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2
看去,因為他的緣故,那些人眾志成城,擰成了一股繩。遠(yuǎn)處跑來上百個村民,表情憤怒無比的圍住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瘋子!”“以前從沒見過這人,老唐家什么時候招惹過這號仇家?”“可憐了秋蕓丫頭,才成婚沒過幾日……”……他的四周全都是人,幾個膽大的村民扛來了鋤地的鋤頭,高高舉起,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小步接近。他又變成了怪物……黑霧涌動,男人的指尖都凝成了黑色,小鴨嘴獸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遙望四周,不知該不該跑,不知該往哪里跑。想了半天,最后選擇貼著男人的腳,這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令它感到安全的地方。噩夢,在一瞬間襲來。正當(dāng)黃昏時分,一股暴風(fēng)猛烈刮來,打破了靜謐的安靜。無數(shù)樹葉被風(fēng)吹得瘋狂搖動,光影在地上流竄晃動。勁風(fēng)襲來,吹得人站不穩(wěn),男人一身黑衣,立在空曠遼闊的荒地上,卻像是高高地站在山巔之上,越發(fā)顯得形單影只??耧L(fēng)吹襲而至,刮得他衣衫飛動。黑霧似有裂地填海之能,從他身后迫不及待的一涌而出,似是有生命一般,往遠(yuǎn)處開不見的地方無限延伸。黑霧繞過了村民,無數(shù)人睜大了眼睛,天空驀然變色,烏壓壓黑沉沉的厚云層層疊疊壓了下來,扛鋤頭的村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天空,眼中充滿了畏懼。近處,颶風(fēng)剪下了樹葉,樹葉浸染黑霧,碧綠的葉莖變得漆黑,樹葉在風(fēng)圈中間翻滾,一草一葉都變成了武器,像是鋒刀利劍從人身上劃過。幾片枝葉飄到扛著鋤頭的村民身前,圍著他打圈轉(zhuǎn)動,葉邊從皮膚上劃過,登時血流如注。村民低頭看到?jīng)坝慷龅难?,丟了鋤頭大吼大叫,瘋狂地往遠(yuǎn)處狂奔,到處都是飛卷的黃葉,那是最鋒利常見的武器。男人面容冷漠,看那些人驚慌地四散奔逃,眼中閃過一抹諷刺,仍逃不過千刀萬剮的命運,連皮帶rou削成一片一片,露出體內(nèi)慘白的骨頭。鴻元把修為釋放到了極致,黑霧巍峨兇悍,連綿不斷,延伸到遠(yuǎn)處,每一分、每一寸土地都在發(fā)生變化,座座山峰被夷為平地,一望無際的海面被巨石黃土填平,竟是真能移山填海。蔓延出來的海水沖毀了村莊,高山顫動不已,碎石從千米高空簌簌落下,砸出一條血河。殺人的辦法千萬種,他似乎在精心挑選最緩慢磨人的方式。噩夢襲來,房屋轟然倒塌,化成廢墟一片,瓦礫四濺,父母將孩子護在了身下;黑霧漫過之處,活人變白骨,生死關(guān)頭,丈夫拖過妻女擋在身前,換取了半刻安寧;海水傾覆淹沒了土地,父親耗盡最后一絲氣力將小女兒放上門板,女孩子哇哇大哭,童稚的哭聲響徹云霄,隨著洪水流動,沖向遠(yuǎn)方。“這是什么怪霧!”“不好!不要碰到黑霧!”“去叫師尊……?。 ?/br>各方修士祭出了刀劍靈器,冷光閃爍,與黑霧周旋對峙,黑霧長嘯一聲,一股分成十股,霸道強硬,欺壓而上,將人吞噬干凈,留下一堆白骨。昏暗的天空下,駭人至極的悲劇在各地上演。在這一刻,人人雙眼血紅,有的人變成了最可怕的怪物,有的人變成了最偉大的保護者。他帶著濃烈的、毫不掩飾的報復(fù)的快意,黑霧戾氣沖天,掀起驚天巨浪,大風(fēng)卷著血珠翻滾,鋪天蓋地的璀璨紅光,霧氣洶涌磅礴,猶如巨蟒一般蜿蜒向前,快如閃電,猛若驚雷,瘋狂肆虐,在每一片土地炸出紅云,將無數(shù)人壓成一張血餅。入眼可見之處,在更遠(yuǎn)的看不見的地方,到處都是男人女人的絕望的慘叫聲,牲畜掙脫韁繩沖破柵欄的聲音,樹木花草枯萎的聲音。世界萬物都盈滿了痛苦和恐懼。他不是拉著人下地獄,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了地獄。兵荒馬亂,血rou翻飛,慘烈無比,尸骨無存。雄厚的修為化成張牙舞爪的魔鬼,猶如蝗蟲過境,毀滅了一切。天地徹底寂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小鴨嘴獸渾身是血,它耷拉著前爪,茫然地嘰嘰一聲。它并沒有受傷,但彌天血霧染紅了它的身體,血霧附在它爪子上,凝成血珠,點滴匯合,聚成血流,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鴻元回過神來,抬眼看到滿目蒼夷,山河破敗,天空攏著一層濕潤的紅色霧氣,黑霧悄然散去,施展修為在整個夢境里掠過搜索,漫天遍野千萬里,沒有一個活人。男人神色頹敗,失望和痛心在一瞬間得到了紓解,卻并沒有輕松起來。他從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累過。他做錯了嗎。就這樣吧。男人恢復(fù)了冷漠,這才公平。你有,我有。我沒有,你也沒有。這才叫公平,這才是公平。在這里,再也不會有讓他感到羨慕和妒忌的人存在了。可為什么……心口那一塊還是空落落的。男人身形不穩(wěn),腦海里出現(xiàn)一瞬間的空白,修為大量釋放,讓他有一種缺氧似的眩暈感。恍惚之中,仿佛有什么侵入了夢境,像是水滴歸入大海,沒有排異,自然而然的沒有讓他察覺任何不適和不妥,輕易接納了它。鴻元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居然已經(jīng)從天黑到了天亮。他皺了皺眉,迷惑的看了看懷里的尸體,依稀隱約之中,仿佛感受到了一抹熟悉而又溫軟的氣息。男人抱著尸體,分了分神,尸體裹著一層薄薄的紅血,修為恢復(fù)了大半,修長的手指在他身上拂過,衣裳和人都變得干干凈凈。要……回去風(fēng)瑤山。鴻元遲鈍的想。回風(fēng)瑤山看一看,然后,他們一起回到桃源居,那才是他們的家。小鴨嘴獸懵了一夜,身上的毛糾結(jié)在一起,打了厚厚的結(jié),一股一股的揪起來,又粗又沉。它撲棱了一下爪子,感覺自己更加跳不起來了。爪子上全是血痕,不敢再舔,小鴨嘴獸捧著爪子往后退,它不能因為眼前這個人短暫的披上了溫厚善良的綿羊的皮,就忘了他骨子里是一匹兇狼的事實。沒有那個人做牽制,他會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情出來,真的不確定。它不敢相信表面,相信他真的冷靜了下來。已經(jīng)毀了一切,還能怎么更過分?也許下一刻會重新筑造一個新的世界,看盛世美景,其樂融融,然后再一次親手毀滅了他。小鴨嘴獸跑出去幾十多步,一步一步表情決然的后退,但又不敢真的離得太遠(yuǎn),退三步近兩步,個小腿又短,跑了半天,還是在男人周圍徘徊。他看著大大大王動作麻木,入了迷地替那人整理衣裳,不斷地親吻吸吮他的嘴角,勾弄他的舌頭。他把尸體保存的真完整,雖然失去了大半人身應(yīng)有的彈性,但還是那么柔軟好摸……小鴨嘴獸拿不準(zhǔn)他現(xiàn)在是瘋的還是正常的,不敢說話,然后男人皺起眉來,越皺越深,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