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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感受一會,然后小心收減著力道,一股溫厚的氣息鉆進他的手腕,墾動他艱澀僵硬的筋脈。修士所謂的資質(zhì),一是元始真氣,二是筋脈根骨。元始真氣是初次接觸修煉,在丹田中尋到的第一道真氣,真氣有強有弱,越強資質(zhì)越好,越弱則是相反。其次是筋脈根骨,有的人根骨上佳,只需要稍微打理疏通即可。有的人資質(zhì)差,興許耗費數(shù)十年也不一定能疏通得了一根手指。這就是天才和廢材的區(qū)別。修真這一行,占有相當一部分分量的是運氣,是上天注定。給你一副怎樣的資質(zhì),便能修煉到哪種程度。雖說是成事在人,但絕大一部分修士無法在人,還是要靠天。青年人的丹田處倒并非沒有真氣,但也只比沒有好一點,聊勝于無。經(jīng)脈亦是堵塞得厲害,若憑靠他本身實力來修煉,怕是花上十年八載,也不見得能將筋脈疏通。他修為雖然深厚,但一方太強,一方太弱,反而更要陪著小心,時間不能長不能短,修為不能太多不能太少,也絕不能蠻橫兇狠的貿(mào)貿(mào)然一下子替他打通經(jīng)脈,免得身體經(jīng)受不住,留下后患,如此一來,反而更難伺候。只能選最安全無憂卻也最麻煩的一種,先將修為引進他的丹田,勾著腹腔內(nèi)的那一丁點的真氣,用他自身的那些能量,一點一點的疏導經(jīng)脈。這個法子極為的麻煩瑣碎,且耗精費神,卻有一個好處,引導他自身的真氣疏通筋脈,其意是讓真氣養(yǎng)成慣性,日后修煉起來,只要他稍微引導便能流轉(zhuǎn)自如。引導真氣的人雖費時費力,但受益者可以事半功倍。除了內(nèi)調(diào)以外,還要外補,內(nèi)外相輔,才更相得益彰。內(nèi)調(diào)是疏通筋脈,外補自然是食用溫養(yǎng)筋脈,調(diào)理真氣的靈藥。于是方棋次日醒來,剛睜開眼睛,迎接他的便是一碗黑乎乎的怪湯。方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用勺子攪了攪,翻出來幾個米粒,放下勺子道:“這是東西,好難聞?!?/br>鴻元道:“藥湯,張嘴。”隨即端著瓷碗往他嘴邊湊。藥湯?方棋低下頭又嗅了嗅,臉立刻皺得厲害,又酸又苦又辣,嗆得他側(cè)過頭打了個噴嚏,將碗推回去道:“我沒病,不喝,聞起來味道怪怪的,不會是中藥吧?一看就……難喝,你自己喝吧?!?/br>說完掀開被子想坐起來,鴻元壓住他的肩膀,柔聲道:“聽話,喝了它,這是渡真草?!?/br>渡真草一草難得,是調(diào)養(yǎng)經(jīng)脈的極品,藥力了得,但渡真草很是嬌弱,經(jīng)不起半分風吹雨打,偏生此草具有靈性,不受束縛,精心呵護的家養(yǎng)反而更養(yǎng)不活,非得野養(yǎng)不可,中途不知夭折幾多,再加上生長周期極慢,兩千年才能長成一株。每有一株問世,必將被諸多世家門派哄搶。方棋想了想,道:“不認識,渡真草是啥?”鴻元:“……”男人撫額道:“渡真草是溫養(yǎng)筋脈的珍品,兩千年才得一株,你不是想修煉?”“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的,”方棋疑惑道:“兩千年一棵的藥材……如果真的這么珍貴,你又不出門,從哪里找來的?”那味道縈繞在鼻畔,又沖又烈,苦澀咸腥的味道令人作嘔。方棋擺手道:“聞著都難受?!?/br>鴻元啞了啞,確實無法解釋渡真草的來路。況且從今天起,日后喝藥的時候大有得是,不僅僅只有渡真草。一樣一樣的解釋,確實解釋不過來。鴻元耐著最后的性子哄道:“我陪你一起喝,你一半我一半,好不好?”方棋聞到那個味就有一股想吐的沖動,單單是聞著就能猜測得出來味道是多么的酸甜苦辣,不情愿的搖頭道:“不好?!?/br>方棋抬眼看他,小聲道:“為什么突然就要喝這個……你要是味道好一點也就算了,這味兒聞著就真嗆,不太想喝,你不是說是好東西嗎,你自己喝了唄。”男人耐心告罄,這嘴是有多刁?鴻元沉臉看他,方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副我就不想喝你拿我怎么樣的挑釁表情。鴻元深知這事兒不能慣著,說不喝就不喝像什么話?他驀地笑了出來,低聲道:“不識好歹?!?/br>不識好歹?方棋看他變了臉,嗤笑一聲,脾氣也上來了,憑什么你讓我喝我就非喝不可?眼見不讓起床那就不起了,屁股往床下躥了躥,打算睡個回籠覺。才在床上躺好,就見男人執(zhí)起藥碗一飲而盡,方棋震驚的看他,男人神色自若,沒有一分一毫喝苦藥的痛苦的表情,方棋心里暗暗納悶,難道是他預測失誤?聞著臭吃著香?不由有點扼腕,剛才應該舔一點嘗嘗的……隨即鴻元俯下身來,左手撐在他身邊,右手捏著他的腮幫,將嘴巴撐開,方棋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越離越近,這才看到男人的臉頰微微鼓起,他根本就沒有吞咽!“不要……我喝!我喝!還有沒有?!”猜出來他想做什么,方棋慌忙亂叫,一邊伸手推他,鴻元卻已經(jīng)壓了上來,堵住他的嘴唇,將藥液渡進他嘴里。藥湯是聞著臭喝起來更臭,苦澀辛辣的味道嗆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比中藥還要更難喝,想到這口藥是從男人嘴里渡過來的,裹著他的口水,更是覺得難以下咽,嘴里咕嘟水響,不想吞咽,含著又太嗆人,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涌動,味道比想象中的更差勁,掙扎著想要把東西吐出來。鴻元哪里會讓他得逞,含住他的兩瓣嘴唇,堵得嚴嚴實實,一點一滴也溢不出來。方棋堅持了幾秒,實在受不了那股怪味,近于屈辱的咽了下去。察覺到他喉嚨滾動了兩下,男人撬開他的嘴唇,舌頭在他口腔里掃動,牙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甚至于伸進他的咽喉探索。方棋被他戳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吞了吞口水,用力推拒男人的胸膛,含含糊糊的說:“我……喝了!你出去!出去!”鴻元離開他的嘴唇,卡著他雙頰的手搓了搓他微微腫了起來的下唇,低笑道:“真乖?!?/br>方棋氣得兩眼燒紅,抬腳胡亂的踢他,鴻元按住背后他使亂的雙腿,抿唇一笑,起身帶著碗出去了。神經(jīng)病!從那以后的一個多月里,鴻元幾乎是一天五頓的灌他東西,運氣好的時候酸甜或者無味,運氣不好的時候又苦又咸,說不出來的怪味。不知道被喂的是什么東西,鴻元卻很看重,每次都是盯著他喝下去才算數(shù),反正必須要喝,要么他自己主動喝,要么是被動喝。主動喝真是考驗他的意志力,被動喝則是被男人嘴對嘴的喂藥,往往喂完了也不罷休,大力的含吻他的嘴唇,又吸又咬,結束了腫得很厲害。方棋吃過幾次虧,真是怕了他了,每當喝藥的時候就準備一大把的點心糕點,特別自覺的捧著碗一鼓作氣的喝下去,然后瘋狂的往嘴里塞糖。但這段時間以來的內(nèi)調(diào)外補的效用也很是顯著。方棋幾乎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很快便察覺到了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一股微弱的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