，一雙啐了冰的雙眸，眼神矛盾地火熱又危險，方棋毫不退縮的和他對視，反正屁股還沒好，根本不怕他。

男人的手在他身上虛攏了攏，一臉挫敗，恨他的胡言亂語，又暗惱自己滿身本事毀天滅地，在這人身上全沒了作用，根本沒有一點用武之地。硬的不行，打不得也罵不得。軟的更不行，根本不把他的話當(dāng)一回事，而昨夜把人累夠嗆，想把他拋到情欲巔峰，勾著人說真話也要再等幾天，真是一點轍都沒有。

鴻元攢起眉頭，兩手撐在他身體兩邊，攢著眉頭問：“我再問一遍，你是什么人？”

“……”好一會，方棋才一副怨婦臉，道：“我不服，剛才我跟你告白來著，你怎么還惦記這個事？”

“因為你不怕我。”男人一聲長長的嘆息。

聯(lián)想到他時不時冒出來的奇言怪語，絕不是修真界能有，人長了這么大，卻大字認(rèn)不了幾個。在夢境里給他講過的那些故事，修真界和萬獸森林都不曾傳說過，莫名其妙地，怪模怪樣的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他不怕他。

這是最大的疑點，他作惡多年，深知造過多少冤孽，說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亦不為過。不知多少人對他又恨又怕，深深地刻在骨子里，但凡聽過他過往的人，無人不畏懼。這人初現(xiàn)在夢境里，身上毫無惡意和懼意，他表現(xiàn)得那么平靜自然，像是對待一個正常人，沒有恐慌和強(qiáng)自鎮(zhèn)定，又帶著一點點掩不住的討好，這樣溫暖的氣息他一點也不排斥。

然后，那天深夜，他生平首次在溫?zé)岬膽驯Ю镄褋?，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他?/br>
“求求你，”鴻元眼中浮出痛苦，“給我一句實話?！?/br>
方棋定定看他，看到他已然發(fā)現(xiàn)一二端倪的臉，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把人推起來，鴻元紋絲不動，方棋歪頭看他挺著的腰，心道不酸嗎？

方棋推他的肩膀，道：“讓我坐起來啊，坐起來說?！?/br>
男人把他拉起來坐好。

方棋盤腿而坐，手指不自覺地?fù)缸约旱哪_趾頭，道：“真拿你沒辦法，我再重申一遍，是我慣著你，大妖精?！?/br>
“我本來覺得你可能接受不能，”方棋思忖道：“所以沒說……忘了說，我不是故意知情不報的，好了，說正題，嗯……是這樣的……嗯，在這之前，我先做個說明?！?/br>
鴻元抬眼看他，方棋道：“可能有些rou麻，不過是真的。我來到這里，本就是為了你，你要牢牢記住這一點，在我說的過程里，你要是想發(fā)神經(jīng)，就想一想我們以前。我以前說過的話都是真話，都算數(shù)的，不管我從哪里來，你都別亂想，重要的是現(xiàn)在?！?/br>
極有耐心地等他喋喋不休把說在前頭的丑話說完，男人頷首，示意他往下說。

方棋清了清嗓子，忐忑道：“其實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修煉過沒錯。事情是這樣的，得從頭說起，說起來我在的那個地方和你們這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我們那里沒有人修煉，活的歲數(shù)也普遍不大，一百多歲就頂天了，但是凡事有利有弊吧，好在我們繁育很快……跑題了，我看了一本書……”

我看了一本書，這本書里記錄的是你的生平往事，你從小到大經(jīng)歷了什么，從趙府到風(fēng)瑤山，從風(fēng)瑤山到淪為誘餌，在千尸谷置之死地而后生，苦練三千年終于成神……

我醒來之后，以為自己就在我看的那本書里，但是我沒有自暴自棄，一心想著讓你這個小崽子的生活好過一點，就算只好一點也不枉我來這一遭，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被子，多么賢惠，我還給你……給你……

方棋摸著鼻子想了想，他其實最大的功勞僅在風(fēng)瑤山，出了風(fēng)瑤山劇情一歪不復(fù)返，其他時候都是鴻元比較有主見一些，就算是在風(fēng)瑤山，他最大的功勞也是在兩人冷戰(zhàn)時期，給小孩送吃送喝。等到兩人化干戈為玉帛……他就開始打打下手了。

盡管如此，方棋還是簡單扼要地解釋了他的來歷，又濃墨重彩地強(qiáng)調(diào)說自己多不容易，“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大的犧牲？我比韓劇還感人??！我當(dāng)時以為那是一本書，都是假的，我還是毅然決然地跟你處對象，你說你感不感動？然后還有一件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小子扮豬吃老虎啊，你到底啥時候恢復(fù)記憶的，我把你當(dāng)兒子，你居然那么小就惦記我屁股，能不能行了。還有風(fēng)瑤派那件事就是你干的吧，藏著掖著不說，看我左猜右猜猜不出來很得意是吧？虧我還擔(dān)心有人搶你的風(fēng)頭……白擔(dān)心了我。”

“你說另一個世界？”鴻元撿起他垂在床榻上的細(xì)鏈，在手里撥弄，才稍稍換來一分心安。

方棋往前湊了湊，腆著臉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還沒夸我呢?！?/br>
“寶貝真厲害，”鴻元挺平淡道：“你怎么過來的？”

你這夸的語氣和內(nèi)容都忒公式化了??！

方棋撇撇嘴，摳著下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過來就在風(fēng)瑤山了，不過肯定有什么秘法?！?/br>
話聲落地，室內(nèi)一片沉靜，方棋看著他，男人低著頭，好一會沒有出聲。

秘法？他細(xì)細(xì)咀嚼這兩個字，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你想什么呢？說話啊?！狈狡邋N了他一下。

鴻元回過神來，按捺不住想立即搗毀那所謂的秘法，面容上保持山水不露，摩挲他的手指，溫言道：“沒什么，累不累，睡一會好不好？”

“不睡，”方棋興沖沖道：“我還沒說完?！?/br>
談及家鄉(xiāng)，他有一瞬間忘了形，笑瞇瞇道：“你不知道吧，我們那里雖然不能修煉，不過說真的，比你們這里有意思多了。我們那里有電腦、手機(jī)、冰箱、洗衣機(jī)，雖然不能御劍飛行，不過我們有飛機(jī)，路上有四個轱轆跑得飛快的車，很多高科技……就是我們用的那些東西，你們別說見了，你想都想不到?！?/br>
在以前的生活里感覺再平凡不過的東西，現(xiàn)在想起來竟然神奇無比。

方棋右手手指在左手手心敲打，道：“電腦，電腦能上網(wǎng)，你坐在家里不出門，只要有網(wǎng)絡(luò)，世界上大大小小發(fā)生的事你都能清清楚楚，想知道什么你就查什么，就是那個十幾年前，幾十年前發(fā)表過的新聞你都能查得到，特別全面和方便。還有啊，我們有手機(jī)，手機(jī)更不得了，就這么大，”方棋攤開鴻元的手掌比了比，“不是我吹，你別以為你們的傳音石有多了不起，在我看來充其量就占一個不用充電的便宜。我們手機(jī)又能上網(wǎng)又能打電話，還能玩游戲，能下載安裝軟件，有的話在電話里難以啟口，可以發(fā)短信和微信qq，我們那個是能打字的你懂吧，筆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