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瞪小眼看他半晌,忽然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苦巴巴兒癟著嘴抱怨他,“你這嘴怎么還掉色的呀,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她覺得自己實在吃了大虧,心里憋著氣性兒鬧別扭,說什么都不愿意讓他再抱著,封鞅哪里肯,馬車行一路就哄了一路,消不消氣都另說,反正臨下車的時候,合懿還在他懷里就是了。 松青見著她主子兩手把脖子捂得嚴嚴實實的下來,也不讓主子爺碰一下,心里揣著疑惑問:“您這脖子是扭著了還是怎么了,嚴不嚴重,要不要找個太醫(yī)瞧瞧?” 封鞅忙說不用,“你主子沒事兒,別擔心?!?/br> 合懿狠狠瞪他一眼,兩腿一陣倒騰直往府里去了,留下松青莫名其妙的眼神兒盯著太傅大人追進去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得出個結(jié)論,她主子肯定又被人欺負了! 封鞅直追著合懿進昭和殿,瞧著她一屁股坐在鏡子前歪著脖子檢查“印章”,隔了會兒在妝奩里尋出來幾疊水粉,一個勁兒往脖子上招呼,蓋了一層又一層直到一點兒痕跡都看不見才罷休,他坐在旁邊摸了摸鼻子,有些犯難:這么個諱莫如深的模樣,到晚上萬一嚇著她可怎么好...... 這回輪到太傅大人心里藏了事兒,飯吃得心不在焉,在書房處理公務(wù)也看不進去,點燈熬油似得到了晚上,踏進昭和殿時還覺得挺不好意思。 但是男人嘛,哪能在這種事情上露怯,心想橫豎到時候顧著點她,要么回頭再加倍疼她就完了。 合懿記性不好,幸的一方面是她已經(jīng)不因為印章的事生氣了,不幸的是她壓根兒沒把他白天說的話當回事,洗漱完自己早早窩進了帳子里,見著他來了,從被子里露出個頭來微蹙著眉朝他伸手,“世卿,我肚子不舒服睡不著,你幫我揉揉?!?/br> 都不舒服了那不能耽誤,就揉吧,旁的事都先放放。 封鞅撩了被子躺過去一手把人摟進懷里,一手放在她身上,問:“是這兒么?” “再下面一點點。” 他把手往下一點,又問一遍,合懿說是了,這才緩緩開始順著一個方向小心挪圈兒。 那手很溫暖,帶著剛好的力度覆在小腹上委實能緩解酸漲感,合懿覺得心滿意足,閉著眼睛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過了好一會兒聽見他問:“好點了么?” 合懿有點困,眼睛也睜不開了,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聲嗯,又說:“再一會會兒好不好......” 說是再過一會兒那就再過一會兒,只過一會兒之后,那原本在衣服上面的手怎么到衣服下面了呢?徘徊在肋間劃得合懿肝兒顫。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正見封鞅欺身壓過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應(yīng)言語便全被堵在了唇齒纏綿中。 他還是很溫柔,溫柔得能讓人沉溺,能讓人倒不過氣去,合懿覺得再這么下去自己就要化在他懷里了,他終于輾轉(zhuǎn)到頸間,合懿得空喘了口氣,一把捉住他的手,紅著臉諾諾道:“世卿,我......我今天不能生孩子。” 封鞅忽的停住,半撐起身子瞧她,一開口帶著微啞的嗓音問,“為什么?” 合懿的臉就更紅了,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說出來:“我那會兒來月事了......” 話說出去半晌也沒見封鞅有什么動靜,合懿倒先扭了扭身子,皺著眉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世卿你今日穿的衣服怎么還硌人的很呢,硌得我有點難受,你去......” 沒來得及說完,封鞅突然又重新趴下來,一動不動地抱著她深深呼出來一口氣,無奈到極致的語氣,“嗯......我也難受......” ☆、錦衣來 合懿饒是個會心疼自個兒夫君的, 第二日睜眼就念著封鞅的寢衣“硌人”的事, 一早與老太太和封夫人請過安用過膳后, 便邀封夫人一道往帝都最大的綢緞莊去了。 莊子里有出售上等凝云絲, 比普通的絲織品更柔軟舒服,合懿自己的寢衣就一水兒全是那料子的,她這幾日總歸身子不舒服懶得出門, 便想著自己給夫君做兩身寢衣,穿在他身上,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封夫人知曉她意圖后忙推辭說不必,“府中多得是繡娘,料子買回去盡交給她們?nèi)プ鼍褪橇?,哪里能讓公主親自動手,世卿知道可得要心疼了。” 合懿一向不大能體會人言的虛實,待人從來憑的都是一腔真心,當下彎彎嘴角道:“我從前也經(jīng)常給父皇母后做衣服,寢衣本就薄軟,費不得什么事的, 婆母不必擔心?!?/br> 封夫人聽得眉開眼笑,便趁熱打鐵,“公主與世卿夫妻兩個和睦, 我當然看在眼里樂在心里,這些日子瞧世卿每日主殿廂房兩頭跑也麻煩,索性一會兒回去就讓小廝把他的東西搬進主殿去吧,公主意下如何?” 主殿與廂房之間打個來回也就是個百十來步, 有什么好麻煩的,這說著也就是個托詞,但如今封鞅夜夜都在昭和殿宿著,合懿倒是都沒想過這回事,現(xiàn)下封夫人提起,她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愿的,欣然點頭同意了。 馬車行至街市,忽見前方人頭攢動,眾人爭相涌在街口實實在在圍了個水泄不通。 合懿推開窗側(cè)耳聽了一字半句便想起來,現(xiàn)下春三月,萬物生發(fā)的時候,亦是士子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之時,今日想是新取中的進士前往杏園赴“探花宴”呢吧。 科舉選取,擇身、言、書、判四項,“身”為首當其沖一項,能取中者外貌大抵都不會太差,而當今天下教化開放,自太上皇重開科舉廣攬?zhí)煜率孔雍?,愈來愈多青年才俊涌現(xiàn)出來,每逢三甲必定都是少有的才貌雙全之輩,打馬御街前便引得多少姑娘家的春心萌動。 從前就有戶部尚書府的小姐自御街前驚鴻一眼,隔日便差媒人登了那新科狀元的家門,且成一段良緣。后面效仿者眾多,這一段路,早就成了帝都各大待嫁閨秀的相婿路了。 “這么個情形,車駕怕是過不去了......”合懿朝那烏泱泱的人群掃了眼,尋到一片稍稀疏的空檔,“所幸那莊子就在前面街口拐彎不過幾百步,婆母若不覺勞累,咱們便自行走過去吧!” 封夫人自然沒有異議,便與她一道下了馬車由幾個侍衛(wèi)前后護送著沒入了人群中。 侍衛(wèi)個個人高馬大又皆手持刀劍,圍著兩個身量薄弱的女人甫一行到人群中才覺得格外引人注目,但帝都貴人扎堆,誰能看出來這是長公主,權(quán)當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過來相看的,左右不過悄悄揶揄兩句這一家心急,倒也沒什么異狀。 眼瞧著要走出人潮了,恰逢右前方有人高聲呼了句“狀元郎來了!”,一語霎時間點燃了人潮,沸水一般向呼聲發(fā)出的方向涌過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