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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土城中、帳篷里的戲份。在鏡頭里拎著長槍替莊嘯站住位置、以背臉和側臉出鏡的就是薩日勝。戴了頭套化了妝,穿一模一樣的裝束,足以亂真,很像正主。拍到一個朱皇子與云大俠在客棧里打尖兒吃飯的鏡頭,兩人對桌,邊吃邊說幾句很簡單的臺詞。吃第一遍,導演NG,跟小薩說:“就顧著吃,臺詞忘了念了?你好歹嘴巴動一下,不然不好配音?!?/br>吃第二遍,導演再次NG,跟小薩說:“你也吃太快了!你一口一個包子?!”小薩嘴巴動著,抬頭對導演說:“羊rou餡的,太好吃了,我有點餓?!?/br>瞬間笑場,邢瑢把頭枕在自己胳膊上,趴飯桌上樂。吃第三遍,邢瑢張嘴剛咬開那包子,“噗”,滋出一串羊油湯,特別準,直接滋到對面小薩的臉上。全場笑崩了。導演也笑,說:“你們倆就是故意的吧?!”邢瑢笑得純真無邪:“我故意的,小薩說喜歡吃,我讓他再NG一遍,他就可以再多吃一個包子?!?/br>薩日勝瞅了邢小哥一眼,笑,不自覺地伸手又摸走一個羊rou包子,瞬間又干掉一個。導演揮揮手說,你們倆趕緊把這條過去,廚房還有一屜包子炊餅,都端走端走吃去!……傍晚,蒙古包里再次飄出羊rou、熏雞和奶茶的香氣,懸浮在草甸邊緣的那條天路之上,掠過熟悉的車身影子,莊嘯駕車回來了。裴琰披著羽絨服,就蹲在大帳篷門口,“騰”的就站起來了!他沒想到莊嘯說回就能回來,沒有被誰絆住。他以為這人今夜回不來了,指不定在哪兒就留宿了……但莊嘯這人辦事太靠譜,打定的主意是什么,就是什么,沒人能絆得住。莊嘯熄火下車,“啪”的關上車門,遙遙地看著裴先生。莊嘯看他的眼神,就是比看別人都費時、持久,裴琰堅決認為自己沒有自作多情。他捂著一件羽絨服,雙手攏在袖筒里,戴一頂絨線帽子,站在一匹瘦馬旁邊,夕陽正在西垂。那樣兒可憐兮兮的,等著誰賞飯吃呢。莊嘯瞅著他,笑了一下,搖搖頭,就是告訴他:沒事,甭?lián)摹?/br>天色漸暗,四周燈火曖昧,晚餐還沒做好,趁這空閑,莊嘯隨口跟周圍人說了一句:“跑了一天的路,餿了,我去湖邊洗個澡。”莊嘯拎了一條白毛巾,一套換洗衣服,從牧民的馬廄子里牽出一匹馬,翻身上馬而走,背影很快消失在山坳背后……過了沒幾秒鐘,裴琰哼了一句:“飯還沒好啊?我出去溜個彎,一會兒就回來,羊rou記著給我留一個腿?。 ?/br>他也牽走一匹馬,悄悄溜開,追著莊嘯馳馬的方向就去了……帳篷另一頭,經紀人敲著盛奶茶的銀碗,小聲嘀咕:“這么磨嘰也不開口問,人都回來了,連人家去哪都沒搞清楚……”邢瑢低聲哼道:“你牛掰,你搞清楚了?”“他好像今天開車去呼市了,不知去見誰了,咱們也沒趕上?!苯浖o人說著,瞅一眼邢瑢,出主意,“他剛才說去洗澡,你不過去看看?”邢瑢把眼皮一翻:“人家洗澡,我‘看’什么啊?我反正不要洗?!?/br>人都有逆反心理,邢瑢心里壓力很大,莫名地也很煩躁。聽見“莊嘯”二字他條件反射一樣不自在,特沒面子,想要躲。他公司團隊一個勁兒讓他摽上莊嘯,就是互相蹭個熱度,莊先生重回大陸拍武俠片,流量正在峰值,趁著這股子新鮮勁,誰跟莊嘯挨上邊,都能獲得關注。經紀人一臉喪氣,其實也壓力很大,都混得不容易。公司里有業(yè)績考核大排名,你們家藝人這季度有多少通告活動,多少媒體曝光,多少網絡點擊流量,投資回報和收益是多少,互相都較勁比著……流量小生就有流量的壓力,工作干不好是要被整組砍掉換別人頂上。莊嘯回大陸不可能只拍一部戲,有一就有二。以前是投資方覺著這人忒難請,有價無市,現(xiàn)在發(fā)覺沒那么難請,片酬也非天價,各種劇本邀約都拋過去了,摽上熟了就有下次再合作的機會。走古裝清秀小生路線的邢瑢,被公司團隊打造出的定位,就應當搭配莊嘯這樣的大男主,很合適。不搭莊嘯他還能搭誰?搭女演員更加沒有CP感,在這個問題上,瑢寶的粉、黑、路人竟然達成空前的一致,認為邢瑢比跟他演對手戲的任何小花都漂亮。而年齡相當?shù)墓叛b片男演員里,反正搭裴琰這樣的非主流邪魅娟狂是肯定不合適。說到底,莊嘯這一類符合觀眾正統(tǒng)審美的大俠形象,在寬銀幕上是百搭的,跟誰搭戲都特別合適,戲約就很搶手,誰都想咬這塊臘rou。……第四十章誤撞之前的下午,邢瑢在下了戲的間歇,在自家保姆車里翻出一件包裝好的禮物。是一小盒進口雪茄和一只精致的包金打火機,原本是為了跟莊Sir攀交情,知道對方抽煙,打算送的。他現(xiàn)在想等到劇組殺青散場時,把東西送給教他騎馬的小薩師傅。小薩也抽煙。送給薩日勝禮物,表達一番謝意,不會顯得他巴結大牌捧高踩低。對方沒名沒號的,比他還小好幾歲,長得就是個大學生樣兒,雖然應當也沒念過大學?;ハ嘀g聊個天一點兒壓力都沒有,他覺著這樣很輕松自在。“好好好,去看去看……去給人家送搓澡巾、送秋褲么?”邢瑢是被耳后不停絮叨的某人說煩了,突然爆發(fā),從桌案邊站起就往外走,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還不明所以。微瀾之下已有波濤暗涌,這晚注定就事兒多么。牧民都是逐水草而居,宿營地附近還真有一個湖。所有誤打誤撞的源頭,就在于這個湖。邢瑢悶著頭往湖邊走,手里拎個不知是毛巾還是大號的搓澡巾。他打算在這水草豐美的湖邊逛一逛,尋個清靜,假若碰上哪匹馬,就給馬搓個澡吧。他故意繞來繞去,甩開后面跟他的助理。這種寒涼季節(jié),能有人在湖邊洗冷水澡?見鬼了,肯定就沒人。邢瑢那時心里門兒清,莊嘯肯定不會來這個湖邊洗澡,那句話就是個借口。裴琰肯定是追著莊嘯跑到哪去私會,那倆人講悄悄話去了。這幫人總之個個都是人精,都藏著事,互相沒一句真話。誰信莊嘯真去野外洗澡?那一個帳篷里的人,導演、攝像、制片主任,沒有一個相信的,但都不說出來。把戲拍完拿到錢就走了,其他都不關自己事,誰跟誰怎么樣了的,誰亂嚼舌根子?他轉過山坡的背陰處,往落日鋪滿余暉的地方走去。他看到了湖畔悠閑吃草的馬,一層山花在草甸上搖曳,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