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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心里一點兒都不拿我當回事,就會冤枉人、兇人,明明我才是公主,怎么好像他才是公主似得,又囂張又跋扈!” 露初聽得一愣,瞧這話說得,人都給氣懵了吧! “主子爺怎么會不把您當回事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她在桌上沏了杯茶水遞到合懿手上,好歹換下了那被□□的不成樣子的枕頭,“夫妻之間哪還沒有個磕碰的,您兩位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且等著吧,過了這程子,主子爺保準還得來哄著您?!?/br> “誰稀罕他來哄!”合懿越想越委屈,“誤會什么誤會,他要是真把我放心里了,有什么東西是我不能知道的,那么個著急上火的樣子,他肯定背著我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啊?”這話可不能胡說的,露初面露難色,夫妻之間最忌猜疑,也最忌隱瞞,話要是不說清楚就會變成心里的一根刺,扎上了可就不好拔除了,“那您沒好好問問主子爺是什么事么?” 合懿想起來那會兒的情形就來氣,明明露馬腳的是他,誰成想先發(fā)制人的還是他,真是全天下的理都在他那。 “他一進來就怒氣沖沖地恨不得吃了我,擱誰能跟他好好兒說話?”她灌了口茶水消火,但效用好像不是特別大,“反正我現(xiàn)在不愿意看見他了,明天也不愿意,以后都不愿意了。你去傳話讓他搬走,搬得越遠......” 她說著話突然一頓,腦子里電光火石間冒出來格子里的那一沓文牘,猛一抬頭望向露初,“你們主子爺該不是在外頭金屋藏嬌了吧?” 那沓子文牘說不定就是莊子的房契,用來置放外頭的鶯鶯燕燕,不然國事再忙,還能把人忙到幾乎天天晚上才回來?從前她父皇在位時日理萬機,也少見到這程度上。讓他搬走豈不是一搬就搬到他心坎兒上去了? 這不成! 封鞅有別的女人,這念頭在合懿心里徘徊過幾個來回便塵埃落地成了毋庸置疑的事兒,氣性兒和傷情霎時間在心頭此消彼長,分不清哪個更重了。 夜?jié)u深,人未眠。 菱花窗外頭有涼薄月色映進來,照在床前在盛夏的天氣里凝起了滿地銀霜。 封鞅躺在床上已經(jīng)來回輾轉(zhuǎn)翻了幾百次身,人像被架在了火苗上頭反復(fù)煎熬,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胸腔里抓心撓肝地像是有蟲子在咬,貓在抓,攪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寧。 一扭頭瞧這屋里的床不對,身上的寢衣也不對,就連入目可及的桌椅板凳都不對,千錯萬錯,總之沒有一處是順眼的,光瞧著就讓他心口堵得慌。 煎熬到盡頭了,突然呼出一口悶氣,一氣兒坐起來起身下床,背著手板著一張冷臉坦坦蕩蕩往寢間那邊去了。 這會子連伺候的下人也都歇了,回廊上沒人,到了門前先試探著推了一把,沒敢太使勁兒,萬一里頭門栓動靜太大把里頭的人吵醒了多不好。 封鞅心里十足忐忑,手伸過去一推之下,沒猜錯,果不其然還鎖著呢...... 但門是死的人是活的,堂堂太傅大人怎么能就被手腕粗的木頭攔住了路,那也委實太憋氣了。 思來想去,撬門這等下三濫的勾當是不可能干的,既然要進去,大路走不通總還有羊腸小道,左看右看,眼神兒落到旁邊一扇敞開透氣的窗戶上。 閉著眼,在心里默念了三回“大丈夫能屈能伸”后,心安理得爬窗戶去了。 太傅大人也算半個練家子,爬個窗戶這等事完全能做到悄無聲息,進了屋沒直接去床榻那邊,先去隔間換了寢衣,凝云絲的寢衣一上身,渾身都舒暢不少。 當然,重要的不是凝云絲,重要的是這是她做的。 合懿睡覺一般都沉得很,輕易不會醒,封鞅走過去挑開層層綃紗帳幔,她就躺在床里側(cè)背對著外面,留出來的一大片空處像是專為等他的。 他心里被無形的揪了一把,不該對她發(fā)火的,其實仔細聽了她說的話也能知道她還沒有看到里頭的內(nèi)容,可當時怎么就昏了頭把素日的鎮(zhèn)定全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說到底是太怕,怕她知道以后的反應(yīng),怕她會怪他怨他甚至恨上他,憂慮的久了變成心里一道痂,她無意中的一點動靜都能把那道痂再撕開,疼得他齜牙咧嘴。 封鞅從背后湊上去輕手輕腳地把人攬到懷里,那么嬌小的一個人,偏偏就像是不完整的圓上缺失的那一塊,必須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他才能是圓滿的。 心安寧了,他低下頭輕輕在她光潔的后頸上印了下,可就這么一下子,向來睡得雷打不動的合懿蹙著眉不滿得哼唧了一聲,艱難地睜開一雙惺忪朦朧的眼扭頭朝身后看過來。 誰成想回頭一眼直把她嚇得一哆嗦,再大的瞌睡也全醒了,要不是被他抱著估計當場就能坐起來! 她掙扎著回過身來使勁兒推他,“你什么時候進來的?讓開,離我遠點兒,別碰我!” 這人背著她有別的女人了,合懿才不愿意再被他抱著,何況傍晚那檔子事兒還沒個公道呢,憑什么就給他抱! “靈犀,靈犀......你聽我說……”封鞅忙去抓她的兩只手,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把她牢牢控制住,可還沒等開口說話,她那邊兒逼得急了,曲著兩條腿兔子似得蹬在他身上,一邊蹬一邊罵他偽君子,讓他出去。 這大概是她最嚴厲的罵人的話了,急得鼻尖直冒汗也連聲滾都說不出來。 封鞅盡都消受了,罵就罵吧,反正只要她能消氣,但不能放著她這么胡亂蹬,萬一不小心蹬到不該蹬的地方,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去壓她的腿肚子,但她實在倒騰地太厲害,再這么下去估摸著這床都得折騰塌了,他實在沒辦法,一咬牙翻了個身,瞬間就把她壓得全身都動彈不得。 力量上的角逐無論何時何地女人都是弱勢,合懿成了他砧板上的魚rou,手腳動不了只能任人宰割,實在氣不過就鼓著腮幫子惡狠狠瞪著他,要是目光能化箭,這會子他早該成碩果累累的箭靶子了。 他也嘆氣,面上的神情掩在昏暗里看不真切,只有聲音幽幽地落下來,帶些哀致的眷戀,最是能蠱惑人心的柔軟,“靈犀,我知道我錯了,不該對你發(fā)脾氣讓你受委屈,你實在氣不過哪怕打我打到消氣為止都行,千萬別不理人,這比殺了我都教我難受?!?/br> 瞧瞧這是認錯的態(tài)度么?抓著人的手讓人家打他,怎么打? “就是要你難受!”合懿別過臉去,一副眼不見為凈視死如歸的決絕,話說完了又回過神兒來,皺著眉毫不留情噎他一句,“你難受什么難受,我明明在你那里連一堆紙都比不上,你說這些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才不信!” 封鞅執(zhí)拗地糾正她說不是,“在我這里沒什么比你還重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