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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彎腰,把右手遞下去,果然那腳步聲輕巧的加快,隨后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跳進(jìn)他手里,摟住他的手腕,方棋抬手,把它提在懷里。小鴨嘴兒在他腿上蹦了兩下,啄啄他的手,嘰嘰了一聲,幾乎一整天沒有見到他。這人在的時候它習(xí)以為常不覺得重要,但當(dāng)在它身邊消失了一天,別扭不適感很快就上來了,結(jié)果大大大王連門都不讓它湊,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現(xiàn)在隔了一天再見,對他很是親昵。小鴨嘴獸躺在他腿上,露出軟軟綿綿的肚皮,伸嘴啄他,方棋只好給它揉揉。揉了片刻將小東西翻了個身,小鴨嘴兒抖抖毛,在他腿上站起來,四只爪子并用地往桌子上爬,爬了一半沒爬上去,兩只爪子在桌面上摳啊摳,一只后爪騰空,圓敦敦的屁股和最后一只爪拼命地往上蹬。方棋看著都替它覺得費勁,托了托屁股把它推上去。小家伙在桌子上打了個滾。方棋撓撓它的下巴,又拎著小鴨嘴兒的后頸提起來看了看,托在手里稱了稱重量,又把它放回桌上,不解道:“你們這些小動物不是長得都很快的嗎,怎么這都快一年了,你還這么小一點?”小鴨嘴獸茫然地看了看他,嘰嘰了一聲。方棋道:“難不成就這么大?”方棋對著小鴨嘴獸發(fā)呆,一會想到以前以為小鴨嘴兒是某種動物的幼崽,可這長得也忒慢了,一天天吃這么多rou都去哪里了?一般又想他剛才說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對著對著鴻元說驅(qū)邪==不過鴻元也確實很過分就對了,那樣的話別說大剌剌的說出來了,想想就不對。你是把我當(dāng)對象,還是當(dāng)你的所有物,想放哪里放哪里。但是又想一想……自己的反應(yīng)是不是有些過激?為什么較真的計較這么多,鴻元不會真的那樣做吧……更何況,這里還有一顆炸彈擋在他們面前,隨時都會引爆,每天都可以看做是最后一天,為什么不珍惜時間好好在一起,而要糾結(jié)這些有的沒的?但是現(xiàn)在二十分鐘都沒過,馬上回頭求人和好忒沒出息了!方棋勉強(qiáng)把自己屁股留在椅子上,再等等吧,他也正好靜一靜。他在原來的世界那里……有爹有娘,還有一大堆的弟弟meimei。但是仔細(xì)算一算,也就是這么一大堆聽起來很親近的假人罷了,沒一個親的。他奶奶倒是可憐他,最疼他,然而早早就沒了。弟弟meimei雖多,但都是爸媽再婚以后又生的,爹娘更是各自成家……很少聯(lián)系。他來到這里大半年多,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時間的流通是怎么樣的。但是……也許他真的消失了一年半載,恐怕也沒人知道。別人是空巢老人,可他年紀(jì)輕輕就空巢了,想一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回去該怎么辦呢,方棋想,會一直想起鴻元吧,想起雖然他的思想獵奇,但到底是最疼他的一個人,不知道會用多久才會忘了他,方棋摸了摸桌沿,又點了點小鴨嘴獸的鼻尖,眼前的一切這樣真實鮮活,可千萬不要當(dāng)做是大夢一場。說起來鴻元的腦回路雖然與眾不同,畢竟他從頭到尾也就活了……十一歲?方棋一想這件事就開始腦門疼,根本不能去想,不是沒想過去探索答案,但沒有絲毫能下手的地方,想一回他就煩一天。如果確實是照書里的那樣,繼承修為必須是十八歲,所以一口氣把他從十歲,拔蘿卜一樣拔到了十八……那中間空白的八年是怎么填補(bǔ)上的?如果沒有填補(bǔ)上的話,他的思維應(yīng)該還就是一個小孩子啊,怎么可能從小孩一躍成為大人的。方棋想了想,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轉(zhuǎn)著難得靈通的腦筋一回想,抓住了關(guān)鍵詞。十八歲……十八十八十八!方棋瞪大了眼睛,鴻元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十八長得跟……二十八似的,他居然忘了鴻元今年才十八歲啊!他居然跟一個十八歲的毛孩子上床了,還是下面的那一個,還是半脅迫哄騙性的,說出去都丟人??!后面?zhèn)鱽砥椒€(wěn)的腳步聲,隨后視野里走進(jìn)來一個人,往桌上放了一個小山爐和一碗糯香的白粥,小香爐里面冒著裊裊炊煙,聞起來有極淺淡的清香,沒有很嗆的怪味道。稍微嗅了幾口,本有些焦躁煩亂的心緒平靜了一些,想來是有寧神平氣的功效。涼亭里的白玉石桌觸手平滑溫潤,桌面并不大,小鴨嘴獸對鴻元仍有本能的懼意,一步一步地往桌沿蹭,都快栽下去了。方棋傾身把它托過來,放到地上,小家伙很快跑了。方棋抬頭看向鴻元,他算是先低頭求和了?比他快一步。男人這回拿來的東西真不少,食物香爐,還有一大堆墊子和軟褥,俯身在另一張凳子上鋪了厚厚的軟軟的一層,然后沉默著拉起他的手,將人推到一旁坐下。方棋換了張凳子坐,稍微舒服了一些,不知怎么開口,鴻元沒有坐下,挨得很近的站在他眼前像是一個受訓(xùn)的超大號學(xué)生。“寶貝,我太喜歡你了,”男人低著頭,似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道:“我不能和你分開,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方棋看著他那個委屈求和的小表情,笑道:“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想把你綁在床上?!?/br>“……”鴻元小聲道:“你綁不住我?!?/br>方棋:“……”沒見過這么求和的,這么誠實還能不能好了。方棋讓他坐下,男人看著他,眼神里居然有一絲可憐巴巴的味道,“還在生氣?”方棋看了看他,搖搖頭,低聲嘆息道:“我想一想以后,就生不起來氣了。”小鴨嘴獸從桌子上下來,扒著紗幔開始晃悠,方棋玩味的看著它。這小家伙很久之前就有這個毛病,見到什么都想上去抱著晃一晃,以前是扒著他的褲腿,在客棧里的時候扒過布簾,現(xiàn)在又來禍害紗幔。方棋把它提溜過來,道:“不要亂扒!看吧,勾絲了!”小鴨嘴獸反手啄啄他虎口,仰頭吱一聲,抖了抖爪子。方棋把它放下,小鴨嘴兒果然不再亂動了,沒玩的又不想離開,鴻元冷眼看它,小家伙不知今天格外遲鈍還是怎么著,下定決心要當(dāng)電燈泡,就是不肯走,坐在方棋旁邊舔了舔爪子,正好看見涼亭里面跑進(jìn)來一個蟲子,登時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在亭子里一蹦一蹦的扣蟲子。兩人一時無話,看著小鴨嘴兒從那里耍寶。方棋看了一會,忽然笑道:“你看看它,像不像是咱倆的兒子?”鴻元一怔,方棋接著道:“咱們仨,一家三口。這小東西成天就知道吃,也長不大,真不知道飯都讓它吃哪里去了。我第一次見它的時候,以為是個很聰明的開了靈性的魔獸啥的,結(jié)果就是個二貨。前幾天我還看到它把吃食都藏到它那個竹簍里面,走哪兒帶哪兒,估計要是變成人,也是個小守財奴。”他這個說法太讓他意外,太讓他驚喜。鴻元看著那個不識趣的丑東西,冰涼的眼神忽然融化了一些,竟不再覺得它太礙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