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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過來了,你自己也知道的,你和我哥沒可能的?!?/br> 他說著,又回頭去看她,“陳旖旎,你知道的,在機場等不來船的?!?/br> ——還是一艘,航線注定不會為你偏移的船。 她笑了一下,回頭看著遠處,側(cè)臉與語氣一樣沉靜,“我沒有等他。” “那你為什么不離開他?” “誰說我離不開……” 她再轉(zhuǎn)頭時,最后一字的尾音被她吞噬掉。 “他。” 舌尖抵在了上顎,再沒落下來。 不遠,沈京墨與陸聽白踱步離開了宴會廳,兩人一前一后地經(jīng)過了這一處前側(cè)長廊。 他們似乎是準備繞到外面去抽根煙的。沈京墨正要側(cè)頭點煙的一瞬,向她和沈何晏投來了目光。 火苗從他手心躥起。 能看清,他眉心輕擰,臉色從一貫的倦漠淡然,變得陰鷙。 眼底仿佛也埋著一團幽暗的火。 她移開視線,看向沈何晏,又說一遍:“我沒有等他?!?/br> “真的?” “嗯?!辈恢遣皇切奶?,她低了低頭,“沒有等。” 沈何晏眸光動了動,半晌,試探著說:“那我們,試試看?” 她有些好笑地問:“怎么試試看?” 剛說完,沈何晏突然捧住她的臉頰,向前一步,將她半個人按在了身后的露臺欄桿上。 她向后趔趄了一下。 沈何晏擰緊了眉,凝視她。 第一次與她這樣親近,他緊張到手都在微微顫抖,捧著她的臉,幾欲開口,話都有些說不完整了, “我們試試看……試試,在一起?” 她抬起頭。 余光越過他肩,能瞥到不遠處佇立在門邊的那道身影。 看不清他臉上現(xiàn)在是什么一副表情。但能感受到,他在看著他們。 “不是向堯說的那樣……不不,就是他說的那樣,哎,不是,”他有些語無倫次,感覺自己要越描越黑,“我的意思是——” 她向后扶了下欄桿,站穩(wěn)了,這時候卻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跟別的男人也試試交往,可以嗎?不是給誰當個沒名沒分的情人?!?/br> 沈何晏字字鏗鏘。 他溫柔地捧住她的臉,看著她,目光柔軟又謹慎——不像是沈京墨,他眼中難得流露出的溫柔,也常常是蓄滿了志在必得的自私和占有—— 仿佛她天生就該是他的。 ——自大自私到令人討厭。 沈何晏小心翼翼地俯身,看著她的眼睛,一點點地靠近。能感受到她柔和的氣息飄拂在他鼻尖下方。 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玫瑰香氣。 那天從pub中抱著醉酒的她出來時,這抹香氣就在他懷中久旋不絕,縈繞了無數(shù)了日日夜夜。 很久之前,他就想這么靠近她。 他和她,從沒有這么接近過彼此。 以前大學時,他們是幾乎無話不談的朋友——不過這種什么都愿意說的狀態(tài),多半是他在喋喋不休地訴說,而她只是作為一個朋友在傾聽他。 她不知道的是,他說了那么多,其實是也想聽她說起她的事,哪怕只是在交換心事,而不是推心置腹。 但她很少談起她的事,也從不向任何人袒露真心。 所以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么多年,她究竟愛不愛沈京墨。 在他氣息離她不過寸厘,鼻尖幾乎要挨到鼻尖時—— 遠處,那道身影和指尖的一點縹緲猩紅色,一齊消失在了門邊。 沈何晏就要吻下來。 她說不上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感覺。今晚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和他一起跳舞時,還心想,原來接受另一個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難。 現(xiàn)在卻覺得,這么難。 真的好難。 暗處好像有閃光燈閃過,幾乎細不可見。她立刻推了一下他,力道不大,帶著滿滿的抗拒。 沈何晏向后一撤,跌撞之時,人站穩(wěn)了,也清醒了。他有些尷尬又有點兒受傷地看著她,抿了下唇,沒說話。 “……” 彼此都沉默。 陳旖旎深深喘了口氣,越過他,走到一邊去。她把在角落偷拍的一個男人的相機一腳勾過,踢到一邊去了。 是個狗仔。 她回頭看了沈何晏一眼,輕笑起來,“你不用這么著急的?!?/br> * 宴會收尾,溫烺和羅晶他們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 溫烺的酒量跟陳旖旎一比就是半斤八兩。這會兒幾個同事攙扶著他都快扶不穩(wěn)了。 楚覓平時總被溫烺罵的狗血淋頭,這會兒被人叫著過去攙了一把,心頭惴惴的。 羅晶看著他們給溫烺扶好了,一回頭見陳旖旎回來了,主動迎上來問:“S&R那邊的事你問了嗎?” 陳旖旎愣了愣,不知是不是酒勁兒沒消,一頭霧水:“什么事?” “那你下午去S&R干嘛去了?” 溫烺大著舌頭嚷嚷:“還能干嘛去——找沈京墨去了唄!沒出息!叛徒——” 陳旖旎瞪他一眼,讓楚覓他們幾個趕緊扛著他滾。 與上午的焦躁不安一比,羅晶卻全然換了副表情,靠過來說:“我才知道,那個coco是自己去找S&R的——但S&R的幾個控場模特早就定好了,沈京墨根本沒要她,她估計被仙人跳了。” 陳旖旎去一邊倒酒,輕垂著頭,頭發(fā)遮住臉上的表情,輕輕哦了一聲。 “你沒問沈京墨?” 羅晶驚詫這事兒居然是她從和S&R的人的酒后閑話中聽來的,居然不是從下午親自去了一趟S&R的陳旖旎口中聽到的。 她搖頭,喝了一口酒。 “你別喝了,什么酒量啊你。”羅晶去奪她杯子,沒奪過,被她繞開了。 羅晶只得嘆氣:“少喝點啊。” 陳旖旎喝了一會兒,又不想顯得自己跟澆愁似的,太狼狽。于是她放下了杯子,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想去抽根煙冷靜。 剛繞出去,地面好像都軟了。 她酒量不好,剛才三杯兩盞地往下灌,無意識一樣,恍惚間有了醉意。四周都吵吵嚷嚷的,讓人心煩氣躁。 片刻后,朦朧感覺面前站了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隱約能看出是個男人,輪廓高大,身形筆挺。 穿著她下午給沈京墨選的那套西裝。 頭頂?shù)墓饣嗡樗暰€,腳下地毯很軟,她腿軟了一下,往下跌時他扶了她一把。 一抬頭看清了,就是沈京墨。 和他對視了一瞬,她心里在想,今晚這樣正式的場合,是否該認真跟他打個禮貌的招呼以劃清界限—— 手腕突然就被他拉過去,提起。 半個人被他按在了身后冰冷的墻上,他托起她臀,力道之狠,像是要將她砌入墻中。 她被撞得肩胛骨生疼,眼淚都要出來,剛要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