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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對楚笙道:“后會有期!” “……再見?!绷智锝K于吐出這兩個字,順著李瑛拉她的力道進了船艙。 楚笙就在岸上一直看著,船夫朝她點點頭,走到船尾開始搖槳。 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波紋,蕩著蕩著,船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影,再一看,拐了個彎,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楚笙呼出口氣,旁邊有人上前一步:“姑娘回宮嗎?” 楚笙點點頭。 大明宮經(jīng)歷了那樣一場火災,自然不可能迅速重建,長樂宮是長輩住的地方,即使現(xiàn)在沒有長輩,顧楚爺要考慮孝道的問題,于是新登基的顧楚現(xiàn)在暫時在甘泉宮辦公。 楚笙一到甘泉宮,顧楚就抬起頭來。 甘泉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變樣,顧楚特地下令改建,于是該拆的拆,該移的移,半點以前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你要休息一下嗎?”顧楚停筆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 楚笙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絲聲音都發(fā)不出,只好搖搖頭。 顧楚察言觀色:“要不要喝藥?需要我把陳大夫叫過來怎么樣?” 陳大夫現(xiàn)在混得不錯,顧楚大力提拔他進太醫(yī)院,畢竟醫(yī)術(shù)超絕,對待技術(shù)型人才就是要好。 楚笙又搖搖頭。 顧楚這下也不知道她想干嘛了。 于是楚笙指了指外面,示意她要出去玩,顧楚懂了,這只是來通知他一下的,今晚楚笙可能就不回宮了。 他垂下眼瞼,遮掩住自己眼神中的落寞說好。 楚笙又出門了,在喝了藥以后。 楚笙在宮里的地位很奇妙。 沒名沒份,卻有顧楚御賜的令牌,在皇宮內(nèi)暢通無阻,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注意,什么地方都可以。 換了個新主人的皇宮上下都心知肚明,新皇對這位容貌平平的楚姑娘可謂是情根深種,簡直是百依百順,要啥給啥,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的新皇還處在——追求階段。 是的,追求。 新入職的御醫(yī)陳太醫(yī)喜酒,曾經(jīng)酒后放豪言:“某些人不是男人??!追這么久都沒追到,白瞎了那張臉!” 懂得都懂,“某些人”這種馬賽克打了跟沒打一樣,說誰一目了然。 顧楚充耳不聞,他依舊耐心地對楚笙好。 他和楚笙都有自己的步調(diào),旁人看到的只是顧楚在追求楚笙,但只有顧楚自己知道,他好像終于摸到了楚笙行走的步伐,他在努力地向她的節(jié)奏靠近,一點點,再一點點。 楚笙出宮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印君靈。 印君靈現(xiàn)在軍中的職位是大將軍,獲爵位國公,封號戰(zhàn)國公。比她那個痞子樣的丈夫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這賞賜一出,掀起軒然大波,不少酸儒站出來抨擊印君靈女子身份的,朝堂上也頗有微詞,對此顧楚頭也不抬地問:“不如各位愛卿替大將軍打羌國去?” 所有人都閉嘴。 天下流言堵不如疏,顧楚對印君靈說,你若想擺脫這一切,只能比男人做得更好更優(yōu)秀,天下對女子桎梏頗多,你要去做破開一切的利刃。 印君靈答應了。 不過好消息是這夫妻倆于戰(zhàn)火中重燃激情,終于重修舊好,能夠一起撒狗糧了。 楚笙到的時候印君靈正在逗弄自己兒子。 陳辭長個子了,說話還是奶聲奶氣一本正經(jīng),印君靈問他爹在宮里怎么樣,陳辭果斷把爹賣了,說今天他又被一個小宮女頻頻“偶遇”。 印君靈捏著兒子的臉笑瞇瞇。 “咳。”楚笙咳了一聲引起印君靈的注意。 最近楚笙一直頂著同一張易容臉,印君靈一下就認出楚笙來,訝異道:“你不好好養(yǎng)病來我這里做什么?” “來看看你。”聲音還是嘶啞的。 印君靈打趣道:“我現(xiàn)在今時不同往日,你來我府上不給我遞拜帖就這樣闖進來,我可是能把你下獄的!” 楚笙還沒說話,印君靈又故作苦惱:“哎呀,忘記你身上有免死金牌了,嘖嘖,惹不起惹不起?!?/br> 楚笙瞇眼笑了,眉眼彎彎。 印君靈道:“好吧,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了?!?/br> 楚笙還是笑。 印君靈丟下一句“你等等”,轉(zhuǎn)身去屋里,只剩陳辭和楚笙大眼瞪小眼。 陳辭盯著她,過了一會兒才問:“大jiejie,你是誰啊?” 楚笙心里突然起了一個壞主意,她啞聲道:“你轉(zhuǎn)過去,轉(zhuǎn)過去我就告訴你。” 陳辭乖乖聽話。 過了一會兒,楚笙粗著嗓子說:“好了,你可以轉(zhuǎn)過來了?!?/br> 陳辭轉(zhuǎn)過來一看:“爹?!” 眼前不是陳影的臉又是誰? 楚笙哈哈大笑,印君靈趕忙出來看,看到楚笙的臉她又好氣又好笑:“真不該讓你跟著師父學易容?!?/br> 說起來,印君靈還算是楚笙的師妹,兩人在沈昌時的摧殘下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楚笙笑得更開心了。 印君靈把東西哐當一聲砸桌子上,翻了個白眼:“你要的東西,廢了老鼻子勁了。” 楚笙用她那副破鑼嗓子回道:“多謝。” “多的話也不勸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楚笙又重復了一遍多謝。 “陳辭,送客!”印君靈沒好氣道。 陳辭懵逼地看著頂著自家爹爹臉的人,傻乎乎地說了一句:“娘,這是爹???” 印君靈賞陳辭一個爆栗:“笨死你算了!你看她像你爹嗎?” 陳辭捂著額頭委屈巴拉地跳下椅子,小小聲道:“像啊?!比缓笠涣餆熍芰?。 印君靈怎么喊都喊不回來。 楚笙笑到捶桌。 結(jié)果是被印君靈轟了出來。 楚笙拖著病體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她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家酒肆,進去先點了一壺酒,坐下一邊斟酒,一邊從袖子里掏出印君靈剛剛給她的小盒子,又從懷里掏出另一塊小包裹。 放下酒壺,她慢慢拆開小盒子,里面一塊玉佩光潔如新,掀開小包裹的紅布,另一塊玉佩靜靜得躺在正中央。 楚笙將兩塊玉佩同時拿起,背對背合上。 質(zhì)地大小一模一樣,一塊觀音,一塊佛祖。 這是同一片玉雕刻成兩個的,是一對。 徐志銘的兒子聽到徐志銘身死的消息,便舉家搬出京城。印君靈得了楚笙的囑托,到處找另一塊玉佩,終于在徐志銘兒子口中知道,玉佩被他們放在了京城的鎮(zhèn)國公府。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印君靈還轉(zhuǎn)述給楚笙一段玉佩的過往。 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沈乾元和丁婉楚。 佛祖和菩薩。 楚笙想到這里,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 - 這日秋高氣爽,皇宮內(nèi)不知何時種上了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