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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舉。甚至在最開始作這一場戲的時候,他與謝凝都存過這樣的心思??勺罱K,蕭淮還是怕了。 謝凝身子本就虛虧,子嗣不易,他雖貴為天子,可有些事仍舊無能為力。他怕經(jīng)此一遭,老天真就慘忍的斷了謝凝的子嗣緣分。 于婚事一上,他明知是錯,彼時卻也無力撼動??捎谧铀靡簧希駮r已不同往日,他再也不會讓人掣肘。蕭淮不清楚這樣的補償是不是謝凝想要的,但若是皇家需要一個繼承大統(tǒng)的孩子,那么這個孩子,只能是謝凝的孩子。而他身為父皇,于天下人面前,能給這個孩子最大的榮耀,便是一個嫡長子的身份。 沒錯,是嫡長子。 —— 昭寧十二年臘月十九,因勾結外邦,殘害忠良,忠勇侯獲罪,闔府下獄。忠勇侯世子因當庭沖撞圣上,被杖斃于五門之外。 同一日,因牽扯進十萬擔糧草沉毀元瀾江一案,畢城守備姜廣元被革職查辦,牽連姜氏數(shù)十人,多年手握重兵的姜家一朝傾覆如山倒。 謝昭昭立在朝華宮寢殿的窗前,望著窗外漫天的風雪,闔府獲罪,仗斃于五門,何其相似的一幕,她和謝家,是不是也終于可以掙脫昭寧十四年的那場噩夢? “娘娘,當心染了風寒。”碧荷走上前,給她披了一件寬大的狐裘。 謝昭昭緊了緊領口,“柳絮呢?” “娘娘不記得了嗎,欽天監(jiān)的洝大人回來了,今日在欽天監(jiān)講學,柳絮jiejie素來喜愛這占卜之術,昨日便同娘娘告了假,這會兒應該是去聽洝大人講學了?!?/br> 謝昭昭想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這洝大人當真有這般厲害?” “娘娘,奴婢聽說,這位洝大人確實十分了不得,能觀天命,知過去未來之事。” 聞言,謝昭昭卻極不在意的笑笑,能知過去未來,聽著就像是江湖騙子。自古天家便在意天象一事,可若事事真能洞悉,哪還有王朝更替一說? “回頭叮囑柳絮,聽聽樂子便罷了,切莫當真?!?/br> “是,娘娘?!北毯筛A烁I?,扶著謝昭昭往殿外走去,“其實奴婢昨日里也偷偷去看了一眼。本想著這等能人,定是風姿不凡,何成想……” “如何?” “居然是個邋里邋遢的糟老頭子!” 謝昭昭噗嗤笑出聲,“你這丫頭,莫要胡說。到底是皇上親自請來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不得無禮。等等……” 謝昭昭忽的一愣,“你方才說那監(jiān)正叫何名字?” “洝九啊?!?/br> 洝九? 謝昭昭有些微怔,那本她看過的書,鴿了她的作者,不也叫做洝九?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嗶嗶:作者菌要開始沙雕了。 ☆、監(jiān)正 大周自開國以來, 便設有欽天監(jiān), 掌察天象, 推算節(jié)氣, 制定歷法。因所職玄妙,欽天監(jiān)的一眾人也向來受天子禮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雖說只是個正五品,在朝中卻極有地位。 欽天監(jiān)位于皇城之內, 與內廷隔著一道嘉善門。 外頭天寒地凍,謝昭昭乘著車輦過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欽天監(jiān)的門口,里里外外圍了不少人。從衣飾來看,當都是這少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且人人都不是空手來, 不是端著食盒的, 便是拎著酒壺。 適逢年節(jié),求人辦事,帶些節(jié)禮也是常見??蛇@般明目張膽的在官署門前送禮的, 謝昭昭還是頭一回見。她正欲從車輦上下來, 去見見這監(jiān)正是何方神圣,便聽人群中一陣吵嚷。 “明明是老夫先來的!” “你哪只眼睛瞧見是你先來的,老身已在這里等了許久, 戶部員外郎家的可以佐證!” 居然是大理寺丞與寧佳郡王府上的老太太吵起來了,兩人皆是世家出身,年紀加起來早就過了百,于這皇城之內破口大罵, 居然一點也不害臊。 謝昭昭一時間看得有些瞠目結舌,對這位洝大人更為好奇了。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聽柳絮jiejie說,這位洝大人往日里在朱雀橫街擺攤子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熱鬧,等著他批字看相的,能繞整個少京三百圈。后來京兆府尹擔心生了亂子,特意向皇上遞了折子,這才撤了洝大人的攤子?!?/br> 繞整個少京三百圈?有某飄飄奶茶厲害嗎? 人群中有人眼尖,看到了貴妃娘娘的車駕。一聲“謝貴妃來了”,眾人不吵了,不鬧了,紛紛伏地跪拜請安。 洝九再神通廣大,也大不過謝貴妃。如今葛家倒了,齊家姜家倒了,謝家卻依然如日中天,貴妃娘娘有母族扶持,肚子里還揣著個金尊玉貴的皇嗣,絕對是整個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 大理寺丞與寧佳郡王府上的老太太相互看了一眼,乖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謝昭昭裹著狐裘,自車輦上下來,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柳絮。 柳絮籠著袖子,一張小臉已經(jīng)凍了個撲紅,見自家娘娘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洝大人今日巳時講學嗎?如今午時都快過了吧?!敝x昭昭開口詢問。 “回娘娘的話,洝大人是說巳時講學,可欽天監(jiān)的五官靈臺郎說……”柳絮攏了攏袖子,有些欲言又止,“說洝大人夜觀星象,今日巳時不宜開講。眼下,正在沐浴焚香,講學已經(jīng)被推遲到了未時?!?/br> 講學還要看時辰?謝昭昭才不信他這胡話,“擺駕,咱們去瞧瞧,這位洝大人沐的是什么浴,焚的是何種香?” 欽天監(jiān)的門口,五官靈臺郎見謝貴妃帶著宮人一步一步走上石階,忙不慌的跑進了內殿,“師傅,師傅,快醒醒,貴妃娘娘來了!” 洝九倚在矮幾邊,睡得正熟。殿里生了暖龍,還燃著香。洝九砸吧了幾下嘴,“別吵,再讓老夫睡會兒?!?/br> 謝昭昭走進內殿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這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道士裝束。誠然如碧荷所說,邋里邋遢,袍子上還打著補丁。 “洝大人真是會享福,這外頭天寒地凍,大人在這暖烘烘的內殿里,睡得可好?” 聽到這如玉質般的女聲,洝九攏了攏手中的拂塵,瞇縫著眼睛瞧去。這一瞧,當真將他嚇了個激靈。 而他這一抬頭一睜眼,也讓謝昭昭微微一愣。這老頭兒,不就是三年前,謝凝在京郊遇上的那個老和尚嗎? 三年前的百花宮宴過后,蕭淮的圣旨便下到了謝家。彼時,對入宮一事,謝凝仍游移不定,便打算去報國寺靜靜心,拜一拜菩薩,卻不想在回來的途中遇上了一個落魄的老和尚。 謝凝贈了那老和尚些許干糧和銀錢,因解了這善緣,老和尚送了她一句話:喜一樣,每一樣,來一樣,廢一樣。 這話聽著奇怪,老和尚只笑瞇瞇的開口,“女